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攜帶著花香,沁人心脾。
周舒桐沐浴著金色陽光,張開雙臂臉上露出舒服的笑容,似乎欲將整片山林擁入懷抱,全身心融入鐘南山的晚景中。
李長青慣看鐘南的日出日落,此時依然覺得賞心悅目。
最美不過夕陽紅。
“該下山了!”
李長青從遠處收回目光,對沉浸在大自然中的周舒桐道。
“實在太美啦,可以幫我拍張照片再走嗎?”
風景如畫,周舒桐舍不得離開,雙手握著手機,可憐巴巴地望著李長青道。
“嗯!”,李長青道。
“謝謝!”
周舒桐興高采烈地解鎖手機屏幕,點開照相機交到李長青手中。
“準備…”
李長青將鏡頭對準周舒桐。
鏡頭中,周舒桐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笑靨如花。
鐘南山外圍的小山丘都染上紅色的光芒,整個背景看上去非常唯美。
“咔!”,畫面在手機里定格。
“給!”,李長青將手機塞到周舒桐手里。
“拍得很好嘛,怎么不多拍幾張呢?”
“山路難行,現在已經很晚,不能再拖!”
“額,我們兩個自拍一張合照行不行,最后一張!”
“下次吧!”
在第四峰,山高路險,李長青不想再耽誤時間,委婉拒絕。
“噢!”
周舒桐第一次品嘗到拒絕的滋味,嘟著嘴悶悶不樂地跟在李長青身后。
上山容易,下山難。
到第三峰的時候,天色暗下來。
“太陽下山,山里的濕氣加重,路容易滑,小心摔倒!”,李長青叮囑道。
“小看人,你行我就行!”
周舒桐對李長青拒絕合影的事耿耿于懷,很不服氣地說道。
“行就好!”
“你、你、你…”
李長青也不理會,繼續前行。
到第一峰,可以見到后山。
“怎么樣,不比你差吧!”
周舒桐經常運動,身體素質很好,翻過一座大山尚有余力,得意地對李長青道。
“行百里者半九十,只有到終點才算完呢!”
“哎喲!”
李長青的話音剛落,周舒桐腳底泥土下滑,哀嚎一聲。
“扭到腳?”,李長青問道。
周舒桐羞紅著臉,點點頭。
“試試能不能站起來?”
“嘶…,好痛,可能傷到筋骨!”
周舒桐臉色慘白,冷汗淋漓。
李長青蹲下身子,握住周舒桐的腳后跟。
在周舒桐詫異的目光中,不聲不響地將周舒桐的鞋子脫掉。
腳踝紅中帶紫,腫得很大。
“沒有骨折,但有些淤血!”
李長青用大拇指、食指按在周舒桐的關節上,檢查后說道。
“有快點好的方法嗎?”
雖然現在比較開放,且李長青在視察傷勢,周舒桐倒很大方,望著李長青的眼睛道。
“有,可能會有點疼。”
“嗯…”
周舒桐咬咬牙,目光堅毅。
推拿在中醫里博大精深,單在人的后腳跟上就有很多穴位,有的穴位對治療神經性嘔吐、慢性胃炎、前列腺等都有好處。
李長青的手指并攏合在一起,中間呈空心,有節奏地拍打周舒桐紅腫的腳踝,將表層的淤血驅散,接著指骨按壓昆侖穴、申脈,疏通經脈活血化瘀。
后腳跟上的穴位很細微,而且每個人都有差異。
但李長青已經將《難經》研究透徹,能夠準確找準穴位。
周舒桐略微感覺有點痛,外踝與跟腱間的凹陷處涌現出一股熱流,蔓延到紅腫的傷口。
“怎么樣?”,李長青道。
“好很多了,勉強能站起來。”
傷筋動骨一百天,在李長青的推拿下,周舒桐腳輕松許多。
“估計現在還不能受力,我背你下去吧!”,李長青道。
“謝謝啦,向你道歉!”
周舒桐清楚因為自己的小性子才會有拖到這么晚,愧疚地向李長青道。
“沒事!”
李長青蹲在地上,淡淡一笑。
周舒桐趴在李長青的背上,非常的平穩,沒有任何顛簸,心里思緒萬千。
在二十幾年的歲月中,周舒桐一直是天之嬌女,標準的白富美,追求者甚多。
但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李長青一樣特別的人,不僅對自己不假顏色,而明明在數學、國學、醫學等領域都有很高的造詣,卻隱居在深山老林里,就像山里的一陣風又像天邊的一朵云,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李長青每天堅持在文武堂拉弓,身體素質非常好,在山路上走得非常穩健。
翻過第一峰、后山,李長青將周舒桐送回李大江的家里。
“舒桐,你這這是?”,周老先生關切地問道。
“在山上腳扭了一下,李先生幫我揉一下好很多了!”
周舒桐心情不錯,很明媚地回答道。
“沒事就好!”,周老先生聽著放心很多。
“等下再給你送點草藥過來敷在傷口!”
李長青說完又回到鐘南山下的小木屋,在平日里采集的藥材里根據《湯頭歌》調制出一幅專治跌打特效藥,借著月色下山給周舒桐輔好。
午夜。
李長青讀完書,仍然精神奕奕,就進人諸子百家的天工閣丁字號實驗室,繼續研究電磁場與風水氣場間的關系。
在普通情況下,電磁場與風水氣場一般,都沒有陰陽正負之分。
李長青必須模擬出如陰煞穴般的環境,才有可能將電磁場的正負分離出來。
丁字號實驗室的實驗器材比地球先進,李長青可以將自己的構思在模擬器中實現。
李長青不知疲倦地嘗試無數次,才慢慢摸到方向。
清晨,李長青帶副新藥下山給周舒桐換上。
“真的很神奇,敷完你昨晚的藥,睡一覺后基本消腫!”
周舒桐以前也有扭傷過,沒有十天半個月不可能好,而這次一晚上就好得差不多。
“你比較幸運,沒有傷到骨頭!”
李長青的手法活血化瘀不難,傷到骨頭就只能靜養了。
“主要是李先生的醫術很高超,我現在基本自己能走路啦!”
“還得好好休息!”
“沒事,李先生是去李家坳讀書?”
“嗯!”
“我也去!”,周舒桐迫切地道。
“聽李先生的話,在家休息不要亂動。”
周老先生神情擔憂,寵溺著道。
“昨天錯過了,今天說什么也要去了!”,周舒桐卻似乎非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