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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熒光

  從寧宴手里拿筷子接過去,顫顫悠悠的把豆腐放在嘴里。

  嚼了一口,豆腐帶著調料湯汁,濃濃的香味兒。

  歪著腦袋看向寧宴:“姨姨,你會變法術嗎?”

  “你猜!”

  寧宴不想騙人,尤其是小孩兒。

  對上豆豆眼里的期盼,寧宴笑著把問題含糊過去。

  起身站起來,把手里的碗塞給了容卿忱:“拿著吃了,連豆豆都不如。”

  容卿忱,那就吃唄。

  反正死不了人。

  當初從南京往京城奔波的時候,掉在泥坑的窩頭都吃過。

  現在不過是變了顏色的豆腐。

  還用油炸過,里頭放著紅紅綠綠的調料。

  比當初的窩頭好多了。

  心里活動做了許久,容卿忱依舊沒有勇氣嘗試。

  倒是豆豆,踮起腳尖,示意容卿忱蹲下,從碗里夾了一塊豆腐吃了。

  容卿忱覺得,他似乎真的不如豆豆。

  閉上眼睛,吃了一口…

  榮卿忱覺得他可能愛上臭味了。

  容卿忱跟豆豆分著碗里的豆腐。

  寧宴么…

  則是坐在院子里等吳幼娘幾個人回來。

  有好東西,得分享一下,是不是呢。

  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不過,龐春等人還沒有回來,寧宴皺眉…

  回頭看一眼坐在藤椅上跟一個老祖宗一樣閉眼搖晃的陸含章。

  “我出去一下。”

  “我跟你一起去。”

  陸含章說著將斗笠戴在腦袋上。

  一前一后走出家門。

  陸含章離開之后,容卿忱才端著空了的碗從后院走出來。

  他總覺得大娘子的男人渾身都是戾氣。

  看見就害怕。

  瞧一眼就想打寒蟬。

  杜春露也抱著小平安走了出來。

  杜春露看向容卿忱,眼里多了一絲明悟。原來長得跟容先生一樣俊逸的人也怕最近來的殺神。

  杜春露瞧一眼被她抱著的小平安。

  奇怪了,連豆豆都不想接近陸先生,怎么小平安就不怕呢、

  可能是年紀小還不知道害怕。

  自己隨意找出一個答案。

  杜春露就往造訪跑去。

  今兒容卿忱沒有跟她搶灶房。

  現在還沒有人做飯。

  她可以烙餅去了。

  把小平安放在推車里,對著豆豆招招手:“豆豆,推著弟弟在院子里走幾圈。”

  雖然豆豆才三歲。

  走路也剛穩妥的樣子。

  不過,杜春露對于豆豆還是很放心的。

  畢竟…五歲娃子帶三歲,三歲哄著一歲奶娃娃是經常可以見到的場面。

  容卿忱瞧見杜春露跑到灶房里。

  想說些什么…

  突然打了一個飽嗝。

  吃臭豆腐吃的已經不餓了,他晚上大概是不用吃飯了。

  那就…

  那就讓杜春露烙餅去唄。

  容卿忱坐在方才陸含章坐過的椅子上。

  閉著眼睛,搖曳起來。

  夜色越發深了。

  月光打在容卿忱臉上…

  灶房的杜春露回頭瞧了一眼,狠狠的咽了一口吐沫。

  杜春露覺得自己要完了,見過容卿忱這種人之后,以后還怎么跟未來的相公相處呢。

  她認識的男人里面,不管是誰都不及容卿忱的十分之一。

  搖椅上的人還不知道自己對少女造成了什么影響。

  不過…

  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懊惱長得好看。

  畢竟…見過他之后,就不會被一些男人的花言巧語給騙了。

  走出花枝胡同。

  寧宴徑直往寧記鋪子走去。

  附近的鋪面已經打烊了。

  只有寧記還點著燭火。

  聽著外面更夫打更的聲音,寧宴皺眉…

  寧記應該是出事了。

  若不然,這都要了宵禁時候了,怎么寧記那邊兒燭光還亮著。

  寧宴快走幾步。

  到了寧記。

  寧記里頭沒有什么客人。

  龐春等人也不在。

  只有一個大嬸子站在柜臺出走來走去的,眼睛越發慌亂。

  聽見腳步聲,抬起頭來。

  “大娘子…”

  “嗯,怎么回事,吳幼娘跟龐春等人呢?”

  “…”大嬸子抿了抿嘴,眼里的慌亂更明顯了。

  “說!”

  寧宴聲音拔高。

  同時外頭的更夫走過,帶著天干物燥,小心火燭的聲音。

  “吳娘子下午的時候去茅房就沒有回來過,龐春他們去找人了,我在這里守著!”

  “…”果然是出事了。

  隱隱的,寧宴覺得跟上次龐春說的有關系。

  張混子嗎?

  “你先回去吧,宵禁時候快到了,一會兒巡夜的人就會路過,瞧見了說不準就會把你抓起來。”

  “哦…”

  大嬸子連忙離開了寧記鋪子。

  寧宴將蠟燭吹滅。

  帶著陸含章往偏僻的角落走去。

  瞧見一個睡著的乞丐,伸手拍了拍乞丐的肩膀,乞丐驚醒的很,瞬間就睜開了眼睛。

  瞧見寧宴還有寧宴旁側帶著斗笠的陸含章。

  眼睛轉悠一下:“你們是誰,要干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這都還沒有問呢!

  寧宴嘴角抽搐一下。

  腰上的鞭子抽了出來。

  蟒蛇的皮是銀色的,經過處理,在幽幽的月光下顯得有些陰森。

  察覺鞭子上的泛出的光澤,寧宴差點兒罵娘了。她之前怎么就沒有發現這個鞭子上的古怪。

  夜晚跑出來這么多次,都沒發現自己是移動的燈泡!

  “你這鞭子以前是沒有這種幽光的,見血之后才有這種效果。”

  “…”見血。

  寧宴響起上次在街上一槍頭刺死俞一兮的馬,噴出來的血就灑在衣服上。

  前幾天沒有熒光。

  大概是正在起反應。

  沒有催化劑,鮮血跟處理鞭子的材質反應的太慢。

  寧宴覺得以后大概要給鞭子染色了。

  不然…若是晚上出來就成了移動晃悠的熒光,豈不是會暴露蹤跡。

  視線落在乞丐身上。

  問道:“知道張棍子在哪兒嗎?”

  乞丐是不想說話的,張混子不好惹,若是知道他今兒說的話,肯定不會放過他的。

  但是瞧一眼寧宴手里的鞭子,有光呢,黑白無常手里的勾魂鎖鏈在話本里就是這個樣子的。

  如果不說準確了,是不是代表著明天得見真的無常。

  閉上說道:“前頭胡同的第三家東邊那個院子就是張混子家。”

  說完乞丐起身跑了起來。

  一眨眼就跑沒影了。

  這速度…

  人的潛力果然是無窮的。

  寧宴想…

  以后她訓練的人若是跑不動,就搞出一盤子的蛆蟲,誰在規定的時間沒有跑到相應的距離,就把蛆蟲炒熟了。

  讓那人吃了!

  有這樣的威脅,也許每個人都是千里足。

  走神的功夫,寧宴走到了張混子家里。

  張混子家的堂屋里充斥著酒味。

  站在堂屋還能聽見里屋床板咯吱咯吱的聲音。

  這年頭這點兒尤其不好。晚上除了自然和諧運動幾乎沒有別的事兒。

  這讓寧宴很尷尬。

  陸含章輕笑一下。

  推門往屋子走去。

  張混子的屁股對著大門,快速動作著。

  被張混子壓在身下的婆娘瞧見突然出現的人,眼睛一凝,手在張混子的胸膛上拍了一下:“有,有人!”

  “…有人,呦呵你也會玩這個了,有人不好嗎?有人看著老子更興奮。”

  “…”察覺到那處真的似乎更硬了。

  張混子的女人又舒爽又驚恐。

  兩種心態作用下,表情也扭曲的很。

  張混子,更激動了。

  寧宴…聽著里頭動靜還沒完。

  往里屋走去。

  聽見寧宴的腳步聲。陸含章趕緊咳嗽一聲,表明是真的有人。

  他可不想自己的女人看見別的男人的屁股。

  張混子聽見多出來的聲音。

  身子一陣僵硬。

  釋放之后,整個人癱在了床上。

  拉著被子把自己蓋住。

  回頭看向多出來的人。

  月光的作用下看是能夠清楚的看見站在門口的是個男人。

  男人還帶著斗篷。

  張混子咽了一口吐沫想說些什么。

  又聽見靠近的腳步聲。

  等人進來。

  張混子只覺得進來的女人有些眼熟。

  其余的…

  寧宴將藏在身后的鞭子拿出來。

  瞧著寧宴手里的鞭子散發熒光,張混子壯著膽子問道:“你們到底是人是鬼,來這里干什么?”

  “吳幼娘呢!”剛才張混子運動個不停,耽擱了不少時間,寧宴就沒有迂回問話,直接開口。

  “誰是吳幼娘,我不知道我不認識!”

  “還不說?”寧宴手里的鞭子一甩直接落在張混子的脖子上。

  手上用力往后一提,什么都沒有穿的張混子就趴在地上。

  四肢張開跟大地接吻。

  寧宴蹲下來身子,伸手挑起張混子的下巴,手指落在張混子的脖子上。

  在青色的血管上按了一下。

  張混子瞬間產生一種快死的感覺。

  “我說我說,是焦老大,焦老大不滿足只掌握賭坊的錢,打算劫走吳娘子,先洞房再拜堂,到時候寧記就會落在他的手里。”

  “沒說謊!”

  陸含章突然開口。

  寧宴點點頭,手里的鞭子在張棍子身上抽了幾下。

  直接將張混子身上厚厚的肉打裂。

  幸好張混子肚子跟屁股上的肉多,雖然說被打的皮開肉綻還躺了一地的血。

  但是內臟確是無礙的。

  在床上養一個月不出意外就會好起來。

  但是…

  如果張混子的女人伺候不周到,張口發炎或者引起其他的反應…

  這樣的傷,小命都保不住。

  張混子能不能活下去,完全捏在床上的女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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