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茶場就在李家坳的村口,村頭有棵幾人合圍才能抱住的大桑樹,村民們不忙的時候就愛坐在樹下閑聊。
李有福跟李長青的父親李大海的年紀相仿,平時關系不錯,剛忙完地里的活拿把椅子坐在桑樹下喝茶,隔老遠就看見一位留著短發的年輕女孩慌慌張張地朝村子跑來。
“請問李長青先生在哪?”
還沒等李有福們開口,柳曉慧就滿臉急切地問道。
“青娃好像在紅豆的衛生所吧,走,我帶你去!”
李有福雖然不清楚具體發生什么事情,但覺得人家姑娘的神情非常緊急,肯定遇到什么危急的事情,就直接帶著柳曉慧往李紅豆的衛生所跑。
李家坳小學的操場上,李長青仰在屋檐下曬太陽,順便指點指點李紅豆。
“青娃,她好像找你有急事!”,李有福指著柳曉慧說道。
“李先生,陳小姐她們好像…”
“不用說了,我知道發生了什么,你就待在這里等著吧…”
柳曉慧打算說明情況,就被李長青打斷。
“時候到了么?”
孟鴻儒在一棵樹蔭下打盹,突然睜開眼問道。
“差不多不吧!”
李長青目光深邃,望著河外的對門山,回一句。
在柳曉慧聽到井中古怪聲音,聞到令人作嘔的腥風時,陳雅茹等即將踏入地底迷宮的中心區域。
“什么聲音?好像有人在哭?”
陳雅茹突然感覺背脊一寒,如墜冰窟。
“好恐怖,不會是…”
兩位女學生畏縮地抱在一起,雙腿在打顫。
“應該是虬蛇在鳴叫,看來我們馬上要到主墓了!”
據相關資料記載,虬蛇的鳴叫有如婦人的哭泣,陸謙若無其事地說道,但內心隱隱感覺不對勁。
他的陽符雖然能驅邪破煞,但不至于到古墓中心,都見不到一條虬蛇,事情有些反常。
與此同時,在東風茶場古墓的中心,一座石雕宮殿。
宮殿雕龍刻鳳栩栩如生,好像隨時都有可能醒過來,兩側有活泉水汩汩作響。
在宮殿的盡頭,九步石臺階上,赫然有一把金燦燦的龍椅擺放在一具石棺之上。
龍椅上盤旋著一條通體潔白,比水桶還粗的巨蛇。
巨蛇的頭部鼓起,似乎要長出兩只角來。
而龍椅下宮殿的地板上無數黃白相間的虬蛇交織在一起,給宮殿鋪上一層厚厚的地板。
黃金龍椅上的巨型虬蛇吐著暗黑色的蛇信子,宮殿下的虬蛇就如熱水在沸騰,同時吞吐蛇信子,朝拜著它們的王,聲音就像婦人在哭泣。
”還繼續么?“
王強在謝滿山的學生中,算膽子比較大的,也開始害怕了。
“雖然我是這次行動名義上的負責人,但我是受陳小姐的委托,還是由陳小姐覺定吧!”
謝滿山在古墓里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讓他對這座古墓愈發好奇,可他很清楚古墓的危險,他不能拿所有人的生命開玩笑,將決定權交到陳雅茹的手里。
陳雅茹也很糾結,理智告訴她應該不能再往前,可她心里有些不甘,說不定在往前一步就能找到有關爺爺失蹤的線索呢?
“繼續吧!”
陳雅茹做事本來就有女強人的風范,做事不拖泥帶水,眼神堅定地說道。
古墓奇門八卦的格局,陸謙廢很大心力推衍才勉強到此處,距離古墓的主殿雖然只差臨門一腳,但這一腳卻比前面的都難,需要將剛才走的路徑全部結合在一起才有可能推衍出正確的下一步。
“向前!”,陸謙一番演算,排除向左向右的可能。
“大家小心一點,不會有什么事的!”
何光耀很清楚陽符的威力,為緩解內心的恐懼叮囑眾人說道。
陳雅茹等跟在陸謙身后,繼續慢步朝里走,轉到一條長長的甬道,耳邊婦人的哭泣聲越來越響,如同在耳邊一樣。
宮殿里盤旋在石棺黃金龍椅上的巨蛇,蛇信子停在空中,它感受到幾股不同的味道。
”嘶…“
虬蛇發出尖銳的聲音,宮殿下的蛇群如潮水倒灌般沖出殿外。
甬道里如山洪暴發,鋪天蓋地的虬蛇沖上來。
陳雅茹等何曾見過這等場面,直接嚇傻,就連步子都邁不動。
何光耀回憶起他師傅的往事,當年他師傅就在一座有虬蛇存在的古墓里再也沒出來,跟他現在的情景何其相似,手心不禁冒出一層細汗。
如此多的虬蛇,陸謙亦沒有預料到,立即拿出一塊暖黃色的玉佩,正是陽符,豎著食指中指,調動體內的氣息到指尖,口中念叨著“天地玄黃,陰陽妙法!”。
然后將兩根手指指向陽符,陽符頓時如同一把火焰噴射器,冒出三四米長的火焰,將沖在最面前的蛇群點著。
“蛇群實在太多,快跑吧!”
這種情況,不是裝高人的時候,陸謙施完法后拔腿就跑,盡管在整個中江省能做到他這種程度的也不會太多。
陳雅茹、謝滿山等才反應過來,不顧一切的跟著陸謙往外奔逃著。
但虬蛇實在太多,漫天的虬蛇如同沙子將前面的起火的虬蛇撲滅,像沙塵暴般席卷而過,繼續追擊陳雅茹等人,根本不怕陽符的存在。
陸謙聽到身后的響動,知道再逃下去,他們一個人都跑不掉,只好回頭再次施法,從陽符中噴射出火焰,點燃最前列的虬蛇,而其他人沒有陸謙的帶領,根本不知道往什么方位走,只能在原地等待。
火焰暫時阻擋住如潮水般的虬蛇,但也只能爭取幾十秒鐘的時間而已,陸謙就不得不再回頭施法,從陽符中噴射出的火焰越來越小,何光耀在這種場面中又根本幫不上什么忙。
死亡的陰影侵襲在每個人的心頭,那么的真實。
被蛇群吞噬,略微想到就頭皮發麻。
”嗚嗚…“
兩個女生已經開始抽泣,陳雅茹、謝滿山、何光耀等也臉色慘白,目光中只有深深的恐懼。
陸謙亦佝僂著身子,精神疲憊,額頭上的皺紋夾著白發,如同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絲毫不見當初的大師風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