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隨著溫度下降,霧氣漸漸顯現,越來越濃郁。
沐浴在濃霧彌漫的夜幕中,整個霧隱村顯得格外的寧靜,大街上幾乎沒有了行人,所有的商鋪也都停止了營業,連燈火都十分少見。
只有偶爾的幾聲犬吠,和街邊乞丐因饑餓而發出的痛苦呻吟,讓霧隱村顯得有了幾分生氣。
忽然。
安靜的街道上,出現了一道道黑影。
這些黑影猶如鬼魅,在濃霧中悄無聲息的穿行著,甚至連輕微的破風聲都沒有發出,可見這些人全是精研霧隱暗殺術的忍者。
“啊...”
不多久,水影大樓的方向傳出了一聲凄厲的哀嚎!
這刺破寧靜夜色的哀嚎,仿佛是動亂的開端,緊接著,一陣陣嘶吼,一聲聲咒罵,以及那尖銳刺耳的警報聲在霧隱村中接連響起。
“終于開始了!”
聽到這些嘈雜,身處霧隱村中的許許多多心懷鬼胎之人,腦中同時閃過了這個念頭。
這時,身處一間民居中的日向鏡也撩開了窗簾。
“一處...兩處...三處...四處...一共有四處交戰點么...”
因為使用的是火遁分身,沒有白眼的日向鏡無法看透窗外的濃霧,但只憑交戰的聲響,他便能大致判斷出外面的戰況。
外面的混戰幾乎是在同一時刻爆發的,交戰點一共有四處,全都圍繞著水影大樓。
霧隱村的其他區域隱約也有戰斗發生,不過那些戰斗,要么是有人在趁火打劫,劫掠商社,要么是反叛方故意挑起,牽制仍忠于四代水影的霧隱暗部,讓他們無法及時支援水影大樓。
“是時候了。”
暗道了一聲,日向鏡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而這所民居的主人,對闖入自己家中的日向鏡置若罔聞,仿佛沒有察覺,待日向鏡離開后,他才緩緩回過神來,而當他聽到了外面爆發的戰斗聲后,立刻躲在角落,瑟瑟發抖了起來。
在霧隱村這種動亂時常發生,居民們只能咬牙承受...
水影大樓的地宮中。
干柿鬼鮫推開了一扇石門,掃了眼門后的密室,見密室中還靜靜立著兩個身影,旋即臉色一沉,不動聲色的走了進去。
密室中的兩人,這時也將目光投向了走進來的鬼鮫,但很快他們便不約而同的收回了目光,保持著緘默,而密室內也再次恢復了靜寂。
倚在墻壁上,鬼鮫感到了一些不自在。
這種‘不自在’,源于密室中另外兩人給他的壓迫感,鬼鮫自忖,當下的霧隱村中能給他壓迫感的忍者已然不多了,所以他不禁暗暗猜測起了對面兩人的身份。
“從發飾上看,是輝夜一族的嗎,他們不是已經族滅了嗎?”
“另一個家伙看不出身份,但在他的面前總有一種被看透的感覺,是我的錯覺嗎?”
因為對面兩人都是霧隱暗部的打扮,還戴著面具,所以饒是鬼鮫見識不凡,一時間也很難猜出這兩人的真實身份。
就在鬼鮫暗自思忖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從密室的深處傳了過來。
不多時,一個瘦小的身影出現在了密室中。
“水影大人!”
包括鬼鮫在內的三人,同時朝著那瘦小的身影行了一禮。
出現在密室中的瘦小身影,不是別人,正式長久沒有在村子里露面的四代水影枸橘矢倉了,他目光略有些呆滯的掃了面前的三人一眼,隨后落在了其中一人的身上,不含感情的冷冷道:“竜,再有下次,我會親手挖掉你的紅眼!”
名叫‘竜’的霧隱暗部,卻拔出了長劍,厲聲喝道:“你不是四代!”
竜是霧隱瞳術血繼豪門紅眼一族在霧隱僅存的一名忍者,因為紅眼一族也參與了之前血繼忍族掀起的那場叛亂,竜雖然沒有參與家族的叛亂,但也受到了牽連,只得隱姓埋名加入了暗部,成為了暗部中不起眼的一員。
剛才,見到四代水影時,他下意識的開啟了紅眼,發現四代腦部充斥著其他人的查克拉,而這明顯是被幻術控制才有的現象。
隨著竜的一聲厲喝,鬼鮫和另外一人也戒備了起來。
“嘿...”
這時,四代水影的身后傳來了一聲輕笑,緊接著,一個戴著漩渦獨眼面具的身影從四代水影的身后走了出來。
竜質問道:“是你用幻術控制了四代?”
將水影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帶土聳了聳肩,隨后攤手笑道:“果然瞞不過你,真是一雙令人討厭的眼睛啊!”
“曉組織?原來四代早就被你們控制了!”
見到了身穿紅云服的帶土后,鬼鮫恍然大悟,之前的種種猜測全都有了結果。
帶土沒有否認,而是將一份份文件隨手甩到了地上,淡淡道:“竜,如果不是我,以你紅眼一族余孽的身份,早就被暗部處決了。鬼鮫,西瓜山河豚鬼幾次要殺你,可都是我攔下的。蓮花,不是我把你從死牢里救出來,你恐怕連骨頭都已經爛掉了吧。”
撿起地上村子簽發的各種處決文件,鬼鮫三人的臉上陰晴不定。
經歷了一番思想斗爭后,竜垂下了持劍的手,問道:“你想怎么樣?”
蓮花也望向了帶土,目光中既有期盼,也有警惕。
鬼鮫則咧著鯊魚一般的嘴巴,笑道:“你以四代的名義,將我們召集到這里來,應該不是為了殺我們吧?”
“當然!”頓了頓,帶土說道:“你們都是被村子拋棄的棄子,留在這暗無天日的村子,遲早會被像清除垃圾一樣清除掉,為什么不選擇另外一種活法呢?”
竜疑惑道:“你想讓我們加入曉組織?”
帶土笑道:“不錯!”
竜和蓮花對視了一眼,隨后齊齊點了點頭。
作為參與了反叛的紅眼一族和輝夜一族的余孽,竜和蓮花在霧隱村中已經沒有了容身之地,所以他們對霧隱本身也沒有多高的忠誠度。
再加上曉組織一戰成名,力挫木葉,云隱,砂隱三大忍村的聯合突襲,加入這樣實力強大的組織,對他們來說等同于重生。
鬼鮫也早就厭倦了霧隱無休無止的相互殘殺,沉吟了片刻后,也同意了帶土的提議。
“很高興,你們都做出了正確的判斷。”
這三人都是帶土經過層層篩選,挑選出來的,所以他們的選擇,帶土早有所預料。
鬼鮫這時問道:“那外面的叛亂,怎么處理?”
帶土滿不在意的撇了撇嘴:“不過是一場鬧劇罷了,在適當的時候,你們去結束這場鬧劇吧,但要記住,不要殺了再不斬。”
竜問道:“為什么不殺他,你想把他也收入組織?”
帶土笑道:“組織對他沒有興趣,只不過留著他,惡心村子里的那些老東西們,你們不覺得這是一件很愉悅的事情嗎?”
再不斬屬于野心超過了實力的那一類人,對這種人,帶土興趣乏乏。
實際上,霧隱村內帶土最看好的只有干柿鬼鮫一人,至于紅眼一族的竜和輝夜一族的蓮花,如果不是神組織給帶土的威脅太大,他是不準備將他們倆招入組織的,因為這兩人的心思很難預測,無法信任,也難以控制。
聽了帶土的話,竜和蓮花都咧嘴笑了。
之前鎮壓血繼豪門反叛的霧隱長老們,雖然也死傷慘重,但還是有幾人殘留了下來,而作為血繼豪門余孽的兩人,對這些老家伙們自然沒什么好態度。
鬼鮫問道:“那他手上的鮫肌呢?”
帶土并不在意的說道:“你要是能搶到的話,鮫肌就歸你了!“
鬼鮫笑了笑,不再多說什么...
與此同時,操控火遁分身的日向鏡,繞開了水影大樓外圍的戰斗,悄然潛入了水影大樓中。
“你...”
一位霧隱忍者剛張開口,日向鏡手里的短刀就刺進了對方的胸膛,讓對方的呼喊聲還未蕩開,便戛然而止了。
抽出了短刀,日向鏡一邊甩掉了刀上的血漬,一邊暗暗腹誹道:“內部的防衛這么薄弱么,太兒戲了吧。”
他一路潛行,竟只遇到了三位霧隱忍者,而且都是尋常的中忍,這實在是令他有些匪夷所思。
辨別了一下方向,日向鏡來到了水影大樓的西南側,暗忖道:“入口在哪呢?”
根據間諜傳回的情報,霧隱的秘術檔案庫和收藏庫,全在水影大樓下方的地宮中,而地宮入口就在日向鏡此刻所在的區域,只是具體在什么地方,村子安插在霧隱中的那名間諜也未能打探清楚。
開啟了永恒萬花筒寫輪眼后,日向鏡仔細觀察起了四周。
永恒萬花筒寫輪眼雖然沒有白眼的透視能力,但在細微處的洞察,卻在白眼之上,所以經過一番觀察,日向鏡立刻發現了一處隱蔽的暗門。
打開暗門進入了地宮,日向鏡根據自己的經驗,專門循著封印術式密集的區域搜索,很快就發現了一座疑似秘術檔案庫或收藏庫的地方。
“兩個小隊,八名忍者么...”
藏在拐角的日向鏡,鎖定了八名守衛的位置后,旋即緩步走了出去。
“誰!?”
“站住!”
看著突然走出的日向鏡,八名守衛紛紛戒備了起來,不過見到對方僅有一人,而且是霧隱忍者打扮,守衛們沒有急著動手,而是散開了陣型,將日向鏡圍在了中央。
見日向鏡不言不語,領頭的守衛惡狠狠的說道:“你究竟是誰,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你最好老實回答,否則,我不介意讓你品嘗一下我們血霧之鄉的酷刑!”
日向鏡嘴角一挑,眼眶中的永恒萬花筒寫輪眼隨之緩緩旋轉了起來。
頃刻,一道金色的虛影從日向鏡的身體中投射了出來,眨眼功夫,那金色虛影便幻化成了手持兩柄金色長劍的半身巨人。
望著突然出現的金色巨人,八名守衛都陷入了短暫的呆滯。
還沒等他們回過神來,手持金色火焰雙劍的半身金色巨人,便蠻橫的將他們瞬間斬成了一團團模糊的血肉!
解決了門口的守衛后,日向鏡的目光落到了面前的密庫上。
這間密庫的大門上此時正閃爍著封印術式的光華,顯然是被霧隱刻錄了十分高明的封印術,而日向鏡對這種封印術一無所知,想要通過正常的方式解除這道封印術毫無可能,所以他才發動了‘須佐能乎’,準備強行破除。
至于剛才那些守衛,只不過是順便解決而已。
轟...
伴著一聲‘轟隆’,在日向鏡‘須佐能乎’金劍的斬擊下,那閃爍著光華的封印術只抗爭了不到三秒,就徹底崩解,密庫的大門也隨之垮塌。
日向鏡收起了‘須佐能乎’,踱步走進了這間密庫。
環視了一圈后,日向鏡略有些失望的說道:“是收藏庫么...”
作為五大忍村之一,霧隱的收藏庫按理說應該是寶物眾多的,但考慮到水影都淪為了帶土的玩物,收藏庫里就算真有好東西,恐怕也早被帶土洗劫了。
因此,相較收藏庫而言,日向鏡更想洗劫霧隱的秘術檔案庫。
不過都已經進來了,日向鏡自然要好好逛一逛。
霧隱收藏庫里,最多的藏品就是刀劍了,一排排展示架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刀劍忍具,不過都算不上珍品,比起日向鏡自己的草薙丸差遠了。
很快,日向鏡來到了收藏庫深處的一個展示架前,目光一凝,喃喃道:“霧隱七忍刀...”
地宮另一端。
在日向鏡動用‘須佐能乎’斬碎收藏庫大門時,感受著地面微微震顫的帶土眉頭一擰,暗道:“有人闖進地宮了?”
外面雖然在爆發激戰,但地宮內布滿了各式各樣的封印術式,地面的震蕩,是無法傳遞到地宮深處的,所以只有可能是地宮內部也爆發了戰斗。
念頭一動,他便一腳跨進了漩渦中,消失在了原地。
片刻后,一道漩渦突兀的出現在了收藏庫中,帶土從漩渦中走了出來,凝神望向了正在打量一個展示架的日向鏡。
望著一身霧隱忍者打扮,還戴著霧隱暗部面具的日向鏡,帶土有些納悶,暗道:“這個女人是誰?是霧隱長老那一邊的人,還是其他村子的間諜?”
想到這,帶土伸手探向了日向鏡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