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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石鼓書院

  這只狐貍全身毛發看著比雪更白,脖子還有一圈蓬松的毛發,眼神極其靈動。

  任語兒很早之前就聽說過白狐的傳說,沒想到會有照顧這只白狐的一天,蹲下來用討好的語氣對白狐說道,“靈兒,我抱你上車!”

  白狐卻昂首挺胸,自己走到任語兒的車旁,兩只爪子豎起來,一只爪子按在車門上,另一只爪子竟然把車門給打開了。

  “這狐貍太有靈性了吧,感覺都快成精了!”,任語兒驚訝地捂著小嘴道。

  “呵呵,沒看過《聊齋》嗎?有道是空穴無來風,那些傳說中狐仙鬼怪的故事,也并不一定是沒有根源的!”

  在明末之前,流傳著各種各樣神仙鬼怪的傳說,明末之后就極少了,現在靈氣復蘇,隱藏在地底的黑氣也時而爆發,說不準傳說中的那些神話故事會重新出現,李長青意味深長地對任語兒笑道。

  兩人開車回到任憾山在郊區的別墅。

  牧正陽眉心的浩然正氣已經全部用完,任語兒也掌握了七殺拳的奧義,只需繼續練習熟練便可以了,便打算等天明之后離開,去星城的岳麓書院看。

  來時無聲,去也無痕。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牧正陽就離開了,坐高鐵去星城。

  岳麓書院跟白鹿洞書院一樣,是華夏歷史上赫赫聞名的四大書院之一,坐落于湘南省星城湘江西岸的岳麓山腳下,作為世界上最古老的學府之一,其古代傳統的書院建筑至今被完整保存,每一組院落、每一塊石碑、每一枚磚瓦、每一支風荷,都閃爍著時光淬煉的人文精神。

  李長青花四十塊錢,買了一張門票,進去轉了一圈。

  書院傍山而建,一簇樓閣庭園盡在參天古木的掩映之中,許是圣賢詩書的渲染,連帶殿閣也沾染了清幽風雅的韻致。

  朱色大門洞開,回廊輾轉曲折,以圣禮殿為中心,組成一個錯落有致、相得益彰的龐大建筑群。

  書院共有殿宇書堂三百六十余間,其中包括御書閣、明倫堂、宗儒詞、先賢祠、忠節祠等…

  圣禮殿是用于學生拜謁孔子的殿堂,門上方兩塊匾額寫有“學達性天”、“萬世師表”的字樣。

  在書院南側,有著名書法家李邕撰文、書丹并鐫刻,因文、書、刻三者俱佳,故有“三絕碑”之稱,碑側碑陰有宋代大書法家米芾的題刻。

  甚至碑廊中朱熹的‘道中庸碑’,也顯得與普通的石碑無二。

  李長青心中了然,含有浩然正氣的古碑還是極少的,可遇而不可求。

  四大書院當中,出了白鹿洞書院、岳麓書院還有應天書院的地位毫無爭議,但是衡陽的石鼓書院和登封的嵩山書院還存有爭議。

  可石鼓書院只見山石不見書院,所以現在一般選擇把嵩山書院納入四大書院,實際上石鼓書院在四大書院中建立的時間最早。

  李長青離開岳麓書院,坐大巴前往石鼓書院。

  石鼓書院在衡州石鼓山,處于湘江、蒸水兩江交匯的位置,在衡陽保衛戰中毀于日寇炮火。

  現在的石鼓書院是衡陽市人民政府在二零零流年重新修建的,書院里的石鼓也是一九六五年制作的。

  李長青到石鼓書院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書院的大門關閉著,李長青只是望了一眼,書院里濃厚的世俗匠氣就沒有進去的心思,否則以他的修為,一座大門又如何等擋得住他呢?

  夕陽灑在江里,波濤拍打著岸邊。

  李長青自身修養早就達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雖然來石鼓書院一趟沒有尋得先賢大儒的蹤跡,卻也沒有失望。

  江水滾滾。

  李長青從背上取下焦尾琴,端坐在江邊彈奏起來。

  琴音悠悠揚揚,仿佛從幽深的山谷里傳出來。

  江邊的行人聽見琴聲,仿佛見到一位滿頭發白的捕魚人挽著褲子在江邊行走,還有一位衣著簡陋的樵夫在山上喊著柴。

  樂曲開始曲調悠然自得,表現出一種飄逸灑脫的格調,上下句的呼應造成漁樵對答的情趣。主題音調的繼續變化發斷加入新的音調,再加之滾拂技法的使用,逐漸形成高潮。

  周圍的散步的人全都閉上了眼,駐足靜靜聆聽,深刻地感受到其中隱士豪放無羈瀟灑自得的情懷,身心仿佛被蕩滌了一樣。

  石鼓書院里。

  張翠山院長約莫五十歲左右,國字臉滿頭灰色的頭發,穿著一身白色的寬松唐裝,正在布置得古典的書房里練字,在書房的中間還擺放著一把精致的古琴,按照他平時的習慣,每天六點到六班半練字,六點半到七點彈琴,正打算把筆放下,坐下來彈琴的時,耳邊突然傳來清脆的琴聲。

  古琴是華夏的傳統樂器,但學習古琴的人很少,精通古琴的人更少。

  張翠山恰恰是為數不多的能稱得上古琴名家的人,他從二十幾年前就喜歡收藏各種古琴,在他的庫房的架子上擺放著三百多把形式各異的古琴,但第一耳聽到院外傳來的音色,他敢肯定在他所有的藏品當中,沒有一把古琴能夠與這把古琴相媲美,驚嘆道:“這是一把好琴啊!”

  他邁步書房,想到書院外去看看究竟是誰在彈琴,順便問問能不能花錢把這把極品古琴買下來,可僅僅走了幾步就邁不動腳步了。

  “這是…《漁樵問答》!”

  《漁樵問答》是華夏十大古琴曲之一,張翠山作為古琴名家自然在熟悉不過,他自己平時沒事的時候也會坐在合江亭上彈奏。

  但這人彈奏的《漁樵問答》有點不一樣,其中運用潑刺和三彈的技法造成的強烈音響,應和著切分的節奏,使人感到高山巍巍,樵夫咚咚的斧伐聲,第一段末呈現的主題音調經過移位,變化重復貫穿于全曲,給人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而且其中還有一種難以言明的魔力!

  “究竟是誰在彈琴?難道是吳溫華老先生來了?”,吳溫華是古琴界的泰斗,國寶級別的古琴名家,張翠山想了想又覺得不可能,“吳老爺子身體不好,行動不方便,聽說現在還特護病房里,每天都有專門的人看護,怎么會突然跑到石鼓書院外面來彈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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