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老漢家的條件再好也有限,家里天天吃的也是粗糧,他給林笑笑準備的也是粗糧。一鍋蒸好的紅薯,一鍋稀得立不出住筷子的玉米粥,一碗配飯的酸菜。
酸菜是直接從酸菜壇里撈出來,洗都沒有洗就上桌,絕對的原法原味。
老黑和老張喝著熱氣騰騰的玉米粥,表示等革命勝利后一定補償林笑笑一個同樣的手鐲。
“行,我等著那一天。”林笑笑沒有拒絕。她是想讓大家相信美好的未來等著他們,也是怕倆人有心理負擔,覺是是她用首飾換的食物,就不好意思吃飽。
“希望那一天早點到。”老張咽下嘴里的粥感嘆道。
林笑笑的銀鐲子不光換了一餐飯,還換到夜里睡屋子的福利,距離他們上一次睡床,至少是半年前的事。林笑笑也懷念溫暖的被窩,她有賬篷和睡袋,可每天還是和老黑他們一樣以天為被以地為席。
她從空間里找出兩根漂亮的頭繩,請馬老漢的閨女幫忙燒了一大鍋熱水,她要好好洗澡。馬老漢的閨女見到她手上漂亮的頭繩眼睛都直了,不過是費點柴火的事,不用馬老漢開口,她也敢做主答應,大不了她明天去多撿點柴回來。
馬老漢的閨女燒完一鍋水,殷勤的問她夠不夠,不夠她還可以再燒一鍋。這閨女心眼多,林笑笑沒有說一鍋水有多少,她就鉆空子,只燒了大半鍋。
林笑笑還不好計較,要怪只能怪她自己事先沒有說清楚,這點水洗澡有點勉強。
林笑笑又不是真用這水洗澡,她只是打個掩護,她真正洗澡的地方是空間,所以她笑著拒絕馬姑娘的好意思。
馬姑娘遺憾的幫林笑笑把水提進屋,她還想看看林笑笑手里有沒有其他好東西。她用一鍋水賺到兩根漂亮的頭繩,這樣的機會可遇不可求。
林笑笑在村里休息一夜,第二天吃過早餐才往縣城去,村子里沒有什么好東西,他們要補給物資必須去縣城。
馬姑娘知道林笑笑要走,遺憾的把他們送到村口,告別之際,她悄悄的對林笑笑說:“姐,你真漂亮,我也想剪你這樣的頭發,可我爹肯定不會同意。”
“城里的女學生都留著這樣的頭發,你現在不可以,將來肯定也可以留這樣的發型。”林笑笑看著姑娘渴望的眼神,心軟的她差一點把自用的發夾送出去,虧得陳斌及時攔著,她才收手。
陳斌等離村子遠了,才提醒她:“你可別看誰都可憐,我們現在吃了上頓沒下頓,比那姑娘更可憐。”
“知道,我也是一時沒適應。”林笑笑說的是從富裕社會到戰亂年代,老黑倆人都以為林笑笑指的是以前的富家千金生活。
縣城的情況比村里好多了,可在林笑笑眼中還是又破又舊,找家像樣的客棧落腳都找不到。陳斌找了許久才找到一間干凈點的客棧,林笑笑不滿意也不好再挑剔,草地都能睡,現在能睡屋子又有什么可嬌氣。
至少在老張看來林笑笑有些不理喻,睡草地時她沒怨言,怎么睡客棧還有事。林笑笑其實是過不去心里的那道坎,草地環境再差沒有別人睡過,但是這客棧誰知道多少人睡過,這又是一個沒法消毒的年代,誰知道床上多少細菌。
找到落腳的地方,林笑笑準備出門去換錢,她手里金子,卻沒有現在流通的貨幣,誰知道會被扔到這個年代。她要知道一定會存很多藥品,至少也得搬家一家藥店的庫房。
陳斌和林笑笑一起出門,老黑和老張倆人留下休息,他們的身體畢竟要差一些。倆人自覺留下也是為了避嫌,他們怕林笑笑手里的東西不好當著他們的面出手。
縣城里的首飾鋪也少得可憐,只有兩家老家,生意還不怎么好的那種店。林笑笑在當鋪轉了一圈,打聽過行情后才帶著首飾到首飾鋪。
店老板對林笑笑手里的首飾很感覺興趣,不是沖著那點金子,而是看款式新鮮,覺得這是縣城沒見過的款式。
林笑笑抓住這一點和老板討價還價,經過一番你來我往,她把戒指賣出一個還算不錯的價錢。
陳斌在邊上只能看熱鬧的份,他都不知道該如何插話,這不是他的強項。
林笑笑拿到錢之后,和陳斌一起去采購。倆人買完糧食,又去藥店買了一些中成藥,沒有西藥的情況下,中藥丸比沒有總要強一點。糧食和藥品有了,倆人又采購了一些生活用品才回客棧。
客棧里老黑和老張正在房間里等著他們,倆人擔心林笑笑他們的安全,哪怕他們已經換過衣服,身上穿的都是當地村民穿的那種最普通衣物,林笑笑和陳斌的氣質不是衣物能掩蓋住。
倆人穿得再普通,看他們的眼睛就能看出不一樣,這樣的人很容易被縣城的官兵抓去,誰讓他們革命黨現在是被追殺的對象。
林笑笑和陳斌并不擔心被追殺,他們是不像村漢村姑,可倆人都有自保的本事,真要遇到上敵人還不知道誰吃虧,特別是這種小縣城的官兵,都是混飯吃的兵油子,沒有真本事也就欺負膽小怕事的村民。
“等一等,我去買點包子。”陳斌站在包子鋪前說。客棧也包飯菜,但是味道一般,價格還有點小貴。一般人都愿意多走幾步出來吃,只有懶得出門的人才會在客棧吃,還可以讓店小二送進房間,連屋子都不用出就能吃進嘴里。
“我要牛肉包子,還要粉絲包子。”林笑笑看著包子鋪的招牌選擇品種。
“對不起,姑娘,我們現在沒有牛肉包子,現在牛肉可不好買。”老板娘一邊收錢一邊解釋。
“那隨便吧!”林笑笑勸陳斌隨便買幾個,她吃什么都可以。
老板娘聽到陳斌一次性買三十個大包子,本來就小的眼睛笑得都變成一道縫,這可是一筆大生意。每天都能有這么一個大主顧照顧生意,她也能早一點收工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