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是見過,但是咱們可不敢招惹。”刀疤弄不懂寧宴的話是什么意思,含糊的回答一句。
“見過,那就好。”見過就證明山上有老虎,既然有碰見老虎是早晚的事情。
見刀疤不想詳細說這些,寧宴也就不再繼續詢問。
從山上走下來,薛先生速度陡然加快,寧宴落在后頭,寧宴停下步子,也不著急跟薛先生賽跑,慢悠悠往家里晃蕩。
走到山腳,看見石頭上坐著的薛先生。
薛先生整理一下自己的胡子,看向寧宴一臉嫌棄:“你怎么這么慢?”
“慢點兒怎么了?”
“…”薛先生嘴角抽了抽,再看寧宴一臉無辜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這丫頭果然是故意的,上山的時候賽跑,下山的時候追不上還不認輸…
“回去了回去了。”眼見薛先生還要繼續找茬,寧宴擺擺手,趕緊兒往家里走去。
薛先生盯著寧宴的背影,臉色越來越難看,這個丫頭在沒人管管就無法無天了,說好的尊老愛幼呢。
寧宴這會兒自然不會對薛先生老小孩兒的心思有什么猜測。
回到家里,地窖已經挖好了,劉二黑正在磋磨石板,用來蓋住地窖入口。
走到后院,站在外邊兒看一眼劉二黑挖的地窖。空間夠大,就是不知道如果明年下個大雨,會不會塌陷了。
不過,挖地窖是為了儲存野果子,一個冬天野果子大概就消耗完了,大不了到時候再把地窖填上。
“寧丫頭回來了,今兒地窖差不多就弄好了,里面也用是磚鋪了一層,平整的很。”劉二黑笑呵呵說著。
地窖是他一個人挖的,這會兒地窖弄好,心里的成就感滿滿的。
不過挖好了地窖,短時間怕是沒事兒能做了。
搞不好還得去挖溝渠,挖溝渠的時候水打在身上都是冰冷冰冷的,挖一個冬天下來,肯定會落下病根。
想到這些,劉二黑心情又沉重起來。
“這就好了?我下去看看。”寧宴站在地窖口往下看去,四五米的深度,沒有挖出水算不錯的了。
將一個木梯子順道地窖下面,寧宴走下去。
地窖里面點著一根蠟燭,四周的土被砸的結實的很,地面鋪著建房子剩下的青磚石板,空間也不小,方方正正的。
從地窖走上來,寧宴說道:“二黑數識字么?”
“…”劉二黑撓撓后腦勺,字兒這東西除了自己的名字,似乎真的不認識。
嘿嘿笑了一聲,尷尬而不失禮貌。
寧宴自然明白二黑的意思,不認識字也是見不得人的。
“山角外圍那些果子都熟了,我想要屯在地窖里,二黑叔要不要幫忙摘果子,一斤一個銅板。”
“…”劉二黑震驚了,要知道果子這東西很有重量的,一個人一天摘個百八十斤的不在話下。
那一天就是一百多個銅板,果子大概可以摘上十天半個月,掙大發了。
“寧丫頭,你要那些果子干啥,澀澀的又不好吃,咱們自己吃還好,但是賣的話,肯定賣不出去的。”
“沒關系的,我可以賣出去,如果二黑叔有相識的人也可以一起摘,送到這里,一斤一個銅板,什么果子都要。”
“那,你這個地窖不夠用的。”劉二黑實話實話。
“果子成熟也就這幾天,如果不夠,繼續挖。”山腳這一塊因為臨近后山,沒什么人過來建房子。
挖了地窖就是她的地牌。
看著后山,寧宴升起一種將整個山頭買下來沖動。
“好,繼續挖。”聽見挖地窖,劉二黑就興奮的不得了。
鄉里鄉親的一般都是用熟手干活,只要他不犯什么錯,寧丫頭下次肯定還讓他挖地窖。
到時候又有肉包子吃了。
“成,那我明兒帶幾個人上山摘果子,寧丫頭山上可是有野獸的,俺們雖然是爺們兒,但是也得顧著小命,深入是不敢的。“
“不用深入,只在外圍的山頭摘果子就成。”
“那好說。”劉二黑笑了幾聲,手里拿著砂紙繼續磨著地上的石板。
寧宴抬頭,看見徐氏藏在門后頭,腦袋露出一半…這種藏匿的手段,寧宴都快沒眼看了。
徐氏越來越老實了,自從上次晚上偷吃東西暈倒被抬到屋里,徐氏晚上都不敢出門。
怕是一個人在屋里悶到了。
“想要掙錢嗎?”寧宴走到門前,盯著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徐氏,如惡魔般開口誘惑。
聽聞寧宴的話,徐氏眼睛轉悠一圈,最后擺出防備的姿勢,問出心里的疑問:“你,你要給我錢,你會這么好心?”
“當然不會。”
“…”徐氏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如果你能幫忙去山上摘果子,我按照一個銅錢一斤的價格收,怎么樣?”
“有你這樣指揮老娘干活的?”
“不愛干那就別干,反正其他人都會搶著去摘果子的。”如果不是擔心徐氏在屋里悶死了,寧宴才不會主動上前。
既然有錢不掙,寧宴更不會去強迫徐氏。
瞧見寧宴轉身,徐氏立馬改變注意了。不就是摘果子嗎?平日里上山挖野菜也是挖,還沒錢,摘果子就不一樣了,到時候跟劉二黑一起去,她就不信那些臟東西敢大白天出來…
“你等等,我去。”
“知道了。”寧宴聽見徐氏的應答,腳步都沒有停,繼續往外院走。
吳幼娘依舊蹲在灶房里。
走進灶房,寧宴看見箅子上擺著的蛋撻,寧宴不得不感嘆,術業有專攻。
她倒騰好幾次都沒有弄出蛋糕蛋撻。
吳幼娘卻在沒有黃油沒有烤箱的條件下,竟然也能做出蛋撻替代品。
拿起一個剛烤好的蛋撻,放在嘴里,松脆香滑,在這個時代能夠算的上一絕了。
“還不錯,很厲害。”對于有本事的人,寧宴自然不會吝嗇夸獎一下。
吳幼娘淺笑一下,耳尖變紅,抬眼看一下寧宴,思索片刻,問道:“大娘子,賈婆子已經從離開好久了,我可以去看看她嗎?”
這個肯定是沒有問題了,即使簽了賣身契的人,也是有情感的:“嗯,明兒就讓她回來。”
“謝謝大娘子。”
“不用這么客氣。”寧宴說著將蛋撻從箅子上倒進盤子里,端著盤子往堂屋走去。
坐在堂屋,拿起一本游記看了起來。
讀書識字寫經義之類的書,她是看不懂了,也就是游記能看著拓寬眼界,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