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宴伸手用帕子摸了摸嘴唇。
看向沈凝兒:“你怎么知道我男人還有將軍這個身份!”
說道這里,用力把臉憋紅。
還配合著露出羞澀的樣子。
沈凝兒嘚瑟一下:“我當然知道了,我在街上聽見的!”
“噗,這位縣尊的姨奶奶,我…那個只是,夫妻情趣,你懂嗎我們就是扮演一下關系,促進交流,只是不知道你竟然有偷窺的癖好!”
寧宴說完,嚶嚶嚶一聲,捂著肚子紅著臉跑到馬車上。
沈凝兒呆呆的站在院子,腦子里全是寧宴剛才說的話。
夫妻情趣?
不是真的…
若是那個人不是將軍,她憑什么要去惦記一個什么都沒有,還給人當上門女婿的男人。
咬咬牙。沈凝兒往縣衙走去。
只是…
圍觀的人不少呢。還有幾個是在縣衙當差的,所以么…
沈凝兒今兒的行為,一字不落的傳達了縣尊耳朵里。
韓縣令現在是氣的不得了。
以前呢,官場上有什么事情,他都會跟妻子咨詢一下,妻子也是一個本事的人。
不像一般的女人,只會后院一點兒事情。
偶爾還能給他想出不少的好主意。
但是現在呢…
自從沈凝兒進府之后,跟妻子就離了心,兒子現在也不肯親近他了。
對他只有尊敬。
但是往日的粘著的樣子確是沒有了。
韓縣令聽見小吏們竊竊私語之后,就覺得自己里子面子全沒了。
起身就往后院走去。
至于前院這些事情,一點兒也不想理會的。
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果然,后院亂了,前面的面子很快就會丟光了。
原來問題在這里。
本著教訓一下沈凝兒的心往后院走去。
角落小院里傳來輕輕的歌唱聲。
韓縣尊走進去,就看見沈凝兒穿著素雅的衣服,腳后頭跟著一只貓兒,手里拿著梳子跟輪椅上坐著的沈寡婦梳頭。
從韓縣令的角度看,現在的是沈凝兒沒的不可方物。
就算傻傻呆呆的沈寡婦身上也多了一點兒神韻。
以前在這里只知道玩丫頭,若是母女一起…
韓縣令多看了幾眼沈寡婦,雖然說年紀大了,人也有些傻,但是到底是幾十年沒有干過活兒的。
長得要比一般人還年輕。
加上臉龐有幾分沈凝兒的神韻。
韓縣令瞬間想到一種新的玩法。
小妾…
不就是玩物。
可不就是玩的嗎?
至于怎么玩,那就得看他心情了。
走到院子,笑吟吟瞧了一眼沈凝兒,來的時候腦子里想著的東西全都忘了。
手里推著輪椅。
跟沈凝兒有一沓沒一搭的說著話。
沈凝兒也有些意外,難不成韓縣令沒有聽見外頭的傳言 不然…
態度怎么這么好呢。
不應該的呀!
這么想著,沈凝兒就對上韓縣令意味深長的眼神 沈凝兒哆嗦一下,以往…
韓縣令露出這種目光的時候,都是跟丫頭一起…
現在身邊新換的丫頭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跑哪兒野去了。
看一眼坐在輪椅上的老娘,同時對上韓縣令的眼神。
沈凝兒臉色瞬間就白了下來 她突然響起,當初的丫頭死的時候,看她的那種無助怨恨的眼神。
蒼天饒過誰?
報應到了?
一陣天旋地轉,沈凝兒就被韓縣令抱上床了。
沈寡婦坐在輪椅上,瞧著妖精打架似的畫面,樂滋滋的湊了過去。
看著交合的部位。
嘿嘿笑了一聲。
人傻了瘋了,能有正常的舉動嗎?
韓縣令激動的不得了。
沈凝兒身旁伺候的小丫頭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了,站在窗外看著里面亂糟糟的一片。
小巧的鼻子皺了起來。
起身跑到正院。
將這里發生的事情跟韓夫人說了一些。
韓夫人手里的杯子差點砸在地上。
那個…
老不修的男人,真是什么都敢玩。
“你也小心一點兒,別把自己折進去、”
“奴婢機靈著呢,夫人放心就是!”
小丫頭說完跳著離開了正院。
韓夫人從身上摸出一包藥,韓子期那個人,已經這個樣子死了跟或者沒有什么區別。
這樣…
還不如半死不活呢,
據說京城的調令下來了,似乎要讓韓子期當京官。
就韓子期現在的樣子,若是娶了獎懲,怕是故意給人送人頭。
說不準還會牽連她娘家的幾個丫頭 那就…
不死不活好了。
寧宴對于韓縣令府里發生的一切都不感興趣。
走到郊外那邊兒的院子,發現隔壁老王頭幫著養的奶牛多了好幾頭,
當然…
這里的奶牛并不是后世那種黑白花的奶牛 而是大黃牛生了牛崽子之后有奶的牛。
看來寧記鋪子的生意還不錯的樣子呀,不然也不會多養奶牛。
寧宴走到院子里。
院子被打掃的干干凈凈。
蘭枝跟桂枝三個人都去上工了 偌大的院子有些冷清。
這里距離蛋糕鋪子也有些距離。
寧宴心里捉摸著要不要在蛋糕鋪子附近租住一個小院子。
小院子雖然小,但是放開蘭枝幾個人綽綽有余。
再者,冬天去鋪子里的時候,距離也能縮短。
減少路上用的時間,至于空下來的院子做什么用,寧宴一時半會還是沒有想到的。
在這邊坐了一會兒,寧宴就往外頭走去。
宅院里一個人影都沒有,她留在這里看鬼嗎?
馬車晃晃悠悠,寧宴坐在車里打了一個呵欠。
撩開車簾的時候,正好瞧見張鐵柱的鐵匠鋪子,木氏坐在門前,還抱著一個孩子。
一段時間沒有過來,木氏的孩子也早就生了下來,盯著瞧上幾眼。
寧宴也沒有過多的關注,小草現在又長了一歲,有黃嬸子在,日子雖然難過一點兒,但是…
總歸不會被欺負死,家家都有難念的經啊!
她總不能看見一個可憐的孩子,就把人孩子給帶到自己家里吧!
那可不救人,那是變態。
人生活的環境本就是不一樣的。
什么都不能強求對不對?
若是小草真的火不下去了,寧宴會伸出手來。
但是現在黃嬸子,張鐵柱的老爹都還活著,雖然說是人心就會偏上幾分。
但是呀!
到底是骨肉。
馬車走過去,寧宴讓車夫停下來。
從黃嬸子手里拿了幾雙鞋,看一眼小草,小草臉色有些黃,頭發梳理的整整齊齊的。
瞧著齊整。
“若是不開心了,回村子找有余玩去!”
“嗯!”
小草點點頭。
寧宴離開了這里。
至于木氏?
瞧著木氏有些諂媚的眼神,寧宴搖搖頭。
人呢,一朝富貴了,什么東西都黏了上來。
來到寧記鋪子里,里頭坐著幾張有些陌生的臉。
寧宴沒有打擾忙碌著的樂十四跟蘭枝。
坐在一個干凈的座位上。
要了一碗糖水,抿著糖水聽人說話。
聲音調調有些奇怪,應該不是京城周遭地方的人。
聽上一會兒,寧宴才明白,這些書生都是從外地過來的。
從這些人嘴里寧宴還聽見了一些有趣的話題。
比如…
這些人竟然竟然說溝子灣人杰地靈。
地靈個鬼哦!
這地方啊!是窮山惡水多刁民。
聽了一會兒,慢慢的話題就落在她身上了。
什么大宣朝唯一的女村長。
什么母老虎。
什么不敢要!
寧宴聽著臉都黑了。
就連蘭枝都聽不下去了。
尤其是大娘子就坐在旁邊。
想了想,蘭枝看一眼手里的訂單,讓后廚將這一桌人要的點心給隔了過去。
詆毀大娘子竟然還想吃糕點。
沒門!
就是店大欺客了怎么著。
不服憋著。
做生意時間長了,人都會變得堅強起來,蘭枝自然是如此的。
不僅堅強了,還有脾氣了 說話的幾個書生發現比他們來的晚的都有點心糖水了,只有他們這桌子的人干喝茶。
火氣嗖的上來了 “你們這里的掌柜呢,讓她出來,怎么別人都有糕點了,我們還沒有、”
“…”蘭枝走到這一桌前頭。
看一眼書生,說道:“不好意思,您的單子被落下了,想要吃還得等兩個小時,重新排序。”
“…”書生驚呆了 重新排序。
用力拍了一下桌子:“豈有此理,先來后到…”
“公子,你們孔夫子不是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嗎?”
蘭枝說著眼里還帶著笑。
書生氣炸了。
蘭枝繼續道:“公子,你們讀書人不是都說什么非禮勿視,非禮勿言…”
蘭枝說完,書生臉都綠了,隨便說幾句話竟然被這里的人聽見了。
真是…
毫無隱私可言。
當然平日里蘭枝也不會注意這些。
畢竟顧客就是上帝呀!
但是呢…今兒的情況不一樣啊,大娘子還在這里,就坐在這些人旁邊。
這些男人呀,說話也沒有一個把門的。
也不去打聽一下寧記到底是誰的,就開口胡說。
謹言慎行謹言慎行。
嘴巴上沒有個把門的,還是讀書人呢。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吧!
書生氣呼呼的將桌子掀倒地上。
寧宴放下手里的湯勺,瞧著這些讀書人的作風,她現在呢好想仗勢欺人。
低頭,腳上的繡花鞋被茶水打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