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機推薦:
“胡鬧。”伸手把寧宴手里的扇子搶走,陸含章拉著寧宴的手臂往倚翠樓走去。
怡翠樓在白日是不會做生意的,陸含章拉著寧宴走進去的時候就被老鴇兒給攔住了。
老鴇兒盯著陸含章跟寧宴相連的手臂,落在陸含章身上的視線就多了一絲探究。
這客人看起來似乎是個走旱道的,來她們這里干什么,難不成要帶著旁側這個比女人都不差的小兄弟一起玩。
老鴇兒打了一個寒蟬,她們樓里的姑娘都嬌弱的很,可是承受不起呢:“咱們姑娘都已經睡下了,兩位爺,你們看…”
“我們找趙良,是朋友。”寧宴把自己的手腕從陸含章的鉗制之下掙脫。
“這樣啊,你們趕緊的把人帶走。”
老鴇態度瞬間就變了。
那個窮鬼,來了這里三天了,喝了不少就酒,但是樓里的姑娘一個都不碰。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毛病不能用。喝酒就喝酒吧,偏偏喝最便宜的。
喝完就往欄桿上一靠,把地面吐得臟兮兮的,吐完舒服了靠著欄桿直接睡了過去。
這來青樓不有睡姑娘,又不開房,酒水還是最便宜的。
三天下來,可把老鴇給惹惱了。
把人趕出去吧,人家也沒有找事。
不趕出去,又礙眼。
這會兒聽見寧宴是來尋趙良的,直接拉著寧宴的手就往里走。
寧宴平日里粗活做習慣了,手不是軟還有些硬。
不過大小還是女人的幸好。
老鴇牽著瞧了一眼:“小公子的手看起來倒是有福氣的很。”
“是嗎?媽媽您長得也挺有福氣的。”
“可不是,瞧瞧咱這身材豐腴的很,有些男人啊,就喜歡咱這樣的。”老鴇一高興,就開始說葷話了。
說著話還拉著寧宴的手往自己的胸脯上摸。
“怎么樣,是不是很軟,我跟你講,別看那些有纖細腰肢的好看,好看有什么用,摸著舒服才能真享受。”
寧宴的手貼在老鴇身上,還輕輕捏了一下,別說,手感還真不錯,老鴇笑的更顫抖了。
寧宴瞇起眼睛,新世界大門瞬間就打開了。
抬眼瞥眼寧宴眼里的笑意,陸含章是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這女人還真能下手,就不覺得…扎手嗎?
快走兩步,將寧宴拉倒自己跟前,掏出手帕在寧宴手上擦拭一番,直接把寧宴白皙的手擦得變成紅色。
老鴇看著陸含章的作為,冷哼一聲,嘀咕道:果然是走旱道的。
不然也不會把小兄弟扯到身前。
不過,扯了也白扯,這男人吶,只要碰了女人就離不開了。
掏出撒了不少香粉的手帕,對著陸含章甩了甩:“死鬼。”
“…”聽了老鴇的話,寧宴笑的差點兒抽筋了,死鬼,死鬼是誰呀!
“不許笑。”陸含章的聲音里多了一絲氣急敗壞。
寧宴能怎么做呢?
自然是配合著了。
“不笑不笑。”深深呼吸一下,憋住笑。
跟著老鴇在樓子里三拐兩拐,終于瞧見了趙良。
趙良醉醺醺的,身上全是劣質酒味。
寧宴看向陸含章。
陸含章伸手將人抗在肩上:“走了,回去了。”
寧宴點點頭,兩人往外走去。
老鴇兒跟著走出來,站在門口瞧著寧宴的背影,深深吸了一口氣,喊道:“爺,玩好再來啊!”
寧宴腳步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地上,瞧一眼前頭走路依舊平穩的陸含章,心里劃過大寫的佩服。
遇見老鴇這樣的人都能面不改色。
簡直就是我輩楷模。
扛著趙良走出青樓,寧宴尋了一個馬車,顧著馬車把趙良送到村長家里。
村長媳婦兒扶著趙良走到屋里。
看一眼空蕩蕩的房子,嘀咕一聲:蘇氏這懶蛋,就應該休了。
把兒子放在床上,蓋上被子。
走出去看一眼寧宴:“寧丫頭過來喝點兒水吧,你趙叔會盡量幫忙,不過事情能不能搞定,還說不準呢。”
“不礙事的,盡力就好,對了趙良這是怎么了,小年兒的不在家里呆著,竟然出去…買醉。”
“還不是蘇氏…”村長媳婦嘀咕一句就閉上嘴巴。
家丑不能外傳這道理她還是的懂的。
寧宴喝了一口水,外頭響起輕微的腳步聲,寧宴回頭往外看去,蘇氏躡手躡腳的往西邊兒房間走去。
臉蛋還有些紅撲撲的。寧宴視力比較好,蘇氏脖子上的印記也映入寧宴眼睛。
被蚊子咬了?怎么可能這會兒是冬天。
過敏?真的過敏的話干嘛擺出這么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給趙良帶了綠帽子,這是寧宴唯一能夠想到的原因。
“寧丫頭你在看什么?”村長媳婦兒的視力不如寧宴,往外看一下,自然是看見蘇氏了。
不過,從心里厭煩蘇氏的村長媳婦直接把人給忽視了。
更看不見蘇氏脖子上好大的紅色印記。
“沒看什么,就是過小年兒的,蘇氏不在家里干嘛去了?”
“愛干嘛干嘛。”村長媳婦搖搖頭,一副對蘇氏失望到底的模樣。
這是人家的家事兒,寧宴想了想閉上嘴巴,趙良可不是傻子,不用她提醒也能很快就察覺到蘇氏的不對勁兒。
而且吧,趙良算是一個不錯的男人,這幾天滯留青樓應該是有原因的,或許是已經發現蘇氏出軌?
“嬸子,我先回家了,家里還有些事兒要處理。”
“回吧回吧,早點兒回去,給有余做兩身新衣服。”
“那是肯定的。”做衣服是不可能做衣服的,雖然能夠控制針線,但是畢竟不擅長。
走出村長家,瞧一眼外頭等著的陸含章。
問道:“怎么沒回去,在這里干等著不冷嗎?”
“不冷的。”陸含章搖頭,這點兒冷算什么,往年在西北打仗的時候…
收回思緒看向寧宴,陸含章問道:“就這么想當村長。”
“可不是,你可別看不起村長這個職位。”
“…”村長有什么好當的,還真的有些看不起,陸含章發現自己對寧宴的想法是越來越不理解了。
不過,不理解歸不理解,也不會刻意的去反對,開心就好。
“你大棚那邊兒是怎么計劃的。”
“當然是上交國家了。”寧宴說著聳聳肩。
陸含章總覺得這句話吧,有些不應景,但是到底哪里違和卻也看不出來。
索性隨著女人胡亂說。
在一個小村子里護住一個人對于陸含章來說簡單的很。
小年的時候天放晴了,天空藍的就跟被水洗過的一樣。
然而,到了臘月二十九的時候,天氣又突然的陰沉起來。
二十九晚上雪下了一尺后。
縣城到溝子灣的路也被擋住了。
不過有心的人照樣可以行走。
年頭這幾天,村里是樂鬧的很。
溝子灣過的順當幾個,但是下溝灣,上溝灣以及幾個相連的村子卻有些艱難。
大過年的就死了好些個剛出生的嬰兒跟剛邁入五十歲的老人。
這些人原本是不應該死的,但是呢?
天寒地凍的,沒柴火供暖,沒有衣服御寒,冷颼颼的睡上一晚上半夜就發起燒來。
發燒不怕,只要好好伺候著吃點兒藥慢慢也就好了起來。
只是,事情哪里有這么容易。
吃都吃不飽,衣服都沒的穿,哪兒能有什么好的伺候。
這不,雪后的三天每天都能看見溝子灣的人背著糧食往外邊兒走。
溝子灣富足的名頭越來越響亮。
好些個外村人都想娶個溝子灣的姑娘或者把自己姑娘嫁給溝子灣的小伙子。
就連寧宴這里也沒有漏過去,還真有要給寧有余當后爹的。
當然,寧宴呢是不可能看上的。
這也是后話。
臘月三十的晚上,寧宴跟著徐氏還有賈婆子三個人坐在一起包餃子。
現在的徐氏越發端莊了。
雖然是裝的,但是呢,有些東西裝的久了就到了骨子里頭了,那個時候也不算裝的了。
這樣的徐氏跟著寧謙辭一起去寧城,寧宴還是放心的。
寧城里頭也帶著一個寧字,不得不說這也是是一種緣分。
寧宴包出來的餃子跟徐氏還有賈婆子抱出來的不一樣的,單面有褶,朝向同一邊兒。
徐氏是中間一捏,兩遍的褶朝著中間。
溝子灣的人包出來的餃子大多出都是徐氏這樣的。
而賈婆子呢,兩只手捏幾下,餃子兩眠都有褶。
這么一來,竹箅子上的餃子形狀就多了。
寧有余看看這個,看看哪個,臉上露出笑來:“娘,以后過年是不是也要吃餃子。”
“是啊,得吃餃子。”寧宴點點頭。
拍拍手,把手心的面拍下來,再用手帕擦拭一下,手上沒有面粉了,摸著寧有余的腦袋揉搓一陣。
把寧有余頭頂的包子揉亂之后,伸手一推就把人推到陸含章跟前:“去,給小孩兒梳頭去。”
“…”陸含章瞥兩眼寧有余的頭發。
扔給寧宴一個你開心就好的眼神,帶著寧有余走出堂屋,領回自己房間里。
從妝鏡前頭的小抽屜里摸出梳子,正打算給寧有余梳頭發。
就聽見小孩兒的詢問聲:“陸大,你為什么要在房間里掛著這么多頭發”
寧有余說著還指了一下木椽子上掛著的一把頭發。
陸含章:“…”不想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