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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香無話可說。
咬舌頭那么疼,她才不要咬舌頭。
撞頭…死了那得多丑,死了也不要變丑。
至于絕食,為什么要跟肚子過不去。
“收拾一下,明天去縣衙擊鼓鳴冤,狀告縣丞強搶女子,還有寧記的賠償也讓那位縣丞出。”
“你在開玩笑嗎?”蘭香盯著寧宴,眉頭也皺了起來。
“你可以選擇不去,但是,你已經賣身了,相信賈嬤嬤已經帶你去倚翠樓觀望過了,如果你下輩子想要在倚翠樓度過,大可以不聽。”
寧宴已經懶得給蘭香做思想工作了,就蘭香這樣的,放在抗戰那幾年,鐵定是漢奸。
這樣的人直接槍斃都不可憐。
蘭香想到倚翠樓瞬間就老實了。
按著寧宴說的,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吃飽喝足,休息一夜,次日清晨就往縣衙走去。
拎起縣衙旁邊掛著的鼓槌,在兩個衙役注視下敲響了鼓。
鼓聲響起,剛換常服的韓子期腳步頓了一下。
“更衣。”
話落,一個婦人走到韓子期身側,解開寬厚的腰帶,褪下外袍,換上了坐堂穿的官服。
換好衣服,帶好帽子,韓子期往衙門大堂走去。
距離縣衙近的住戶,聽見縣衙的鼓響起,從桌子上拿起一個燒餅就往縣衙跑去。
大冬天的,很少有樂鬧看,好不容易發生些事情,肯定是要圍觀的。
不一會兒縣衙門前就站滿了人。
樂十四是個機靈的小伙子,年紀比樂二樂十一都大,不過是因為進城隍廟晚就排到十四了。
大早上起來,捧著簸籮準備在縣衙附近兜售一下板栗,天兒越來越冷了,板栗生意也不好做了。
大街上的人一天比一天少,想要把板栗賣出去就得大街小巷的來回轉悠。
忽然聽見縣衙那邊響起敲鼓聲,眼睛嗖的泛出亮光。
有人擊鼓鳴冤,那肯定會有人看熱鬧。
這可是做生意的好時候,除了這個點兒,縣里的人都窩在家里不出來。
樂十四走到縣衙門前開始兜售板栗。
趁著空擋往里看了一眼,跪在堂下的人還有些眼熟。
這不是之前在寧記干活的蘭香嗎?
怎么會擊鼓鳴冤呢?
在人群看了一眼,樂十四還看見寧大娘子。好奇心瞬間就升了起來。
“堂下何人,擊鼓所謂何時。”
“奴家蘭香,是寧記的伙計,今日狀告本縣縣丞。”
蘭香話落,觀望的人群瞬間就安靜下來,民告官,竟然是民告官,這可是十年沒一次的事兒。
韓子期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變得這么棘手。
昨天才往京城送了一張折子,正等著欽差的到來,誰知道竟然出了這種事情。
如果處置不當,后頭的欽差來了,他吃不了兜著走。
但是這要怎么處置了,韓子期瞪了一眼身側縣丞,凈給他招惹麻煩。
縣丞跟著他不少年了,如果可能的,他還是想要將人護住。
敲一下驚堂木:“大膽,無憑無據竟然誣陷官員…”
“大人,奴家有證據,日前縣丞大人無冤無仇將小的所在的寧記生意給攪和了,還方言要把奴家帶走,納奴家為妾。這些事情好些人都知道,大人若是有心,可以聽茶樓說書先生說說,這都是騙不了人的。”
“…對對,那天我就在寧記,剛好看見了。”樂十四是個機靈的。
聽了蘭香的話就知道該怎么表現了。
如果這個時候他帶頭發聲,幾乎不會有人發聲的。
那樣的話,這冤就不好伸了。
果然…
跟樂十四想的一樣,在樂十四舉手說話之后,好些人也開始作證了。
“對的,那日我也在,咱們縣丞好大的威風,好好一個鋪子說砸就砸了。”
“是哦,因為這個最近我都不敢去寧記買蛋撻了,那東西真好吃的。”
你一眼我一語的,這會兒是真的不需要證人了。
韓子期嫌棄的瞥了縣丞一眼。
這種事情竟然做的這么光明正大,就不知道找些中間人。
果然是悠閑日子過慣了,一點兒防范的心理都沒有。
若是升遷的時候帶著這樣的人,到時候怕是會受到牽連。縣丞這會兒都沒有發現,他已經被放棄了。
盯著堂下的蘭香呵斥:“若不是你我會去砸了那個寧記,是你讓人給我傳消息,說你在寧記被虐待了,我見你可憐,想要把你從水火之中拯救出來…”
縣丞話說了一半,走下堂來,對著上座的韓子期直接跪下:“大人,下官錯了,若不是這么賤人,下官也不會沖動,下官手里有這個賤人給下官的求救信,下官蠢才會被騙。”
“證據?”韓子期眼里閃過興趣。
山羊胡子連連點頭:“大人可派遣人取來。”
“卓林你去。”
“諾。”
一個穿著皂隸服的小衙役往外走去。
縣丞已經成了家,早就搬了出去,后院空間太小,也就剛好能讓縣令居住。
聽著一把胡子的縣丞說出這么不要臉的話,寧宴驚呆了,這年頭的人都這么不要臉嗎?
蘭香盯著縣丞,眼淚啪嗒啪嗒流了下來。
她知道縣丞說的什么,那信她還真的寫過,那是寧記剛開張時候的事兒了。
那個時候官太太這個身份誘惑太強。
她想法子引起這人的注意,期間還寫了不少似是而非的東西,現在竟然成了她的把柄。
站在外頭的寧宴一看蘭香的表情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如果真的被縣丞拿出證據,那…寧記后續會怎么樣,還得看經營的策略。
但是縣丞,估計會有一個沖冠一怒為紅顏的美稱,這就有些蛋疼了。
寧宴不懂聲色的離開人群。
跟著衙役走到縣丞家里。
待縣丞走出來,寧宴直接將縣丞手里的信件奪走了。
這次,證據就沒有了。
寧宴的速度很快,衙役只能將將看清是個女人的身影,面貌什么的卻沒有看仔細。
…這差事辦的,衙役想哭了。
回到縣衙大堂,將信件被搶了的事情跟韓子期說了一下。
誰料,縣尊還沒有表示。
下邊站著的賣板栗的小少年就發出‘噓’的嗤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