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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私下里查了一下,原來當初的事兒早就被模糊處理了。
她算不上逃犯。
那時候只是覺得奇怪。
甚至還有一種,早知道這樣就不賣身的感覺。
直到被楊太傅聯系上,才知道不是罪犯是大娘子的功勞,雖然,大娘子自己也不清楚。
但是楊太傅是不會在這個上面騙人的。
自那之后跟楊太傅聯系的就有些多了,迷迷糊糊的把豆豆接了過來…
現在回想一想!
吳幼娘心里升起一種要把自己掐死的想法。
所有的行動都被楊太傅安排了…
從這里就能看出,官場的可怕,走一步看十步。
她自己迷迷糊糊的就被當成了棋子。
如果大娘子不來,她也想不通這些。
真是…
臉上露出苦笑。
站在院子里。
低頭看一眼土坑邊兒鏟土玩的豆豆…
這小東西真的是楊太傅的孫子嗎?楊太傅那么精明的人,怎么有一個玩土的孫子。
或者說楊太傅年幼的時候也經常玩土?
吳幼娘沒敢繼續想下去。
收斂心思繼續反思。
如果認錯態度不好,大娘子以后不用她了…吳幼娘還是害怕的。
灶房里忙碌的霍奶奶走出來,瞧見吳幼娘,樂呵呵說道:“開飯咯!”
說完彎著腰端著鍋往花廳旁側的飯廳走去。
來來回回走了三次趟,才把蒸好的包子,煮好的湯還有菜端到屋里去。
霍奶奶是個本分的人。
早就知道吳幼娘會受懲罰,所以嘛,每次路過吳幼娘身邊兒的時候都會嘿嘿笑上一聲。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嘲諷。
吳幼娘這會兒正反思著,倒是沒有被霍奶奶影響到。
然而…
蘭香卻受不了了。
怎么能夠接受了。
對于蘭香來說,京城這邊兒的鋪子還有小院都是她跟吳幼娘掙來的,大娘子一來就懲罰了吳幼娘。
現在不知道什么來頭的霍老太太都嘲笑吳幼娘。
吳幼娘居功至偉,都被這樣對待,她呢?
瑟瑟發抖。
動都不敢動了。
寧宴走出來,站在吳幼娘跟前,多看幾眼問道:“知道哪兒錯了嗎?”
“知道了!”
“嗯,知道了就去吃飯吧,省的被人誤會,以為我是周扒皮。”
“…”周扒皮是什么意思呢?
吳幼娘有些不理解,但是詢問吧…
現在又沒有膽子。
吳幼娘心里郁悶的很。
跟在寧宴身后,亦步亦趨的往飯廳走去。
路過蘭香呆的小屋子,叫了一聲:“吃飯了,趕緊出來,再不出來沒吃的,內一晚上!”
“…”蘭香怯生生走了出來。
呼吸都不敢大勁兒。
生怕驚擾了寧宴。
怕成這個樣子…
寧宴都快以為自己是個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吳幼娘跟蘭香在小桌上吃,寧宴呢…
跟著豆豆還有霍奶奶坐在大桌前。
原本寧宴是不會理會這個年代這種下人不能上桌的規矩的,但是,這次過來,吳幼娘犯錯了。
犯錯了必須受到懲罰。
不然以后怕是會有更過分的事情。
以后的生活還長的很…
用晚飯,蘭香幫著霍奶奶收拾碗筷盤子。
吳幼娘被寧宴叫道偏廳。
“將你來了京城之后的事情說清楚,細節也不要落下。”
“哦…”吳幼娘的回憶拉遠。
年前來的京城,現在已經過去四五了月了。
不過幾個月的時間,發生的事情卻是她曾經十幾年不能有過的經歷。
“這么說現在阿旺住在太傅家里。”
“嗯,太傅說阿旺有靈性,不應該在一個鋪子里給耽擱了,住在太傅院里,跟著太傅處理事情,日后大概會被安排在朝堂…”
“…”楊太傅真會挖人。
阿旺的父親本就是讀書人 身上帶著文人的氣節,加上做了不少時間的伙計掌柜,靈活的人。
這樣的人若是進入朝堂走的也遠。
只是…
不經過科舉就被推官的人,走到到底要比經過科舉的慢…
“行吧,他想要入官場就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你呢?以后還要等阿旺嗎?取了官身就不好入贅了!”
“如果他還愿意跟我一個下人在一起的話,婢子是沒有意見的,大不了多生兩個孩子,一個姓唐,一個姓吳…”
寧宴聽了沒有說話。
吳幼娘這種想法倒是活絡的很。
但是未免不是一種倒退。
“去休息吧,人生大事好好考慮,不用著急的,十五六歲還是個丫頭呢!”
“…”吳幼娘張張嘴,想說:大娘子您當年生小公子的時候也是十五歲。
只是,身份的差距加上最近出了錯,到底沒有說出嘴里的話。
轉身離開。
寧宴關上門。
嘴角露出一抹笑,其實人都是會變的,她不也變化了很多嗎?
會用這個世界的規矩要求人。
躺在床上,一夜過去。
清晨京城也是有公雞鳴叫的。
不過…
京城多了溝子灣沒有的更夫。
打更聲響起,京城的燭火點亮。
居住在皇宮附近或者城東城西的官員們早早起來往朝堂趕去。
市井的小民也早早的起來。
磨豆腐的,打鐵的,或者綁掃帚的一個個的早早起來。
當然,吳幼娘跟蘭香也沒有閑著。
兩個人起來之后,把院子打掃干凈。
跟寧宴說了一聲就往寧記鋪子走去。
京城有三個寧記。
分別在城東城西,城北…
城南的鋪子也在修繕。
吳幼娘在這個院子附近也買了一個院子 用來安置那些在蛋糕鋪子里上工的女人。
蛋糕鋪子里的女人都沒有成家,管理起來也比較方便。
當然…
也不是沒有出過,當初蘭香這樣的事情,
不過吳幼娘到底是土生土長的原住居民,對于懲罰下人自然有一套。
識字不識字的都灌啞,折斷手指,發賣了。
這樣就沒法子繼續做蛋糕了,也沒有辦法教人做,殺雞儆猴還是挺好用的。
寧宴跟著早早起來,看一眼走到灶房的霍奶奶。
再看院子里拿著掃把在掃過的地上繼續打掃的豆豆…
能怎么辦?
去找楊太傅唄。
小孩該怎么處理,可不是她一句話的事兒。
前因后果太復雜了,牽扯太傅還牽扯公主…
“不用給我做飯,我晚上再回來。”靠在灶房的門欄上,對著霍奶奶交代了去向,寧宴就往外頭走去。
楊太傅的家門可不好進。
寧宴也沒有想著走正統的大門。
尋了一個矮墻,直接翻越過去。
在院子里走上一圈,大概就能知道哪兒是書房哪兒是正院了。
爬到一處院子的樹上。
寧宴開始等待楊太傅了。
天還有些早,出來的匆忙,寧宴捂住肚子。
有些餓了。
從樹上跳下來,溜到太傅府上的廚房。
廚房里的人都忙碌著,寧宴趁著人不注意,摸出兩個包子來。
肉餡的,皮薄肉多。
咬一口,熱騰騰的包子香噴噴的。
寧宴挑眉,太傅府家的廚娘還不錯呀。
啃完包子,摸出一個小碗,把里頭盛放的燕窩粥喝了。
拍拍手離開這里。
至于廚房這里最后是如何的雞飛狗跳,寧宴就沒有關心了。
太傅府里還不至于因為丟了一碗燕窩粥就大喊大叫亂了規矩。
坐在樹上睡了一覺,迷迷糊糊中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
寧宴睜開眼睛。
看見楊太傅的一瞬間從樹上跳了下來。
“呦,寧娘子來了?”楊太傅不慌不忙的。
昨晚上收到霍水仙的來信,他就知道寧宴會往這里來上一趟。
“咱書房去說話。”楊太傅又說道。
“嗯!”
寧宴應了一聲,視線落在楊太傅身后的一身青衣服的男人身上。
這人…
竟然能夠給她一種危險的感覺。
但是,看著裝似乎跟下人一樣。
楊太傅現在竟然需要高手裝成小廝,貼身保護。
這說明什么…
有危險!
朝堂上的事情就是這么的說不清楚,誰也不知道明天誰會死了。
寧宴在暗中觀看這位‘小廝’
同樣這人也在不著痕跡的觀察寧宴、。
似乎只要確定寧宴會給楊太傅帶來危險就會出手。
“喝杯茶,祛祛寒氣。”楊太傅走進書房,提起茶壺,給寧宴倒了一杯茶水。
茶水清透。
寧宴抿了一口,而后直接管道嘴里。
剛才喝的燕窩粥太甜了,得用茶水中和一下。
“楊太傅,您把我搞到京城是為了什么?只是因為小孫子差點兒活不成?”
“這不夠嗎?”楊太傅也抿了一口茶水。
寧宴噎住了。
其實這樣已經夠了。
“確定沒有其他的事情了?”如果只是照看一個孩子,用得著這么費勁心思嗎?
寧宴跟吳幼娘不一樣。
或許在吳幼娘看來,一個男孩一個血脈,足夠讓太傅大人費心了。
但是寧宴覺得事情不是這么簡單。
如果真的這么簡單,楊太傅會親自下套。
“聰明過頭了,也沒有什么大事,國師想要見你。”
“國師?”
…寧宴本能的把國師放在了反派的位置上。
畢竟,就她看過的史書。國師沒有一個是正經的好東西。
“對,國師要見你。”
“我又不認識他…”
寧宴還想說些什么,被楊太傅直接打斷了:“你不認識她,但是他跟你神交已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