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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再遇容卿忱

  先給寧宴遞過去一杯茶水,折返回來,給幾個聽戲著迷的小孩兒們倒上一杯,看一眼糾結著的杜春露,也倒了一杯茶水:“喝點吧。”

  說完笑著看向杜春露。

  杜春露心里有些忐忑。

  吳娘子看她的眼神…

  悄悄咽下一口吐沫,低頭抿了一口水,舒服多了。

  “是不是覺得這里很好,想在這里很久。”

  “我,我沒有。”杜春露被人說出心里的想法,耳尖都變成了紅色的。

  “沒有就沒有,著急什么。”吳幼娘淺笑。

  “帶你去個地方。”吳幼娘說著看一眼被杜春露抱著的嬰兒。

  戳了戳蘭香的后背。

  蘭香立馬把孩子接到手里。

  “吳娘子,你帶我去哪里?”

  “帶你看看這繁華的背后。”吳幼娘笑容里多了幾分凄慘。

  拉著吳幼娘走到后臺。

  兩人找了個地方藏了起來。

  沒一會兒,后臺就多了兩個人。

  一個長相邪氣,衣服亂糟糟后頸還插著扇子的男人輕佻的說道:“容卿忱,你就從了吧,你那個妹子已經把你賣給我了,200兩銀子呢。”

  “我是男的。”

  容卿忱手里拿著畫筆。將油彩涂抹在臉上,芳華絕代的臉被油彩擋住,唯有那雙靚麗的眸子,熠熠生輝。

  “我知道你是男的,還知道你喜歡唱戲,這個戲班子這么窮,只要你跟了我…”

  “我不會跟著你的。”容卿忱話音依舊淡淡。

  “你妹子已經把你賣給我了,你會聽人話嗎?”

  “小如…”

  容卿忱苦笑一下,一起逃難,流落到京城,好不容易找了個戲班子,以為只要勤奮苦練。

  誰知道竟然被這種惡霸看上。

  更過分的…小如竟然把他給賣了。

  幸好,小如沒有賣他的權利。

  既不是兄妹,也不是主仆,小如只是前班主的女兒。

  因為要換班主恩情,才帶著小如流浪。

  沒有讓小如在南京餓死,一路上這么照顧。

  直到現在…

  現在,他誰的也不欠了。

  容卿忱畫好一個眉毛,回身說道:“你可以選擇把我弄死,不然,誰賣的找誰去,我跟她沒關系,她也沒有權利賣我。”

  “呵,你怎么這么單純呢,知道這里為什么沒人嗎,戲班子這么多人,只有你一個人在這里化妝…”

  “你什么意思。”

  容卿忱手里的油彩筆頓了一下,隨后繼續畫了起來。

  “什么意思,老子在這里干你,你不是喜歡唱戲嗎,就穿著戲服被老子干的哇哇叫,到時候看你還硬氣不硬氣,說不準備老子干的舒服,直接硬了…”

  這么粗俗的話。

  吳幼娘皺起眉頭。

  她本來是想要帶著杜春露看一下這些戲子在后臺的努力,還有玩的心思。

  誰知道竟然遇見這種事情。

  容卿忱…

  這名字還真熟悉呀!

  就是記不得在哪里聽過了。

  容卿忱依舊不慌不忙:“你給了班主多少錢,他才同意的。”

  “這跟你就沒有關系了。”

  輕佻男人說著就開始脫褲子。

  杜春露跟吳幼娘兩人臉色都不好看。

  難不成要看著這種事情在眼前發生。

  但是…

  這輕佻的少爺一看就是富家公子,他們若初出頭了,會不會給大娘子帶來一些隱患。

  兩人緊張的額頭開始冒汗了。

  輕佻公子說著話的時候,褲子已經扯了下來,露出丑陋的東西,一步一步往容卿忱走去。

  容卿忱看一眼桌子上的剪刀。

  這是用來剪頭發的。

  現在…

  輕佻公子靠近的瞬間,就把手里的剪刀往這人大腿根劃去。

  眼見剪刀要落在不能描述的地方。

  “啊…”

  杜春露忍不住尖叫起來。

  輕佻公子一走神,剪刀直接扎在屁股里。

  嗷嗚…發出狼吼一般的聲音。

  屁股上的肉多,被剪刀插上一下也死不了人。

  一擊不中,容卿忱臉都白了。

  外頭班主走來走去,突然聽見女人的叫聲。

  女人…

  容卿忱是可不能叫出這種聲音的,隨后又聽見詭異的慘叫聲,班主一慌帶著幾個人往里走去。

  慘叫聲太大,前頭都聽見了,尤其是耳朵靈敏的寧宴…

  回頭看一眼發現吳幼娘跟杜春露都不見了。

  剛才女聲的慘叫跟杜春露一樣一樣的。

  “蘭香,你在這里看著他們,別讓他們出去,外頭應該是發生了些什么。”

  “大娘子,您去吧!”蘭香點點頭。

  寧宴一出去,就把門給關上。

  走到后臺,看見的就是沒穿褲子的男人捂著屁股慘叫!

  角落里還站著瑟瑟發抖的杜春露跟故作冷靜的吳幼娘。

  還有一個臉上帶著油彩的戲子,癱坐在地上,手里還拿著剪刀。

  “快去請大夫,葛公子若是出了事兒,全都吃不了兜著走。”

  班主說完,視線落在容卿忱身上,眼里閃過嫌棄。

  戲子戲子,這么高潔還當什么戲子。

  不就是被睡一下,用得著跟貞潔烈女一樣反抗這么強烈,若不是這小子拒絕的這么強烈,他們也不會相處這種法子。

  “你們是什么人,怎么在這里?”班主瞪了容卿忱一下,視線落在吳幼娘身上。

  吳幼娘長得很好看。

  江南女子所有的文雅跟富貴家才能培養出來的挺拔決斷讓人耳目一新。

  這種女人是那些紈绔最喜歡的。

  如果把這個女人給留在戲班子里,估計能夠帶來不少收益。

  “迷路了。”吳幼娘說道。

  “什么迷路了,我看你就是過來偷盜了,過來幾個人將這兩人關押起來,改日送到官府。”

  “…關押?改日?”吳幼娘眉頭皺了起來。

  “我來你戲樓聽戲走錯路。就得被關押?你這里厲害怎么不去當官呢?不當官也有這權利?”

  外面聽戲的人陸陸續續走過來。

  瞧見吳幼娘還覺得有些熟悉。

  “你們就是過來偷東西的…窮鬼兩個,沒見過什么好東西,就起了心思。若是不帶你們見官去,我這戲樓就不用開了,直接當善堂就好了。”

  “你,誰稀罕你這點兒東西,倒是你,直接把班子里的戲子賽出去,人家一個男人還得陪男人睡,要不要臉,你們這戲班子可真夠藏污納垢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里是青樓了。”

  “放肆,你一個女人怎么可以張嘴閉嘴的睡不睡的,教養呢?”

  “呵,你一個男人連臉都不要了,還能管別人,打算把我關起來,當成你們戲班子,然后跟這個小孩子一樣,被當貨物賣了?”

  吳幼娘擲地有聲。

  班主額頭的汗都流出來了。

  看一下身后出現的人,說道:“趕緊把她給我拿下。”

  “…”什么鬼?

  吳幼娘沒有見過這么不講理的人。

  拉著杜春露的手,看一下身后,隨手拎起一個棍子。

  還沉甸甸的,應該是道具之類的。

  圍觀的人總算想起來在哪里見過吳幼娘了:“這不是寧記的掌柜嗎?”

  “對對,對一說這么我就想起來了,怪不得覺得眼神,原來是寧記的掌柜,平日都穿著寧記特有的制服,一換衣服,換個頭型都不認識了,我說班主啊,你們這個戲班子還沒人家寧記一個鋪子的收入高,人家偷你什么呀!”

  “可不是,寧記的蛋糕,松軟好吃,每天都供不應求的,今兒掌柜沒在,咱都買不上蛋糕,原來在你這里聽戲。”

  “…”吳幼娘松了一口氣。

  幸好,幸好有人認出她了。

  往人群看去,瞧見人群里站著的寧宴。

  吳幼娘咬咬嘴唇,她今兒做的事情太美腦子了,大娘子會不會生氣呢?

  不能讓大娘子生氣。

  得哄哄,怎么哄呢?

  吳幼娘發愁了,香皂做出來的,如果香皂沒有做出來,現在還能拿著香皂糊弄一下寧娘子…

  惆悵!

  “原來是吳娘子,失敬失敬。”班主也是一個臉皮厚的不然也不會讓出挑的戲子干這些事兒。

  捂著屁股的葛公子偷偷蹭了一下衣擺,把關鍵部位給擋住了。

  另一只手還捂著屁股。

  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葛公子臉色都黑了。

  這個龔班主,看來是不想干了。

  過了今天非得好好修理一下。

  龔班主這會兒額頭上的汗水都浮了出來。

  拿著袖子擦拭一下。

  對著吳幼娘說道:“今兒是我老眼昏花,吳掌柜你看要不這樣,改日我在紅春樓設宴邀請,給你賠罪。”

  “狐貍給雞拜年。”

  吳幼娘翻了一個白眼。

  起身往人群走去。

  看見寧宴說道:“大娘子,你怎么過來了、”

  “不過來怎么能看這么一出好戲?”

  寧宴盯著地上拿著剪刀一直苦笑的容卿忱。

  這小子,還真的進了戲班子。

  只是…

  遇見這種腌漬事兒了。

  長得好看,本就是一種錯誤。

  尤其是沒有自保的能力的時候,相貌帶來的之后壞處。

  圍觀的大老爺們瞧見吳幼娘對寧宴這么尊敬,全都看向寧宴。

  眼神里的探究極為濃厚。

  他們是真的想知道,能夠培養出吳幼娘這樣的人的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

  長相很艷麗,放在他們身上,肯定不會把長成這樣的娶回家。

  就算帶回家也是一個妾氏。

  主婦只需要賢惠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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