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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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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入我門下,那為師就送你一套文房四寶,佑你前途似錦。”

  寧有余接過盒子,叩謝之后,走出堂屋,將手里的文具放在書房。

  拜師結束,楊太傅跟薛先生坐在飯桌前準備享用寧宴做出來的美食。

  寧宴就算心里不爽,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搞事情。

  拜師已經拜了,這個再怎么后悔也改變不了。

  能做的只有在日后找補回來。

  正坐之上的楊太傅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后頸,突然感覺到一陣涼意。

  深秋了,可不就天涼了。

  自以為找到原因,楊太傅就開始動筷子。

  醬香魷魚,清蒸鱸魚,狼肉肘子,辣子虎丁,蘑菇狼骨湯燉雞…

  楊太傅活了這么久,第一次吃到這么爽口下飯的東西。

  拜師宴吃到很晚。

  等薛先生跟楊太傅離開之后,寧宴狠狠咬牙。

  走到寧有余的書房,看見擺在書桌上的器皿,憋在心里的火氣下去那么一些。

  宣紙徽墨湖筆端硯組成的一套文房四寶。

  價格可不低。

  看來楊太傅也是用心了的。

  只是…寧宴不懂,寧有余到底哪里值得楊太傅用心了。

  就算寧有余年少聰敏,也不過是個孩子,千萬人之中像寧有余這樣有天資的人不在少數。

  甚至,寧宴開始懷疑楊太傅的來溝子灣的目的,真的是因為薛先生?依著楊太傅的權勢,大可以將薛先生請到京城,用得著這么麻煩?

  該不會為了收兒子為徒弟才來這里?

  這種想法一閃而過,寧宴可不覺得她有任何出挑的地方能夠讓太傅注意到。

  不過是個開了鋪子的女人,宣朝雖然不多,也不會沒有。

  “娘,你還沒睡。”看見寧宴,寧有余放下手里的筆。

  “你不也沒睡?”

  “我在寫字,娘這么久了,陸大是不是不會回來了?”

  “你很喜歡他?”

  “喜歡啊,我覺得如果我有父親的話,父親應該就是陸大那個樣子。”

  “…”寧宴有些發愁,兒子的審美似乎有些問題,就陸含章那一嘴的大胡子,哪里像個正經人。

  “早點睡。”寧宴嘆一口氣,心里藏著的話說不出來。

  陸含章還真是個糟心玩意。

  從寧有余房間走出來,寧宴看見姍姍來遲的陳禍。

  “灶房還有些剩菜,你湊活吃了。”

  “不用了,我在那邊兒吃過了。”

  “那好吧。”寧宴才不會提醒陳禍,灶房剩下的菜還是她從周遺嘴里搶下來的。

  如果不阻止,周遺那個大胃口,一個人就能把一桌子吃完。

  一個個的都是牲口。

  “你不吃?那我替你吃了。”周遺突然跳出來,對著陳禍說道。

  陳禍跟周遺關系不錯,一聽這話就知道晚飯有問題。

  伸手推開周遺:“誰說我不吃了。”

  說完就往造訪走去。

  掀開蓋著的鍋蓋,里面放著紅色綠色辣椒做的菜。

  “虧了。”不該這么晚回來的。

  陳禍將鍋里的盤子端出來,一個人在灶房里,喝一口小酒,吃上一口肉。

  生活真恣意,吃了一會兒陳禍端著盤子走到院子里,站在周遺旁邊,可勁兒吧唧嘴巴。

  周遺被陳禍幼稚的動作氣的笑了起來。

  “不就是一盤菜,又不是沒有吃過。”說完就往房間走去。

  他才不要聽著這種吧唧嘴巴的聲音入睡。

  沒有人炫耀,陳禍也不惱,一個人坐在灶房里吃著有滋味的肉,喝上幾口小酒,夢想中的生活大概也就這樣了。

  寧宴往灶房瞧了一眼,嘴角抽搐一下。

  這人是來搞笑的吧。

  壓在心里的大山解除了,寧宴晚上睡得也十分安生。

  躺在床上還做了一個小夢,夢里寧有余長大了,長大之后沒有成為小矮子,身高跟陸含章相似,長相也有些眼熟…

  越看兒子越眼熟。

  寧宴猛地坐了起來。

  外面天已經亮堂了。

  坐在床上,寧宴總覺得長大之后的寧有余眼熟,但是越是著急想出來,卻越想不出來。

  最后寧宴只能放棄了,不能因為一個夢就耽擱自己。

  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身上出了一層薄汗,端著盆子擦拭一下,換上一身衣服。

  寧宴就往灶房走去,吳幼娘就跟長在灶房一樣。

  手里拿著從山上撿回來的板栗,蒸了一鍋板栗糕。

  “簡直撿到寶了。”板栗屬于山貨,但是山里的人最不看中的就是山貨了。

  明明山上一堆寶貝,卻沒有人能夠看見。

  家里的吳幼娘就有一雙會發現機會的眼睛。

  如果村里的人能把山上的板栗撿回家,多多少少算上口糧了。

  日子大概會好過很多。

  “大娘子您在說什么?”

  “沒什么,你作的糕點很好吃。”

  “是嗎?”吳幼娘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寧宴閃吧幾下。

  寧宴伸手捂住心臟,媽耶,被小美女盯著,心臟都開始跳動起來。

  “是的是的,你也嘗嘗。”寧宴拿起一個板栗糕,就送往吳幼娘嘴里。

  吳幼娘閉上眼睛,品位一番。

  味道跟之前吃過的似乎有些不如,但是…心里甜甜的。

  好奇怪的感覺。

  “確實挺好吃的。”

  “加油。”寧宴鼓勵一聲,將寧有余需要喝的藥拿出來一份,煎好晾在外面,等著寧有余從薛先生哪里回來之后溫度就正好了。

  擔心寧有余將藥倒了,寧宴在家沒怎么出門。

  從地窖拿出幾個水果,煮了一份糖水,藥那么苦,吃了藥可得吃點兒甜的壓一下。

  “大娘子,您說的鋪子什么時候開張。”

  “過了寒衣節。”

  “大娘子兩日之后就是重陽節了,咱們需要登高嗎?”

  “你若是想去就去。”寧宴對于登高插茱萸沒有什么興趣。

  “可以去嗎?”

  “可以的,不過你可以讓陳禍當日陪著你,一個人出去太危險了。”尤其是長得漂亮的小美女。

  在通縣這個小地方還真沒有比吳幼娘更溫婉的女人。

  “曉得了。”

  吳幼娘真個人都樂滋滋的。

  當初在通判府的時候,她經常聽見那些下人說她心善,但是跟寧宴一比,她還真算不上心善。

  寧宴煮好糖水,寧有余就背著小書包湊外面走了。

  寧宴對著寧有余招招手。

  寧有余就小跑著湊到寧宴身前:“娘。”

  “乖。”從身上摸出一個小手帕,擦了擦寧有余額頭的汗水。

  “娘今天在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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