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青跟秦和平相遇的位置,距離李家坳小學不到一千米。
在秦和平跟李長青說話間,溫安市書法協會副主席趙桂中帶領著一群中老年人三步合作兩步走,生怕出現意外而見不到李長青。
周老、關峰、周舒桐在李家坳小學聽完李長青讀書,回李家坳家正好跟趙桂中等同路。
“看他們狂熱的表情,如果年輕個幾十歲,會誤以為他們在追星呢!”
一群中老年人沖沖忙忙如大風刮過,周舒桐看著有莫名喜感。
“舒桐,你說對啦!看,他們好像已經堵住自己的偶像!”
轉彎后的一條直路上,關峰見剛才的中老年團體正圍著李長青,笑著對周舒桐說道。
中老年人群每人手里都拿著一本字帖,姿勢非常小心,擔心損壞字帖。
周老、關峰、周舒桐與中老年團體先后相隔百米,只能模糊地看到他們手中的書狀物。
“他們都抱著一本書,難道想請教李先生書中的問題?”
周舒桐秀眉微蹙,猜測道。
“很有可能!”,關峰點點頭。
中老年群體剛才太著急,都氣喘吁吁,唯獨有一位骨骼壯大滿面紅光的老者例外。
“這老頭是咱們溫安市書法協會的主席孫應忠,聽說我們來見您,死皮賴臉地非要跟過來!”
趙桂中喘著粗氣,向李長青介紹滿面紅光的老者。
“李大師,仰慕已久,終于見面啦!
孫應忠跟李長青握手,興奮之前溢于言表。
“孫主席,您好!”,李長青微微一笑。
“李先生!”,周老、周舒桐、關峰跟李長青打招呼。
“溫安市書法協會主席孫應忠!”
“溫安市書法協會副主席趙桂中,其他的也都是我們溫安市書法協會的成員!”
孫應忠、趙桂中看出周老跟李長青比較熟絡,主動做自我介紹。
“周孟先!”,周老有很多榮譽頭銜,但只簡單地說了個名字。
“幸會幸會!”,雙方一陣寒暄。
“咦,你們手里都拿著字帖,莫非來跟李先生探討書法的?”
周舒桐注意到他們手里拿著的不是書,而是字帖,好奇地問道。
“哈哈,小姑娘,我們手里的字帖就出自李大師的手筆!”,趙桂中笑道。
“李先生,你還出版字帖…,想問有什么是你不會的嗎?”
周舒桐想聽說過李長青在書法上有很深的造詣,書法協會的人有可能來與李長青探討書法,卻沒想到他們手里捧著的居然是李長青的字帖。
“隨手寫的,給李家坳小學的孩子們當個模板!”
李長青淡然一笑,若非孫應忠、趙桂中等找上來,他都快遺忘有這么回事了。
“給小學生的模板,被一群書法協會的人熱捧!”
周舒桐撇撇嘴,滿肚子的話都憋在心里。
“李大師筆下如有神,書法意境深遠,渾然一體!字帖上市后,我們人手一本,想讓李大師幫忙簽個名,以后每天都臨摹李大師的書法!”
孫應忠對李長青的字帖愛不釋手,絲毫不掩飾,直接說出此行的目的。
自古文人相輕,而溫安市書法協會的正副主席卻帶著一群主要成員捧著字帖來找李長青簽名!
周舒桐在想李長青的書法究竟好到何種程度,才能讓一群自命清高的書法家放下節操呢?
周老自謂見多識廣,也是第一次碰到這種場面,但想到發生在李長青身上,就不覺得有什么。
當世奇人,自然會發生當世奇事!
“可以!”
李長青明白他們所做的一切,無非就是想求自己的幾個字,便答應孫應忠的請求。
“太好啦!”
秦和平、張淳、楊永健等壓抑不住內心的興奮,直接呼喊出來。
“山上的地方小,就到我山下的家里坐坐吧!”,李長青道。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有李大師在的地方,就是好地方!”
孫應忠爽快地笑道。
“老孫頭說的大實話,咱們別在路上耽誤時間!”
趙桂中心里就像有螞蟻在爬,有些按耐不住。
到李長青家里,劉翠娥忙著倒茶,秦和平、楊永健等搬出桌子。
周舒桐在翻看李長青的字帖,字里行間如行云流水,既有顏真卿的筋道,又有柳公權的立挺,看著很舒服,難怪能得到溫安市書法協會上下的熱捧!
桌子準備好,一群人都擠在一起。
“誰先來?”,孫應忠道。
“就你吧!”,趙桂中道。
“行,那我就不客氣啦,有勞李大師!”
孫應忠把自己手里字帖的封面翻開,放在李長青面前。
李長青手執狼毫筆,蘸上墨水,在字帖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一個很傳奇的名字。
李長青。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如云淡風輕。
咋一看一筆一畫瀟灑飄逸超凡脫俗,就像不問世事的隱世高人。
將三個字連起來看,卻像在探索一條道路,有種說不出的韻味。
但無論怎么樣,這三個字在書法造詣上登峰造極!
“能將名字寫成到這種程度的,也只有李大師了!”
貼上終究不如原版,孫應忠抱著字帖如獲至寶,死盯著上面的三個字。
“到我啦,李大師辛苦!”
趙桂中看到孫應忠已經得到李長青的簽名,心里莫名的焦急。
李長青在趙桂中的字帖上,同樣寫下自己的名字。
趙桂中極其滿意,贊不絕口。
就像一場簽售會,李長青一一在他們的字帖上用毛筆簽上名字。
“幫我也簽一個吧!”,周舒桐不知從哪找來本書,遞給李長青道。
“好!”,李長青道。
“李大師,知道您不慕虛名,不喜歡俗事,所以拒絕老趙的邀請,但咱們溫安市的文化底子薄,沒有什么有影響力的書畫名人,文化氛圍不濃厚,您看可不可成為我們書法協會的榮譽主席,相信在您的影響下,肯定能推動我們溫安市書法的發展!”
如果像李長青這樣的書法大家卻不是書法協會的成員,那么書法協會就是一個笑話了,孫應忠情真意切地對李長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