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著手里的錢,小李氏沒有去寧宴的院子而是往薛先生那邊走去,她才不傻,不會把銀子交給寧宴讓寧宴去請大夫,誰知道看病花多少錢。
薛先生那么好說話。萬一不花錢就給看病了呢?懷著美好的想法,敲開了薛先生家的大門。
“五兩銀子,你們怎么不去搶?”聽見童子竟然要這么多銀子,小李氏差點兒暈了過去。
五兩銀子都夠買一個丫頭了,不都說薛先生是個傻的嗎?看病拿藥都花不了多少錢?到她這里怎么就不一樣了。
“還要不要看病了,不看就趕緊走,那句話怎么說的,有病沒錢別進來。”童子皺著眉頭,瞧著小李氏,眼里全是嫌棄。
剛才他跟師傅就在寧家后院。前邊發生的事情早知道了,對于惡人自然有著自己的一套。
被一個毛兒都沒長齊的崽子鄙視了,小李氏氣的胸脯鼓了起來。
但是,小李氏能怎么辦?必須給錢了。不給徐氏請大夫,徐氏發生個什么意外,姑媽得弄死她。
掏出錢袋子,將還沒有捂熱乎的錢摸出來,依依不舍的放在童子手里:“錢你們拿了,如果看不好徐氏,你們就是殺人兇手。”
“…”童子徹底無語了。
村里刁婦這么多,師傅竟然可以一呆就是好幾年,真是佩服極了。
至于徐氏會出事嗎?肯定不會!師傅都已經看過了,收小李氏五兩銀子還是那個兇殘女人定下來的。
沒辦法,那個兇殘女人手里竟然有止血良藥,甚至比師傅配制的金瘡藥還要好。
師傅想要獲得止血良藥自然得跟兇殘女人交易了。
童子收了銀子,提著藥箱裝模作樣的走出院子 小李氏跟在薛先生后面,臉都是青紫青紫的,五兩銀子就這么沒了,肉疼啊!
這些銀子是她好些年才存下來的,越想越難受。
走到茅草屋,聽見薛先生說徐氏需要好好養著,小李氏趕緊跑了,不跑萬一寧宴那個賤丫頭再讓她出錢買肉買蛋補身子咋辦。
小李氏離開之后,寧宴就把三七草的長相作用跟是薛先生說了。
薛先生得了詳細信息帶著童子就要往山里走去,然而柵欄門還沒走出去,就被寧宴攔了下來:“還有事兒?”
瞧著仙風道骨的老先生,寧宴說道:“先生不覺得我這個院子太空曠一些,缺了花草?”
“…”薛先生活了幾十年,還沒有見過寧宴這樣的。
缺少花草自己搞去啊,又不是沒本事,跟他一個老頭子說什么,難不成是惦記上他院子里那些東西。
“薛先生我這個院子建成之后,您怎么也得送點兒東西表示一下吧!”
還真是惦記他院子里的花草兒,簡直了,瞅著抓著袖子的女人,薛先生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就要兩盆。”寧宴伸出三個手指。
“送送送!”薛先生著急去山上找三七,直接應了下來,也沒有看寧宴具體伸出幾個手指。
不就是兩盆花草嗎?又不是藥草,也無所謂。
薛先生離開之后,寧宴就往茅草屋走去,家里只有一張床,現在躺著徐氏,晚上咋辦呢?
越看徐氏越不順眼,如果不是徐氏現在這么孱弱,她肯定會把人扔出去。
把灶房里煎好的漆黑的藥端進來,先是用勺子給徐氏喂。
但是昏迷的人不配合,寧宴犯了一個白眼,拿著柴刀砍了一段柳木,斧頭剁吧幾下,再用三棱錐匕首削磨幾下,一個簡單的柳木漏斗就成形了。
把漏斗頂在徐氏嗓子上,端著碗,直接將碗里黑漆漆的藥灌了下來。
伺候徐氏吃完藥,寧宴回頭看見扒著門欄的寧有余,小孩兒捂著嘴巴,盯著她手里的漏斗,眼睛眨巴幾下。
“想吃藥?”
“不吃不吃!”寧有余趕緊搖搖頭,看向寧宴的時候,眼里還帶著防備,總覺得這種吃藥的方式很痛苦。
長長的管子插到嘴里,頂著嗓子…
“不吃就好好鍛煉身體。”寧宴說完就往灶房走去。跟著黃氏一起忙活起來。
黃氏瞧著寧宴,時不時嘆一口氣,想到寧宴剛才一手就把她提起來,心里就惶恐。
她單知道寧宴力氣大,但是不知道這么大…
如果真的把寧宴跟鐵柱湊活一起,到時候夫妻兩口子吵架了,鐵柱肯定會吃虧。
仔細想想還是算了。
寧宴包餃子的三速度越來越快,到最后已經開始捏了,至于黃氏心里西在想什么,寧宴更是一點兒都不知道。
兩人包好餃子,就到了午飯時間。
幫工停下來,瞧著碗里的餃子菜,心里美滋滋。
在寧家吃飯可以不限量的續飯,不過花卷是定量了,只有兩個,有些想法的人從身上摸出兩個灰面窩頭,泡在餃子菜里,吃的也是噴香噴香的,至于領的花卷,直接藏在衣服里,等著晚上回家給自個兒娃子吃。
夜色降臨,干活的漢子各回各家。
院子里蟲子鳴叫聲傳到耳朵里,寧有余瞅一眼床上睡覺的徐氏,嘆一口氣,沒地方睡覺啦!
“去涼席上睡去。”寧宴說的涼席還是下午編出來的,趕時間,只是一個小涼席,有些粗糙,躺上去扎得慌。
寧有余委屈巴巴的走過去。涼席很小一塊,也只能睡開一個小孩。
躺好之后開口問道:“你睡哪里?”
說完的時候視線還從徐氏身上掃過去,對于這個奶奶,寧有余一點兒也不喜歡。
從記事起,奶奶就要把他賣了。
但是他太小太瘦,看起來就是活不長的樣子,就沒賣出去,之后就更是三天兩頭的搶東西,他從河里摸來的魚,從山上割的豬草,都被搶走了。
“睡覺,再不睡就長不高了。”寧宴警告一聲。
以涉及身高,寧有余就慫了,為了長高閉上眼睛。
寧宴關上門,往屋頂爬去,躺在茅草屋頂上,休息一會兒輕手輕腳的往房間走去。
伸手摸了一下徐氏的額頭。
已經退熱了,傷口上的藥是上次剩下的三七粉,藥效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那么人為什么還沒有醒。
站在床邊兒,聽著徐氏平穩的呼吸變得亂起來,寧宴嘴角扯了一下,竟然是裝睡。
“…”既然醒了,那問題就不大,寧宴走出房間,回到屋頂,放心睡了起來。
反正她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徐氏不死,管她裝睡還是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