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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一章 趙家的困境(一)

  在香江一共有五大華人船王,分別是包船王,董皓云,趙聰衍,許噯周,曹紋錦,其中許噯周屬于老牌船王,早就已經去世,現如今許家的產業,由兒子許師勛接班,許噯周是香江五大船王中,唯一的粵省人,也是五大船王中最早棄舟登路的。

  許噯周甚至是在五六十年代就已經開始為棄舟登陸做準備了,大肆進入香江的地產業,成立中建企業公司,不過在那個時候,香江的媒體普遍認為是許噯周被滬海幫打敗,才轉而進入地產業的,不過現在這些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在航運業進入寒冬的時候,許氏是受到影響最小的。

  時至今日,許氏早已經將重心徹底的轉移到了地產行業,擁有中建大廈,亞細亞行,蛔殼大廈,邏嶺大廈,愛群大廈,中恰中心,曉廬等,另合股擁有亞洲貨運大廈,惠豐商業大廈等多處物業,隨便那一處物業,其價值都遠遠的超過了其余船王的海上大白象。

  另外一個有先見之明,在航運業低潮前,棄舟登陸的自然就是包船王了,包船王先后在榮樂的幫助下收購了九龍倉,會德豐,在航運業進入蕭條期之前,早早的將自己的生意重心轉移到了香江的地產業,不過包船王不像許氏一樣,徹底的退出航運業,依然持有不少的貨船。

  包船王的一部分損失就是來自東瀛的兩大合作公司,分別是東瀛山口汽船有限公司與東瀛航運。兩家公司占了包船王的環球航運大部分的業務,截止到今年包船王依然與東瀛山口汽船有限公司,簽訂了18條船的租約,租金總值約1000萬美金!

  包船王與東瀛山口汽船有限公司的總裁關系非常不錯,在航運業進入蕭條的時候,包船王也為自己的朋友擔心,曾多次勸說,后來為了穩重起見,包船王在與東瀛山口汽船有限公司簽訂合約的時候,要求銀行的擔保書以獲取安全感!

  同時包船王高瞻遠矚,在60年代至70年代與東瀛人所定的合約里,包船王堅持以美元為標準進行結算,并且固定了日元對美元的比率為360日元兌1美元,這個措施也讓包船王在現在得到了額外的收益,隨著現在日元的持續升值,也讓環球得到了巨大的緩沖空間,所以在到來的航運業的寒冬中,包船王的損失是五大船王中,第二小的。

  用一個最簡單的例子就能夠講明白世界航運業的寒冬,是多么的恐怖,那就是在1980年的時候,一艘25萬噸的郵輪要7000萬美元,到了今年的市值卻只有200,300萬美元了!

  不過另外三位船王就沒有那么好運了,皆遭受了巨大的損失,曹紋錦的損失是另外三位中最小的,這是因為曹紋錦雖然沒有棄舟登陸,但是也在根據大環境的情況,隨時調整自己手中貨船的數量。

  同時曹紋錦也采取了以航運為主,多元發展的策略,萬邦集團的業務遍及東南亞,業務種類有近20多種,萬邦航運占了萬邦集團資產的四分之一,不過唯一讓曹紋錦后悔的便是沒有投資香江的地產行業。

  另外兩位船王的下場就沒有那么幸運了,董船王去世后,東方航運債臺高筑,去年一年的時間便虧損了9.7億港元,同時負債更是高達14億美元,董公子舉步維艱,如果不是榮樂知道如果沒有什么意外,今年董公子將會得到匯豐銀行38億港元備用信貸,明年得到中資集團通過霍沙皇之手,注資11.56億港元,獲取東方海外50的股權,不過即便是如此,依然沒有幫助東方海外擺脫困境。

  董公子無奈之下,只好宣布董氏集團債務長期重組計劃,為此董公子付出重大的代價,不再擁有任何權益,保留行政人員身份。

  董公子將債務轉做股本,由老板降為職員,老板由債權人承擔,當時香江最富有,最顯赫的董氏家族,龐大的資產幾乎化為烏有。

  隨后的幾年董公子穩步發展,出售各種不良資產,出售船只,慢慢的東方海外開始盈利,董氏家族也走出了陰霾,不過這都是90年代以后的事情了。

  現在的董公子正是焦頭爛額的時候。

  趙聰衍最近的日子也不好過,作為世界上第三大的華人船王,1983年的時候,因為趙師彭擔心自己所分到的資產少于趙師曾,所以攛掇趙聰衍投入7億港元的巨額資金,買下了6艘大型船只,一時間震驚了當時航運業,如果不是榮樂及時勸阻的話,趙聰衍還會投入更多的資金的。

  時值今年,世界航運業看不到一絲曙光,反而愈來愈黯淡,災難空前,趙聰衍的華光航業1973年上市,曾經是香江股市上最耀眼的一顆明星,但是現在卻是一瀉千里,瀕臨破產的邊緣。趙氏家族近400萬噸的船只,停航的停航,未停航的盈利也少的可憐。

  “趙伯,現在航運業一片蕭條,華光航業應該及時止損了!”榮樂坐在趙聰衍的書房內,溫暖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射進書房,但是趙聰衍的心情卻是十分的寒冷。

  本來在趙聰衍看來,船是可以走動的資產,即便是航運業進入蕭條期,船只的價值也不會受到多大的影響,同時他也被公司的高層忽悠,認為航運業的寒冬應該早就過去了,但是現在看來,自己的決策終究是錯誤的。

  “阿樂,是我錯誤的估計了航運業的發展情況,沒想到這次航運業的寒冬竟然如此的漫長!”趙聰衍仿佛一夜之間老了許多,進入1985年他的心情就沒有好過。

  好在現如今家族中,不僅擁有航運業的業務,同時也承接了榮樂的圖南科技集團游戲部街機的組裝業務,趙師曾在地產行業發展的也順風順水,否則華光航業遭受的損失將會更加的慘重。

  “阿樂,你是不是有些危言聳聽了,雖然現在世界航運業一片蕭條,但是我們華光航業,大部分的船只都租給了瑞典沙侖公司,英倫蘇格蘭航務公司,國營愛爾蘭船務公司等,這些國營的公司,他們的背后都有他們的政府撐腰,只要撐過這段時間,我們華光航業肯定會翻身的!”

  趙師彭也在書房內,對于榮樂的話,他是不認可的,在他看來,危機危機,正是有危才有機,也許這次就是華光航業發展壯大的機會。

  “覆巢之下豈有完卵,現在航運業一片蕭條,根本看不到一絲曙光,就算是這些公司的背后都有他們的政府撐腰,也沒用的!”趙聰衍長嘆一口氣,后悔當初沒有聽從榮樂的意見,減少航運業的投入,現在華光航運也已經進入艱難的時刻了。

  “爹地,我不這么認為,蕭條只是暫時的,我相信我們華光航業是可以挺過這次大蕭條的!”趙師彭依然固執己見的說道。

  華光航業將來可是要自己接班的,如果對減少對華光航業的投入,那豈不是說,就要加大對趙師曾的投入,那么自己分到的資產豈不是就要減少了,趙師彭的小算盤打得很響。

  趙聰衍看了自己的大兒子一眼,再看看坐在趙師彭旁邊的三子趙師曾,以及四子趙師光,神情各不相同,顯然也都是有著各自的打算。

  “師曾,你怎么看?”

  見自己的父親詢問趙師曾的意見,趙師彭與趙師光的臉色變的有些難看,趙師曾早早的退出了華光航業,開展了自己的卓能地產,而趙師彭與趙師光則是留在華光航業,現在趙聰衍不詢問他們的意思,反而詢問趙師曾的意思,顯然在自己的父親心中,趙師曾更受器重。

  趙師曾看了榮樂一眼,道:“爹地,我認同阿樂的意見,現在航運業不景氣,我們不應該在一棵樹上吊死,東方海外就是一個很好的教訓,而包船王那邊已經給我們起了一個好頭,我們為什么不趁著這個時機進行加大其他方面的投入呢?”

  趙師彭臉色大變,道“師曾,你什么意思,華光航運,是父親一手創立的,現在你不想著如何改變華光航業的困境,卻想著將資金轉投其他的行業,如果這件事情被媒體披露出來,我們華光航業的股價,怎么辦?”

  顯然在趙師彭看來,趙師曾已經在提前為家產做準備了。

  “那大哥對于華光航業有什么更好的辦法沒有?”趙師曾看了趙師彭一眼問道,現在卓能地產發展一切良好,再加上他在東瀛的投資,對于趙師曾來講家族的華光航業,已經沒有那么重要了。

  “這......”趙師彭神情一滯,然后故作強硬的說道:“我們應該靜觀其變,現在我們與幾大公司的合約還沒有到期,根本不用太過著急!”

  “我也認同大哥的意見!”趙師光說道,不同于大哥趙師彭手中還有與圖南科技集團的合作,三哥趙師曾有自己的卓能地產,他的一切幾乎都來自華光航業,他自然也不希望轉移家族的經營重點了。

  榮樂看著趙師彭與趙世光相繼講話,心中不禁暗嘆,趙聰衍一世英名,卻生了這么兩個草包兒子,為了一己私利,根本不管家族的生意,心中想到的永遠都是自己。

  趙聰衍也是心中無奈,現如今自己的三兒子越來越犀利,另外兩個自然是看著羨慕了,其實趙聰衍的心中也更加認可趙師曾與榮樂的意見,認為自己應該及時止損,但是這么做難免又要讓另外的兩個兒子心中不滿,他的心中也是有著諸多考慮。

  叮鈴鈴!

  這個時候趙聰衍的書房突然響起了刺耳的電話聲,其實電話的鈴聲永遠都是一樣的,但是眾人就是能夠在這個電話鈴聲中,聽到急促與不安!

  趙聰衍拿起電話,雖然聽不到電話那端在說什么,但是書房內其他人還是看到了趙聰衍臉上的神情變的無比的難看起來。

  “爹地,發生什么事情了?”見趙聰衍放下電話,趙師曾關心的問道。

  “剛剛得到消息,國營愛爾蘭船務公司宣布破產倒閉了!”趙聰衍頹然的坐到了椅子上,顯得十分的失落。

  “什么?那我們與他們的合約呢?”趙師彭驚訝的站了起來,愛爾蘭船務公司,可是愛爾蘭國家控股公司,他們怎么可能破產倒閉呢?

  “合約不要再想了,愛爾蘭政府肯定不會負擔的,師彭馬上吩咐公司計算一下這次的公司損失!”趙聰衍頹敗的說道。

  “爹地,你應該早做打算了,現在愛爾蘭船務公司倒閉,下一個可能就是沙侖公司,我們必須提早做準備了!”趙師曾提醒道,雖然他已經有了自己的卓能地產,但是他也不希望自己父親一輩子的心血,就這樣毀于一旦。

  “三哥,是不是有些太夸張了,一家倒閉不能說明什么問題的?”趙世光對于愛爾蘭船務公司的倒閉,雖然也感到驚訝,但是他的心中依然還存在著一絲僥幸,他希望這只是暫時的。

  “難道非要等到所有公司倒閉了,我們才做準備嗎?那個時候就晚了!”趙師曾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眼神中盡是失望,沒想到都已經是這個時候了,他竟然還想著內斗。

  “老三,你已經離開了華光航業,對于公司的情況不太了解,對于全球航運業也只是道聽途說而已,這個時候我們越是后退,就越可能失敗,只有迎難而上才是正確的選擇!”趙師彭也開口道。

  “你們......”趙師曾還想說什么,不過卻被榮樂用眼神給制止了,這兩兄弟現在看到的都是爭權奪利,想的也都是家產的分割,是不可能贊同趙師曾的意見的。

  “現在公司還有多少流動資金?”趙聰衍開口問道。

  “還有四千多萬港幣!”趙師彭回答道。

  “暫停公司的所有航運業務,派人時刻注意那些與我們合作的船務公司,另外與其他的船務公司,談判看看有沒有收購我們現在閑置的貨船!”趙聰衍講道。

  “爹地?”趙師彭與趙師光臉色大變,趙聰衍的意思顯然是更加的傾向趙師曾的提議了。

“好了,剛剛我已經講過了覆巢之下豈有完卵的道理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要讓公司挺過這次航運業的寒冬。”趙聰衍一錘定音道。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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