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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章 他鄉遇故知

  家里的飯菜向來都是葷素搭配,寧宴倒是省事了。

  不用重新給陸含章弄吃的。

  端來飯菜,陸含章喝湯,寧宴吃肉。

  陸含章啃著白饅頭,里頭連個菜都沒有,寧宴吸溜魚丸湯。

  陸含章眼饞的看一眼寧宴手里的碗。

  寧宴嘻嘻笑了一聲,問道:“想吃嗎?”

  “…”陸含章點點頭。

  寧宴挑眉。

  “受傷的人有點兒自覺好不好。”

說完繼續吸溜魚丸做成的湯  以往并不覺得魚丸湯多喝好,但是被陸含章這么眼巴巴盯著,寧宴也以為自己吃的是什么山珍海味了。

  把手里的碗往陸含章湊了一下。

  眼見陸含章伸手要奪。

  寧宴肯定不會讓陸含章的奪走的,畢竟,現在的陸含章就是一個傷患,若是連這樣的人都斗不過,寧宴可真的是白活了。

  陸含章無奈的笑了一聲。

  喝一口青菜湯,身上的傷口疼一下。

  還得聽著女人吃的津津有味的聲音。

  其實呢…寧宴吃飯還是比較安靜的,一般也不會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

  但是,這次是故意引誘人,自然會發出一些平常不會有的聲音。

  陸含章難過的很,只是也沒有辦法只能忍著。

  好不容易解決了晚飯,陸含章躺在床上開始裝死人。

  寧宴也懶得理會陸含章。

  坐在梳妝鏡前面,寧宴尋思起俞一兮來通縣的原因。

  總歸不能是興致來潮,或者說什么為了通縣美食。

  這些寧宴數顯就是不信的。通縣距離京城可算不上遠,尤其是美食這個東西,傳播的速度極快。

  有錢有權的話,在京城肯定也能吃到通縣這邊的東西。

  所以,俞一兮過來的原因就值得思索了。

  想不太通,寧宴就放棄了。

  明天去縣城走走,說不得就有想法了。

  把自己關在家里,想知道外面的事情,拼著口口相傳,又不是專門做情報的,寧宴還沒有那么大的自信。

  陸含章身上有傷口,寧宴就沒有在床上跟人擠。

  小少年們都已經離開了溝子灣,家里的房子又有幾件空置的。

  寧宴尋了一個房間躲在里面睡上一覺。

  次日早上。

  寧宴帶著寧有余一起打拳扎馬步。

  作為傷患的陸含章,只能撐著論語裝成讀書人。

  太陽升起。

用了早飯,寧有余往下溝灣跑去  一起去下溝灣念書的還有不少人,幾個關系比較好的一起往下溝灣走去。

  迎著朝陽,又是新的一天。

  寧宴呢,回頭瞧一眼陸含章。

  “在家里別出去了,看家吧。”

  “嗯!”陸含章點點頭。

  寧宴牽著卷毛往縣城走去。

  余光落在卷毛身上,頗有一種受傷的男人不如狗的感覺。

  走出村子,寧宴又遇見了沈凝兒。

  沈凝兒跟以前還未成親時候相比,差別大得很,臉上多了郁結的色彩。

  還不是自己作的。

  寧宴越融入這個世界,就會越發的不去散發什么好心。

  出門的時候牽著卷毛是個最正確的決定了。

  沈凝兒手里捏著藥包,看藥包上的花紋應該是從薛先生那里弄來的藥。

  見到寧宴的一瞬間,沈凝兒還想說些什么,眼里的怨毒都快變成實質的東西了。

  卷毛作為另類的狗,武力值暫且不知,但是對人的惡意卻能敏銳的感覺出來。

  感覺到沈凝兒身上散發的惡意。

  卷毛抬頭對著沈凝兒露出最為兇悍的一面。

  也就是把葛琳琳嚇哭的面目。

  獠牙上頭帶著銀絲,看著就嚇人。

  沈凝兒腦子里的想法再陰險,骨子里也是沒有經過生死磨煉的,對于卷毛的恐嚇,嚇得直接倒退地上。

  摔了一個屁股蹲。

  寧宴笑了一聲,帶著卷毛離開了這里。

  沈凝兒從地上站起來,瞧著撒了的藥包,差點哭了。

  再看寧宴的背影,更是嫉恨的不得了。

  臉上垂著淚,把地上的藥包起來,往家里走去。

  藥草這東西,都是有專門的配方的,若是某種藥材的分量不夠,藥性就會來一個大轉彎。

  只可惜現在的沈凝兒并不懂這些。

抱著草藥回到家里,拎起家里的藥鍋清洗一下,把買來的藥煎好  走到屋子里。

  韓子期已經能夠睜眼說話了,不過距離下地還有些距離。

  即使這樣,韓子期都激動的臉紅脖子粗的。

  在床上躺著,跟死人一樣,活活等死的感覺太可怕了。

  一個人在床上躺著,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沈凝兒孜孜不倦的刷著韓子期的好感。

  縣城里,韓夫人看見京城過來的文書。

  心理松懈下來。

  終于…

  韓子期變成了白身,新任的縣令是從京城過來的,至于是什么人,什么時候到,韓夫人還不知道。

  不過,京城文書下來了,一個月之內她就得搬出這個隸屬縣令才能居住的地方。

  看一眼居住了好些時間的院子,講真的還有些不舍。

  跟著韓子期剛來這里的時候那種打算大干一場的模樣還在腦子里。

  只可惜人的想法太容易發生變化了。

  讓人捉摸不透。

  韓夫人讓人把家里的東西整理一下。

自己則是出去買了一個小院子  院子不大,是個三進的。

  外頭是下人居住的,中間待客最里頭的院子則是她居住的。

  躺在床上為了能夠說話激動著的韓子期,并不知道他現在已經沒有官職了。

  至于寧宴,剛走進城,就看見周泉邁著螃蟹一樣的步子,在街市上走來走去。

  這操蛋的模樣,真的是欠揍的很。

  她不是說了,讓這廝把啤酒花送到溝子灣去。

  難不成周泉又飄了。

  寧宴牽著卷毛走到周泉身邊。

  周沒有在第一時間里看見寧宴,還露出那種我是你大爺的表情,跟著前頭的商販討價還價。

  小商販也是見過寧宴的。

  對著寧宴露出客氣的笑。

  然后繼續跟周泉討價還價。

  最后周泉用一個自己認為沾了便宜的價格從小販手里買了一把折扇。

  還忽閃一下。

  側身邁著八字步準備離開。

  一轉頭看見寧宴,周泉眼睛閃吧了一下,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揉揉眼睛定睛看去。

  確實是寧宴。

  八字步收斂了。

  臉上的笑也真誠了幾分。

  尤其是看見寧宴手里牽著的卷毛的時候。

  臉上的表情變化之快,堪比教科書了。

  看一眼寧宴,咽一下口水。

  臉上的緊張肉眼可見。

  都已經怕成了這個樣子了嗎?

  那還不低調一點,對于周泉這個人,寧宴實在是理解不了。

  “大娘子,你你是來遛狗的啊!”

  “嗯。”寧宴應了一聲。

  周泉嘿嘿笑了,看一眼卷毛尖利的狗牙:“大娘子,您繼續忙。”

  “我不忙,來說說咱們的生意、”

  “大娘子放心,不就是啤酒花嘛,小弟我改日就送到溝子灣去。”

  “那就再相信你一次。”

  瞅著周泉滿頭大汗的,寧宴都替這人難受。

  雖說這會兒不是夏日最熱的時候。

  但是呢…

  穿著一層又一層的,還出來浪,怎么看都像是腦袋不好使的樣子。

  周泉可不知道寧宴在心里對他的評價。

  聽見寧宴讓他走,就真的走了。

  速度極快。

  汗水從額頭低落,還沒有掉在地上,人就沒有影子了。

  這速度,若是放在后世,大概可以去參加奧運會了。

  哎,生不逢時啊!

  感嘆一聲,寧宴繼續牽著卷毛轉悠。

  縣城里一些流浪的野狗,瞧見寧宴牽著的卷毛的眼里都冒出了星星,

  這么威武的狗子,是它們平日里喜歡的狗子。

  夏日跟交配更搭配。

  寧宴牽著卷毛走了一圈,發現周遭的流浪狗越來越多。

  嘴角抽搐一下,拉著卷毛跑了起來。

  流浪狗怎么可能允許,帥狗這么跑了,肯定是要追上去的。

  只是…

  卷毛雖然算是狗中奇葩,懶狗墮落狗,但是,最起碼經常被寧宴牽著一跑就是一個山頭。

  所以呢,流浪狗就算速度快就算比較持久。

  但是呢,依舊沒有跑過寧宴跟寧宴牽著的卷毛。

  身邊的野狗越來越少,寧宴慢慢放慢了步子。

  走在街上,周遭的人也少了起來。

  寧宴想到今天來縣城的目的,視線落在卷毛身上…

  寧宴肯定不會覺得那些流浪狗是她吸引來的。

  如果不是她,那肯定就是卷毛了,想了想把卷毛拴在了郊區的院子。

  讓隔壁的王大爺幫著喂了一些水還有肉。

  寧宴一個人就燒烤鋪子走去。

  原本還打算去打問跟俞一兮有關的…

  只是,進了燒烤鋪子,寧宴就放棄了原本的打算。

  因為,今兒的燒烤鋪子里的人可不少。

  其中一個,可不就是俞一兮嗎?

  俞一兮身邊還帶著兩個丫鬟,這次倒是沒有帶著面紗,身上穿著的依舊是絲綢做的衣服。

  頭發梳理的極為精致。

  坐在燒烤的小鋪子里自成一道風景。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多了俞一兮這種帶著氣質的小美人。

  今兒的燒烤鋪子里多了好些個書生。

  寧宴剛落座。

  俞一兮就看見寧宴了。

  俞一兮的記性本就不弱,

  加上人生第一次吃癟就是在寧宴手上。

  他鄉遇故知本來是一件好事,但是…這故知是仇人啊!

  俞一兮盯著寧宴,杏眼微微瞇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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