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丫頭,你給二叔說個底,你是如何打算的。”
“墩兒年紀不大,被踢了一腳也算是把問題解決了,而墩兒為什么會去撞我,想來不會是失誤!”
寧宴把話說到這里,寧朝暉也知道問題來了。
能不能讓昨天的事兒過去,就看現在的了。
寧朝暉吸了一口氣,等待寧宴接下去的話:“梁氏那個人整日閑得慌才會想著搞事情的…要不這樣給堂哥納個妾。”
“…”寧宴話落,寧朝暉眼里閃過羨慕嫉妒恨。
他也想要納妾。
做老子的都沒有小老婆,當兒子的就有了,這怎么能夠不讓人羨慕呢。
“都聽你的。”
寧朝暉這會兒可不敢說讓寧宴去出寧謙辭娶妻的錢。
如果說了,下一家道倒霉的說不準就落在他頭上了。
對上這個侄女…寧朝暉是一點兒的底氣都沒有。
從山腳這邊的一排排新起的宅院離開,寧朝暉就開始琢磨起寧謙溢納妾的事兒。
好事兒成雙嘛。
女兒已經嫁出去了,接著著手兒子的事兒了。
這么一想,寧朝燁都快以為自己是個人生贏家了。
哼著曲兒走回家里。
把事兒跟小李氏說了一下。
小李氏是滿口的同意,大兒子要納妾了,嘖…
村子里還沒有誰家能納妾的,就算納了也養不起,總覺得這是一種身份上的高貴之處。
小李氏開心的相看起人來。
躺在臥房的梁氏對這些還一點兒都不知道。
心里還琢磨著怎么找回場子。
寧歡兒成親之后,緊接著就是周小栓的婚事。
周小栓的婚事寧宴倒是沒去,因為在寧歡兒的婚禮上差點兒被磕到,陸含章又再次變成了纏人精了。
距離寧宴的總是不會超過兩步。
寧宴有些無奈,不過…
愛跟就跟著吧,就當身后多了一條小尾巴。
周小栓成親,寧宴沒有過去,不過呢,讓武婆子帶著朵芽走了一趟,多少表明了一下態度。
武婆子跟朵芽回來的時候,臉蛋都是紅色的。
“發生了什么,瞧著有些激動呀?”
“也不是什么大事兒,不過…”朵芽抿了抿嘴唇繼續說道:“那個周小栓的媳婦兒真好看呀!”
婳琴嗎?
確實好看!
寧宴笑笑沒有繼續平靜。
深知內情之后,就不會覺得誰有多好了。
朵芽還繼續跟菱華說著,兩個小姑娘湊在一起嘀咕起來。
寧宴在外頭走了一圈,回到家里,發現縣城的幾個掌柜都來了這里。
富貴,范堅,蘭香,還有鐘家的掌柜,喬家的管事,就連賈管事也站在院子里。
每個人手里都提著一個小匣子。
看見這些人,寧宴笑了笑,又到了月中結賬的時候了。
鐘家送來的賬本太厚,寧宴只是隨意瞥了一眼,抬眼看向賈管事兒:“會算賬嗎?”
“會的!”賈管事兒點點頭。
心里有些驚訝!
聽大娘子的語氣,打算讓他管理這些賬本嗎?
實在是…
管不顧來呀,現在新建的香皂廠剛好能夠松手,山上的地基已經選好了,還選了兩處,一處是建造宅院的,直接把春日里栽種的桃林包在里頭。
現在…
賈管事兒只覺得頭皮發麻。
他一個老人家了,經不起這么用。
然而,心里雖然想了很多,但是該做事情的時候依舊得做。
硬著頭皮將賬本接到手里。
至于其他的跟自家有關系的生意,寧宴放在自己手里。
這些才是她的未來。
鐘家那點兒利錢,早晚會被‘注水融資’等手段搞沒了。
不過…這都是生意上常用的手段,寧宴可不會去叫著喊著不公平。
公平…除了秦朝未曾大一統的時候,用法治國,還真沒有見過那個時代有所謂的公平。
跟院子里的幾個人說了一會兒話。
寧宴發現范堅的眼神一直在院子里轉悠,瞧見嚴秀秀的時候亮一下,嘴角還帶著笑。
春天來了嗎?
寧宴伸手搓了搓手臂。
視線往嚴秀秀身上停留一會兒,這個丫頭,她肯定是要留到18歲的。
吳幼娘那邊兒若不是出了被綁架的意外。
她還真的不會讓吳幼娘這么早跟阿旺在一起。
朝堂就是一個大染缸,進去的時候每個人都是有棱有角的,但是出來的時候…
幾乎全都是圓形的。
希望阿旺能夠不忘初心吧!
寧宴這會兒只能在心里嘆息一聲。
留著這些掌柜吃了一個午飯。
寧宴往書房走的時候,感覺到跟在后頭的范堅。
回頭看一眼,對上范堅欲言又止的臉,搖搖頭:“跟我去書房說話。”
“誒!”范堅樂呵呵的應了一聲,跟著寧宴往書房走去。
范堅走進書房的瞬間臉上依舊帶著笑。
寧宴…
寧宴白了范堅一眼,這人現在看著怎么傻乎乎的。
“不是有話說嗎?”
“是的是的,有的。”范堅笑了一聲,伸手撓了撓腦袋。
這個動作…
寧宴見過太多人做了,這是心虛的表現吧!
寧宴突然的就有些慌。
范堅要干啥,如果是看上嚴秀秀了,好好說就成,但是瞧著怎么有些不對勁兒呢。
吸一口氣,盯著范堅。
范堅放下手:“大娘子,我想娶秀秀姑娘,您可以做主把秀秀姑娘許給我嗎?”
“…”寧宴搖搖頭。
“秀秀我打算留到她十八歲!”
“…大娘子,我可以等。”
“嗯,那你等著吧,在這期間不許對秀秀有任何逾矩的行為。”
“大娘子放心。”范堅倒是一點兒也不惱。
大娘子不讓他對秀秀姑娘動手動腳,但是…若是秀秀對他動手動腳,他也是不會拒絕了。
范堅走過許多地方,見過很多人。
對于女人,原本是沒有什么好奇或者覺得必須的。
只是秀秀姑娘,跟其他的人不一樣呢!
寧宴覺得范堅似乎把她的話聽了進去,也沒有細細追究。
點點頭就讓范堅退下了。
幾個掌柜離開之后,賈管事兒抱著賬本看向寧宴:“大娘子,這些…”
“交給你了,我知道你可以的,加油,看好你!”
寧宴將一串子鼓勵的話說出來,還拍了拍賈管事的手。
賈管事眼神有些呆滯。
他真的不需要被看好的!
這么重大的事情,他做不了的。
還想說些什么,瞧一眼大娘子的身影。
得了,還是他這一把老骨頭忙活一下吧,難不成要讓一個孕婦做這些。
賈管事揉揉腦袋,抱著賬本往自己房間走去。
寧宴呢,又偷了幾分閑適。
在院子里走了幾圈,回頭瞧見陸含章盯著她…
寧宴笑了笑:“站在那里干什么,不是教有余寫字嗎?”
“不放心你,他很自覺的。”陸含章放在身后的拳頭松開。
小孩兒那么自覺?
寧宴心里的懷疑一閃而過。
不過…作為孕婦可以適當的偷懶休息。
就算心里有什么懷疑也可以當成不知道。
這日。
周小栓帶著婳琴往這邊走來。
寧宴躺在搖椅上,聽見外頭的動靜,抬起頭來。
“你們怎么來了?”
新婚燕爾的不是應該你儂我儂的嗎?
“阿琴想見見你,我就帶她過來了!”
“…”寧宴看了眼婳琴,婳琴似乎胖了一些,臉蛋都變成了圓的。
視線落在婳琴肚子上。
確實比一般人大了一點兒,低頭又看了一眼自己…
都是孕婦啊!
“坐吧,站著干什么,不累嗎?”
“不用,說兩句話就離開了。”周小栓擺擺手他對寧宴這個人,怕的很。
作為一個男人,怕女人…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很丟人的。
但是若是怕的女人是寧宴,那就沒有什么好丟人的了。
整個通縣,害怕寧娘子的人不在少數。
大多數的人聽見寧娘子三個字的時候都會抖上三斗。
瞧著周小栓慫慫的樣子,婳琴噗嗤笑了一聲,將系上的馬扎拉出來,坐在上頭:“大娘子讓你坐你就坐,一個男人,瞧你墨跡的。”
周小栓點點頭,左右看看,發現地上沒有凳子了。
得了,還是站著吧。
看著周小栓局促的樣子,寧宴心里還是有些郁悶的,不過也沒有郁悶多久 被人怕總比被人欺負好,對不對!
寧宴的心向來寬。
看一眼婳琴,兩個人談起話來。
對于婳琴,寧宴這會兒到沒有使什么眼色,既沒有看不起也沒有差別待遇。
到底…
婳琴也沒有勾搭她男人。
兩人就著孩子的問題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瞧著時候不早了,婳琴站起來,帶著周小栓一起離開額溝子灣。
婳琴是個聰明的女人。
嫁給周小栓之后,既沒有害羞也沒有因為之前的事兒自卑。
而是想辦法融入溝子灣,讓周小栓帶著,在村子里轉悠一圈。
看見年紀大的,開口就是什么什么叔,什么嬸,把村子里這些泥腿子們哄得開開心心的。
長輩們對著周小栓夸贊婳琴。
周小栓瞬間就飄了,差點兒飛起來。
對于自己娶婳琴的決定,越發覺得正確了 尤其是在家里的時候。
娘看婳琴不對付,老是指婳琴做事兒。
婳琴也不拒絕,謙遜的很,甚至都忘了自己是個雙身子的人,他呢,只能暗搓搓的幫著婳琴干活。
人生啊!
得此良妻,夫復何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