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認識,按著年齡分化一下。寧宴眼睛轉了一下:“是你兒媳婦?”
“嗯!”楊太傅點點頭。
跟葛金這樣紈绔有些親戚關系,楊太傅似乎一點兒也不覺得丟人。
甚至還很開心。
“你兒媳婦會對付我?”
“在查明你具體身份之前是不會動手的,如果查明你什么都沒有,那就…”
官家大婦都是一樣的。
平日里冷靜的很,一旦確定了什么,就雷厲風行的。
“那我豈不是很危險。”寧宴撇撇嘴,沒怎么在意。
突然想起什么問道:“我總覺得有人跟著你跟我,水平還不差,我只能感覺到,卻找不到人。”
“皇上暫時舍不得你死。”
“…一把年紀了就不能好好說話。”
寧宴在心里翻了一個白眼,不過,也徹底的放松了。
那個人竟然是皇上派來的。
皇上是個好人呀!
知道她有危險,就派高手保護著,發給皇上一張好人卡,寧宴心情暢快的不得了。
原來給別人發好人卡是這種感覺呀。
回到家里,容卿忱坐在院里的藤椅上。
豆豆站在容卿忱旁邊,用奶聲奶氣的嗓音唱著女駙馬。
音調什么都對著,只是奶聲奶氣的…
有些意思呀!
“平安睡了?”見杜春露靠在樹上,紅著臉蛋時不時瞅一下容卿忱,寧宴開口問道。
杜春露點點頭。
“剛才吃了不少面條,吃完就睡了。”
“嗯,如果不忙你可以回家看看,幾個弟弟妹妹在家,不放心也是情有可原。”
“沒有不放心。”
“那就去休息一下,一會兒平安醒了,又鬧你。”
“好哦。”以為寧宴是在關心她,杜春露感動的不得了。
轉身就往配房走去。
杜春露消失在視線之后。
寧宴才呼出一口氣,看一眼容卿忱:“你不要誘惑杜春露,她只是對門賣豆腐家的女兒,保護不了你。”
“…”容卿忱差點被噎死,誰誘惑人了。
一早那個瘦巴巴的丫頭就盯著他看,他還沒有臉皮薄的哭起來。
現在就成了他誘惑一個瘦巴巴的丫頭。
容卿忱心里有些不服氣。
到底是年輕。
即使經歷了一些事情,一旦安穩起來,原本的稚嫩就會暴露。
寧宴搖搖頭。
莫名覺得,還是滿臉污漬的容卿忱更艷麗,更多一分決絕美。
“你難道不知道,不用刻意,只要站著就會有人對你投懷送抱嗎?”
“…”容卿忱不在言語。
第一天就惹大娘子不高興了。
美麗竟然也是錯。
“仔細想想吧。”寧宴嘆口氣,她其實也想長成容卿忱那個樣子。
能憑美貌解決的事情,誰愿意用拳頭呢。
只可惜,沒有那個美貌。
搖搖頭,發現院子里安靜下來。
龐春幾人被蘭香帶走,換上寧記的衣服,提著小籃子賣面包去了。
寧宴突然閑了下來。
找茬的人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
坐等太麻煩。
倒不如主動出擊。
先去找那個葛金聊聊天去。
天見可憐的,也不知道葛金屁股上的傷口好了沒,也是一個可憐人呀!
葛金家在哪里。
這是很好找的。
太傅大人不都說了。
葛金是大夫人的小侄子。
稍為查一下就能找到具體的消息。
瞧一下容卿忱:“你跟我一起出去,還是留在家里。”
“一起出去。”
自從來了京城,一般時候他都在戲樓戲臺上。
京城是什么樣子,對于他來說陌生的很呢。
有機會一起出去,自然是要抓緊時間了。
寧宴笑了笑,還好,沒有因為長相不敢出門。
寧宴還打算說些什么,低頭看見豆豆抓著她的褲子:“你也要出去?”
“嗯。”
豆豆點頭。
出門玩耍,誰不想呢。
寧宴挑眉,家里這會兒就只剩下杜春露了。
想了想敲開的杜春露休息房間的門。
“我要帶容卿忱去外面兒,你呢,最后是抱著平安去你家帶呆上一會兒,等我回來了,去對面叫你。”
“好哦。”杜春露點頭。
大娘子大概是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怕出什么岔子。
回家就回家了,這里又沒人跟她說話。
出門的話,抱著小平安也挺不方便的。
于是,容卿忱拉著豆豆,跟在寧宴身旁,鎖上門。
就往京城內環走去。
葛金,姓葛…
寧宴尋了一個地痞,掏出一塊碎銀子在地痞眼前扔了一下。
“這位,大娘子,可是有事兒吩咐?”
小地痞的視線全都落在寧宴身上,雖然容卿忱長得好,不過…小地痞可不覺得他能把容卿忱偷走。
再者,長成這個樣子,還敢上街,估計心里也有底。
小地痞心里想的是銀子,又不是男人,眼巴巴瞅著寧宴的手。
寧宴嘴角彎了一下:“問你個問題,太傅家大夫人是哪個葛家的?”
“這個…說了銀子就是我的?”
“看心情,如果說的好,就是你的。”
地痞點點頭,樂呵呵說道:“葛家就是葛尚書家,你們如果不認識路,我可以給你們介紹一個帶路的,不過…”
小地痞搓搓手。
對著寧宴眨眼睛,強烈暗示。
寧宴笑笑,從腰上掛著的荷包里摸出幾個銅錢:“把帶路的給我找過來。”
“好吧!”瞧著到手的銅錢。
再看看眼前女人手里捏著泛著光澤的銀子,小痞子笑嘻嘻的轉身叫人去。
容卿忱看向寧宴問道:“你就不怕那小子帶著人過來,把你身上的銀子給搶了。”
“如果有本事從我身上搶錢,那大可過來。”
寧宴在容卿忱注視下,把手攤開,手里的銀子已經變形了。
容卿忱輕輕咳嗽一聲,他都已經忘了,寧娘子的力氣很大。
剛才離開的小子,似乎是瞧了一下大娘子的手,估計已經瞧見銀子變形了。
一般人,不會惹事的。
容卿忱澀澀一笑,他果真連個女人都比不上。
小痞子回來的很快,一邊兒走還一邊兒用手梳理亂糟糟的頭發。
瞧見寧宴將身后的人扯出來。
是個年紀更小的孩子。
“大娘子他認識路,您讓他給你帶路,如果帶錯了,一文錢都不用給他。”
“…”寧宴笑著點頭。
在京城混的沒有傻的。
小痞子的意思不就是帶對路記得給錢。
給給給,不就是錢嗎?
既然這些孩子這么用心的掙錢,寧宴自然不會太小氣了。
“小文,早點兒回來,不要玩瘋了。”
“嗯。”個子瘦弱一點兒的小孩兒點點頭。
往寧宴這邊走來。
小聲說道:“大娘子我知道葛家在哪里,你跟我走。”
“好的。”
寧宴跟在小孩兒身后。
剛開始都沒說話。
小孩嘴巴閉的緊緊的。
還有些怕她的樣子。
隨著走入又寬又平的大街上。
小孩兒的眼神也鮮活了很多。
寧宴突然開口問道:“你們是有組織的給人指路,帶路掙個錢嗎?”
“組織是什么?”小文沒有回答寧宴的話,反而輕輕問道。
寧宴笑了笑說道:“是有人帶著你們一起作這個嗎?”
“嗯,我們都是乞兒,不過半年前,我們陳哥說這個乞討不是辦法,就從一個人家換了幾件衣服,剛開始是站在城門口,看見有人進城,就問問需要帶路的不,慢慢壯大,現在在街上,只要看見有類似迷路的,都會去問問…”
“你們倒是運氣好。”
“可不是運氣好,陳哥需要的人不多,京城的乞丐太多,我們算是運氣好的。”
寧宴點點頭。
對小人物想要生活有了更深的理解。
“就沒有想把你們這事兒取而代之嗎?”
“當官有錢的都不屑,畢竟一天下來也掙不來幾個錢,至于街頭的小混混,他們打不過陳哥,只能喝一些湯水。”“
說道這個小文眼睛都亮了。
似乎很佩服他們的陳哥。
…還有些狂熱的樣子。
這年頭生活這么艱辛,對一個能夠給飯吃給活干的主兒,狂熱一點兒似乎沒毛病。
寧宴不再說話,跟在小文身后又走了一會兒。
瞧著小文嘴角崩開的干皮:“還有多遠?”
“已經走了一半了,再走這么久就到了。”
“…”寧宴終于覺得京城是個大地方了。
她倒是沒有多累。
只是吧,帶路的小孩時不時伸出舌頭舔嘴唇,干裂的越來越嚴重。
對于這些辛苦人,寧宴不缺好意。
“先休息一會兒吧,前頭有個餛飩攤子,吃點兒東西繼續。”
“好吧!”
小文點點頭,沒有反駁的意思。
至于容卿忱,自然是寧宴說什么,他就做什么了。
走到餛飩攤子,寧宴跟容卿忱尋了個位子坐了下來。
小文抿了抿嘴唇,靠在柳樹下,從身上摸出一個硬邦邦的饅頭來。
“…”瞅著餛飩攤子,吸溜一下鼻子,然后咬上一口。
懂事兒的讓人心疼。
都說窮人家的兒女早當家,但是這些乞兒,已經不是窮人這么窮了。
嘆口氣:“過來吃碗餛飩吧,挺香的,你帶路挺辛苦的,我總不能讓你白帶路。”
寧宴這話一說。
小文眼睛亮了一下。
隨之暗淡下去。
吃了餛飩是不是就沒錢拿了,如果拿不到錢,肯定是要挨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