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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 徐晃

  朱儁和孫策一老一少虛情假意的推讓了兩回,孫策很勉強地接受了刀,又分了一匹上等戰馬、兩匹中等戰馬,剩下的全被朱儁吞了。35xs對于嚴重缺馬的他來說,中等戰馬也是寶啊。當年平定黃巾之前,洛陽一匹馬炒到二百萬,現在就算打兩個對折也能值五十萬,用于賞賜是足夠了。

  朱儁很滿意,讓文云安排宴席,招待王敞等人。趁著空檔,朱儁和孫策商量戰事。如果老天爺照顧,再晴兩到三天,附近的稻子就全收完了,除了給附近百姓留下必要的口糧之外,朱儁得到的糧食可以供他手下的四萬大軍吃半年,燃眉之急已解。

  朱儁很滿意,孫策卻直嘆氣。這年頭的稻子產量太低,每畝平均還不到二百斤(漢斤)。

  有了糧食,朱儁打算回師浚儀為于毒、苦酋解圍,他們已經被困了一個月,很快就要斷糧,再不救就來不及了。孫策原本也是這么想,可是剛剛被龐統提醒了一下,他覺得還是謹慎一些為妙,別真做了袁譚成名的墊腳石。

  孫策將自己的擔心說給朱儁聽。當然了,他把袁譚想打敗的人換成了朱儁自己。論名聲,論資歷,朱儁都比他更適合做袁譚的墊腳石,就看袁譚有沒有膽量向朱儁挑戰了。

  朱儁深表同意,不過他表示這一戰并不是誰和袁譚單挑,而是整個大軍的較量。雙方兵力相差無幾,論兵員素質,錢糧充足,袁譚略勝一籌——他有整個兗州做支撐,而洛陽卻已經是一片廢墟,除了剛剛搶來的這些稻米之外,別無他物;論將領用兵能力,已方略勝一籌。綜合考量,勝敗在兩可之間,宜速戰速決,不宜拖得太久。

  孫策覺得朱儁迷之自信。將領的指揮能力又不是飄浮在半空中的加持,就你手下那些軍紀渙散的烏合之眾,別說是你,就算是我家老祖宗孫武再世也沒用。哪個將領接手部隊之后第一件事不是嚴整軍紀,加強訓練?你以為有了糧,有了幾匹馬做獎賞刺激就行?

  孫策稍微提了幾句建議便同意了朱儁的決定。他沒有強諫,朱儁脾氣硬,還有些自以為是,用嘴說是沒用的,讓他碰點釘子才行。他心里還有一個不能對朱儁說的想法:打敗了也沒什么不好,也許勤王的事就可以再拖一拖了。

  說完正事,孫策走出大帳透氣,雖然帳門掀著,里外通風,畢竟不如外面敞亮。王敞和文云交割完畢,帳前只剩下給孫策的三匹馬。孫策撫著馬鬃,暗自嘆息,送禮的時候全是我掏錢,收禮的時候我才拿了這么一點,虧大發了。35xs要不是看你朱儁是我老爹的故主,我真不愿意搭理你。

  “叔至,這些馬帶回去,那匹留給子綱先生,剩下的兩匹給你備用吧。”

  陳到大喜,一邊致謝,一邊讓手下將馬牽走。作為孫策的近侍義從,白毦士不缺馬,但是缺好馬。大戰將起,戰馬肯定會有損失,能補充一匹算一匹。

  “將軍,那個王敞是董卓的故吏。”陳到湊到孫策身邊,輕聲說道。

  孫策轉頭看看陳到,陳到笑道:“我剛和那些牽馬的馬伕聊了兩句,是他們說的。董卓做過河東太守,也就是幾年前的事,因為征討黃巾才離任的。那王敞當時就是太守府的門下掾,和董卓的部下很熟。在此之前,董卓還做幾年并州刺史,似乎還做得不錯,這才升任河東太守。”

  孫策恍然大悟,怪不得賈詡等人會退入河東,原來有群眾基礎啊。

  “將軍,王敞的那個副手徐晃不錯,話雖然不多,但言簡意賅。”

  “哦,河東有人才,這很正常。”話音未落,孫策忽然愣住了。“叔至,你說王敞那個副手叫徐晃?”

  “是啊,徐晃徐公明,楊縣人,二十大幾了,在郡里做個兵曹小吏。大概是因為讀書少吧,河東世家多,他很難出頭的。將軍要不要把他請過來?”

  孫策拍拍陳到的肩膀,很欣慰。這才是好部下啊,不僅盡職,而且盡心,時刻想著為自家主公招攬人才。“叔至,待會兒你和他多親近親近,問問他有沒有這個意思。如果有的話,我去和王敞要人。”

  “好。”陳到一口答應。

  孫策心里一口悶氣終于吐出一半,如果真能將徐晃招至麾下,這筆生意就不虧了。哈哈,沒想到賈詡也有走眼的時候,他將來再看到徐晃不知道會是什么心情。

  孫策原本就是一個樂觀的人,意外得了徐晃,心情大好,看到誰都是笑瞇瞇的。文云安排好了酒宴,派人來請孫策入席,孫策趕到時,王敞正和文云閑聊,兩個文人說得很投機,眉開眼笑。孫策一過去,氣氛便有些尬。文云還好,起身招呼孫策,王敞勉強打了個招呼后就低下了頭,連目光交流都免了。

  孫策暗自發笑。老子見過的名士多了,你牛個屁啊。不過看在徐晃的面子上,不跟你計較。

  “足下遠來辛苦,待會兒可要多喝兩杯。”

  “啊,嗯。”王敞不冷不熱的哼了兩聲,皮笑肉不笑。

  看到他這副模樣,孫策脾氣再好也忍不住了。他笑容滿面的說道:“能向足下打聽一件事嗎?”

  王敞嫌孫策粗魯失禮,本不想和孫策搭話,可是又不能當面拒絕孫策,只得勉強說道:“將軍請說。”

  “河東安邑衛氏是個什么樣的人家?”

  王敞立刻換了一副莊重的神情。“衛氏乃前朝文景武三朝重臣建陵侯之后,遷居我河東,耕讀傳家,雖說仕宦不顯,但德行學修,名重鄉里,自然是好的。”

  孫策想了半天,才想起來所謂建德陵可能是誰。“你說的建陵侯可是衛綰?”

  “當然。”王敞板著臉,不讓自己的輕蔑太明顯。

  “哦,是他啊。”孫策不以為然。衛綰算什么重臣,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以弄車之技為郎,官雖然做得大,卻無功無德可敘,順臣而已。不過他沒興趣和王敞說衛綰。“這么說,衛家也是儒學世家?”

  “正是,衛氏遷居河東,正是因為孝明帝時衛暠以儒學被征,至河東時病卒,天子特詔賜地而葬。”

  孫策笑著拱拱手。“我讀書少,想請教足下,按照儒家的道德觀,這兒子死了,該怎么對待沒有子嗣的兒媳?冷言冷語,趕她出門嗎?”

  王敞頓時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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