職場生活并不好過,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的那個世界。
端看心里承受能力了。
人活一世,不能光為別人著想,有時候也得為自己想一下。
雖說瑞雪趙豐年,但是呢,現在這雪大的已經不能用瑞雪來說了。
在下幾天…
日子都不好過了。
只是擴充也是難免的。
到底她也只是一個人。
若是被記恨沖昏了頭腦,才會貽笑大方。
走過假山穿過一道垂花門。
里面就是女人居住的院落。
宅院占地面積并不下,以后搬進來,怕是需要更多的下人來打掃。
寧宴只是稍稍想了一下,就覺得腦殼疼,大宅院里頭齷齪的事情多,人一多就難保證絕對的公平了。
武婆子活了不少年份了。
見過的怪異的事情比較多,經歷過大旱,也經歷過大澇,對于天氣的無常,對于老天的無情已經有了深刻的認知。
現在…
武婆子的心情并不怎么好。
甚至還有些沉重。
希望來年風調雨順吧。
武婆子在心里祈禱一聲。
京城皇宮之內。
皇上坐在殿里,楊太傅、俞相分坐兩遍。
殿里的地龍燒的滾熱,但是,殿里這些人不僅不覺得溫暖,手臂上都還起了雞皮疙瘩。
京城周遭幾個州府城區都遭受了雪災。
各地都有凍死的人。
若是沒有對策,任其繼續下去,這大宣朝的人口,怕是要燒上幾成。
眼見棉花收獲了,長勢還不錯,只有給他幾年時間,等棉花普及了,整個大宣就可以實現老有所養,幼有所依。
冬不病夏不瘟的狀態。
但是…
老天怎地就這么不開眼。
“俞相可以辦法?”
“…”俞相起身拱手,沉吟好一會兒說道“目前情況只能讓各州府注意情況,最好是將各地的電倉庫閑置的布匹鹽糧發放給窮困的人。”
停了俞相的話,皇上臉上嘲諷味道更濃厚了。
庫房的東西真的下去,最后被一層層的剝削。
誰知道最終的好處會落在誰手里。
大宣朝建朝百年。
一代一代的傳承,腐朽的氣味越發濃重。
當官的只求光宗耀祖,只求手掌權勢。
對于百姓的生活一點也不關心。
這樣的官員,他是一點兒也不想用。
只是…
百年大樹盤根錯節,想要做些什么,一個不注意就會傷筋動骨。
大宣朝現在看著倒是歌舞升平,但是,內里早就需要整治了。
皇上的目光落在楊太傅身上。
楊太傅拱手說道“回皇上話,老臣看法與俞相一質,不過,這等事情還是需要一個人監察,老臣跟俞相都已經年邁,怕是勝任不了,不如這事兒就交給新任的御史,俞相的兒子俞岱,此人自從進入朝堂之后,表現極佳,俞相爺怎么看?”
楊太傅說完,還把玩一下自己的胡須。
至于俞相…
俞相臉都已經黑了。
那個逆子。
若是此番真的由俞岱下去,京城附近幾個州府的官員怕是要記恨與他。
只是…
俞相抬頭,發現皇上眼里帶著滿意。
似乎是意有所屬。
若是他不同意,怕是不成啊!
“臣附議。”
“張順擬制,差御史俞岱前往周遭賑災,此番前行,若是有人拿走一錢一糧,殺無赦。”
“遵旨。”
俞相跟楊太傅一左一右,先后離開了皇宮。
俞相走到下馬蹬前,喬侍郎喬恒湊了過來說道“相爺可是為了雪災發愁?”
“喬侍郎倒是機敏。”
喬恒笑了一聲,帶著汗水的拳頭在袖子里搓了一下。
小聲說道“內子最近在京城弄了幾家鹵味鋪子,大人可是要…”
“不必了。”
俞相這會兒才沒有心情去搞什么鹵味。
家里那個孽種,現在要靠著愈家的權勢出去得罪人。
外頭那些人,肯定以為這是他的主意…
畢竟俞岱那小畜生是他生出來的。
俞相黑著臉離開皇宮。
喬恒心里惴惴不安,今兒俞相竟然沒有給他好臉色,以前就算辦錯了什么事情。俞相也是本著能原諒就原諒的態度。
哪里會…像今天這么怒氣外放的。
俞相前腳理解,喬恒后腳就回到自己家里。
喬恒的夫人見喬恒臉色不好,眼睛轉悠一圈,微微一笑,走到花廳里“老爺喝茶。”
茶水是上等的普洱。
按理說喬恒這樣的侍郎是不可能弄來這樣的普洱的。
畢竟…
從南邊弄來的紅茶,光是供應宮里的幾個主子都有些不夠。
但是,誰讓喬恒的夫人有一個聰明的妹子呢。
長得漂亮,人也會說話,這不,從宮里弄來的普洱就到了喬恒家里。
喬恒抿了一口茶水,心情好了一點點兒。
抬眼看向自家夫人問道“有事兒?”
“確實有些事情,你們喬家不是有一房經商的嗎,那家的意思是想讓自己的孩子,過些年去國子監念書。”
“真以為國子監是我開的,我讓誰去誰都能去。”
喬恒一生氣手里的杯子都摔碎了。
不就是拿了那邊兒一個鹵肉的法子嗎?
一身銅臭味兒的人老喬家竟然還想著踩著他的肩膀往上爬。
在通縣好好的生活不好嗎?
想走出那地方,沒門。
“回絕了,不過是寫無關緊要的人。”
喬恒冷聲說道。
喬恒夫人眼里的笑意越發深了。
喬恒是侍郎,推薦一兩個人進入國子監的權利還是有的。
但是…
她娘家想要去國子監學習的人多的是,這名額可不能給一些鄉下的泥腿子給霸占了。
喬家表露出這個意思的時候,還是剛開始做鹵肉生意那會兒。
講真的,她也沒有想到,這簡單的肉食處理一下竟然可以變成這樣的美味。
這幾個月下來,收益可真不少呢。
不過,喬家的條件她是不會答應的。
商人…
天生就應該被她剝削,這么一想,心里舒坦了很多。
溝子灣的喬家還不知道,她們付出的方子并沒有得到想要的東西。喬家沒有鹵味,這些日子的收入少了很多。
喬氏看著手里的賬本。
揉揉額頭。
以往喬家沒有做鹵味生意,收入是真的少。
后來,慢慢多了…
然后呢,又做了香皂的生意,月流水都超過之前的年流水了。
收入多了,人就飄了,一般人還真的穩不住。
喬氏苦笑一聲,拿著賬本往大院走去,生意是喬家的,不是她自己的做成什么樣子,都是得有個交代的。
喬氏的父親嘆一口氣。
“少了就少了,如果咱們喬家能出一個當官的,提高咱們喬家的身份,比什么都好。”
“父親說的是。”
喬氏嘴上這么說著,心里卻有些不耐。
提高地位,提高地位,這地位有這么容易提高嗎 如果身家這么好提高,那些從喬家出去的,當了官的,為什么反過頭來會看不起他們。
喬氏覺得,當初沒有接手家族任務的時候,日子似乎過得更開心。
低頭看一下自己的肩膀…消瘦的很,怎么能夠承擔的起一個喬家呢。
木訥的從大院離來。
回到自己的小院子,聽見喬翹的笑聲。
笑聲清脆的很。
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聽見這樣的笑聲了。
喬氏走到院子里。
地面上的雪花已經被下人鏟走了,幾個人站在院子里跳皮筋。
喬翹頭頂上編著歪歪曲曲的羊角辮。
稍稍一看就知道,編辮子的人是不擅長這個的。
喬氏的視線在伺候的下人身上挪轉一下。
冷聲問道“誰給喬翹梳頭的、”
“…”聽見喬氏的聲音,下人猛地跪在地上,瑟瑟縮縮,但是沒有人敢說話。
喬翹跳躍的小腿停了下來、
回頭看了喬氏一眼,說道“是,是爹爹給梳的,很好看。”
喬翹聲音里帶著說不出嘚瑟,滿足。
瞅著喬翹這樣子,喬氏心里有些不舒服。
“清芳,給小姐重新梳個頭!”
“我不。”
喬翹聽見喬氏的吩咐,眼里全是抗拒。
必須得抗拒的。
她又不傻,這頭發歪歪斜斜的,肯定不如伺候的下人梳理的好看。
但是這些爹爹早早起來給她梳理的。
梳了好幾遍才有的成果,她才不會嫌棄呢。
“胡說什么,這樣子怎么見人。”
喬氏依舊覺得這樣不妥。
喬翹瞪了喬氏一眼“你生意不忙了?弟弟剛才哭了,你不去看看?你在我這里呆著干什么?”
喬氏一愣,盯著喬翹,眼里帶著說不清的陌生。
寧宴回到家里,先是走到灶房里,在灶臺前頭烤了烤手。
對著武婆子感嘆一聲“今年的雪可真大啊!”
“是有些大了。”
幸好這雪花下在了通縣,通縣今年收了不少的棉花,人穿的厚了,再預防一下傷寒,熬上一熬,冬天也就過去了。
周遭那些地方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畢竟生活是給自己活的可不是給別人活的,要分得清輕重緩急。
在山上多呆了一會兒,回去的路越發難走。
若是每次見到一個天才就大驚小怪,那就有些拿不出來了。
所以,遇見一些人接受能力強,腦子反應快,記性又好,還會待人接事,千萬不要嫉妒,也不要憤怒。
這種人生下來本就是為了讓別人無路可走沒法能活的。
武婆子往院子里看了幾眼,先前在院子里堆的雪人還沒有融化,現在雪花又下了起來。
地上的雪花已經夠厚了,再這么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