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嬌娘送走了張均濡,翻來覆去睡不著,熬到了東邊見亮才合上眼。
自然沒有早起,這還是自從過年后,陸嬌娘第一次早晨沒去練武場。
醒了后,嗓子卻突然啞了,干咳了半天,才能說出話來。
大家自然是慌亂一場,見嬌娘到中午也沒好起來,又去請了大夫來。
大夫只是說肝火肺火旺,開了個方子。
取桔梗、荊芥、冬花、百部、陳皮、甘草各十克,另加了蟬蛻六克、生姜三片、黃芪、茯苓、半夏各二十克。
煮上些,每日無事的時候就喝上點。
“小姐這是怎么了,嗓子怎么啞了起來。”秋雁著急的說。
“咳....咳咳咳...你,怎么來了?”嬌娘吃力的說道,嗓子沙啞到不行,粗聲粗氣,好似換了個人。
秋雁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是外院帳房打雜的雙壽。為了能娶到秋雁這個兒媳婦,雙壽的老母親還特意去求到于氏面前。雙壽她娘原來是唐老夫人院子中的人,秋雁這邊也有意思,于氏就順水推舟應了下來。迎娶的時間就定在下個月,嬌娘早就給她放了假,給她留時間去繡嫁衣。
“我身邊有的是人,咳咳,咳咳。你馬上就要出嫁了...還不回去繡嫁衣。咳咳,咳咳。”
秋雁趕忙扶嬌娘起來拍背。
陸嬌娘只是干咳,咳了半天,胸口才舒服了些。
秋雁見桌上擺著茶水,提壺給嬌娘倒水,仔細一看,只是白水。
“怎么也不煮點梨水過來,就讓小姐喝白水。”
三丫端著碗藥過來,回道:“別提了,原本小姐只是說話聲音沙啞了些。想了許是昨天沒休息好,就讓廚房給燉了個蜂蜜梨水。吃了過后,反而咳嗽的更厲害起來。”
陸嬌娘也吃力的說:“嗓子,癢得厲害。喝白水反而舒服些。”
秋雁惱悔的說:“早知道,我就不該離了這院子,小姐這邊人手不夠,我還在后院歇著。”
三丫將藥碗放在桌上,拿著圓扇對著碗口扇。
“這邊又不是沒人伺候,秋雁姐都要成親了,還在院中伺候,小心別人說咱們小姐霸道。”
陸嬌娘很贊同三丫的說法,她點著頭剛想開口,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三丫小心的試了試碗邊,“小姐,藥涼了,你小心點喝。”
這藥說苦倒不是苦,只是一股酸不溜的味道,膩人的很。
虧大夫說的時候,還一副很好下咽的樣子。
陸嬌娘咳了半天,一聽到還要喝藥,滿臉的不情愿。
“再晾晾,等下我再喝。”
三丫無奈的搖了搖頭,又放下碗。
“小姐等下一定要喝掉,可不能再吐出來了。”
陸嬌娘苦笑著,喝不喝的下,也不是她說的算啊。
“咦,小姐,這蜜蠟手串你不戴了?”
梳妝臺邊上扔著一對蜜蠟手串,正是昨天陸嬌娘還戴在手上的。
“哦,太沉了,戴著胳膊累,是個累贅。我昨天取了下來,收起來吧。”
小姐在孝期,這鐲子還是幾日前,小姐自己想起來,要翻出來戴的。這戴了還沒幾天,就要收了起來?這也太不像小姐的作風了。
雖是懷疑,三丫聽了吩咐,也就要找錦盒將這手串裝起來。
陸嬌娘卻又反悔了。
“算了,你就放在梳妝臺上吧,說不定還有用。”
越發不像是小姐平日里的行事風格了,平日里小姐向來是說一不二,想干什么就去做什么的,什么時候為過這一點小事就顛來倒去。
也許是生病了,心神恍惚吧!
三丫小心翼翼的將蜜蠟手串放在梳妝匣子底層,又取出個白玉鐲子。
“小姐,那就戴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