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吳迎秋頓時嚇得手中的雞毛撣子飛出,整個人癱軟在地。
“你…妖怪…妖怪…”
“妖怪你個頭啊,我是天界神鳥,神鳥。我找了你十萬年了…”
“找我?不是,你別找我…你一定找錯人了…”
“嘖嘖嘖…堂堂天書器靈竟然就這點膽子?真叫人失望…”
經過這么幾句交談,吳迎秋的恐懼之心見見的消退。也許自詡讀書人的吳迎秋應該子不語怪力亂神,或者以為自己應該有浩然正氣,百邪不侵。
“你…你到底是什么東西?”
“我方才說的不清楚么?我是天界神鳥,專程找你來的。”
“找我?”
“對,你是天書器靈,轉世為人之前將天書交于我保管,等你轉世為人之后再把天書還給你。可誰知道你這家伙一轉世,就是十萬年。好在我的命夠長,否則恐怕我都死了你還沒轉世成功。”
“什么天書?什么天書器靈?”吳迎秋扶著桌角,依舊有些站不穩。但多少他算是意識到一點東西。
眼前這只會說話的烏鴉不是來吃他的,其次是要還自己東西。
只要不是來索命的,其他的都好說,好說…
“這事要從十萬年前開始說起,你想不想聽?”
“想!”吳迎秋現在的思維很遲鈍,下意識的點頭說道。
“想的話先把手里的雞毛撣子放下,我怕你趁我不備打我。”
“你不是神鳥么?”
“誰和你說神鳥不怕打了?”烏鴉理所當然的鄙夷到。
“十萬年前,天地初開,那時候連第一批先天神靈都沒有孕育而出的時候維系世界運轉的是三本書。分別為天地人三書。
天書掌管命運,記載著天地萬物從出生到毀滅的一切。但天書不能改變既定的過去,也不能改變地書和人書中的設定。
地書記錄著天地萬物,森羅萬象一切存在的東西,大到山川海洋,小到一塊石頭一根頭發。
人書其實不應該叫人書,應該叫功過簿。人書記載著天地生靈在一生所做所為的所有事情,事無巨細,是非功過。
可自從先天神明出現之后掌管了天道法則,天地人三書也因為眾神的爭奪廝殺而逐漸消失不見。而你,是天書器靈,掌控天地萬物的命運,為了保全自身,你將天書交于我保管之后就跳入輪回轉世去了。
到了今天我才找到了你。”
“你的意思是…我是神仙?”
“不是!”烏鴉不屑的癟了癟嘴,“你都轉世為人的,當然是人,要做神仙,你得修行成仙。不過以你的資質,現在修行根本沒有機會的。
不過…我把天書還給你之后某種意義上你就是神仙了。”
說著,烏鴉身前白光閃動,眨眼間,一本黑皮書本出現在烏鴉的口中。烏鴉將黑皮書冊放在吳迎秋的面前,又撲騰著翅膀飛回到門框之上。
吳迎秋好奇的接過書冊,翻開一頁。頓時,嘴角微微抽動。
因為翻開的書頁之后只是一頁白紙,吳迎秋連忙往后翻,竟然全部都是白紙。
“你別看了,你只是凡人又怎么可能看到天書上記載的東西?”
“呵呵…那你給我做什么?”
“你看不見既定的命運,但你可以操控命運啊,你可以將想要發生的事情在不違背地書和人書設定的前提下寫下來,那么你寫下的事情將來一定會發生。”
“哦。”吳迎秋淡淡的道了一聲,合上書冊,“東西已經送到,你還不走?”
“你不相信我?”烏鴉的頭頂頓時炸毛了。
“我該信你?”
“你…我為了等你轉世,等了十萬年,為了找你也找了十萬年…你現在竟然不信我?好,你等著,我來來找找你的命運。”
說著跳到桌上,用一只腳翻開天書。
“咦?你是不是有個未婚妻?”
“是啊,怎么了?”
“你的未婚妻今天私會別的男子…”說著,烏鴉看著吳迎秋的眼神充滿了憐憫,“真可憐…”
“什么?”吳迎秋頓時彈身站起,“不可能,我與碧蓮訂婚八年,八年來對我忠貞不二,就在剛才,她還過來為我做飯你說她移情別戀?她要移情別戀還對我這么好做什么?”
“這是天書上記載的,就在今晚即將發生。信不信由你。”
吳迎秋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但又想起這些年曾碧蓮對自己真的是當丈夫一般千依百順,兩人的感情早已磨合成了一家人。除了限于禮法沒有踏出這一步,在自己和曾碧蓮的心底都似乎已經把對方當成了另一半。
雖然吳迎秋這些年沒有過什么甜言蜜語山盟海誓,但吳迎秋認為所謂的山盟海誓甜言蜜語不過是花言巧語而已。
但…眼前的烏鴉又說的言之鑿鑿。而且一只會說話的烏鴉,顯然不是什么尋常之輩。萬一呢?
吳迎秋臉色陰沉的坐在桌前許久,直到最后一縷陽光消失在天際,吳迎秋仿佛被喚醒了一般。突然換了一身衣服,悄悄的站起身出門。
曾碧蓮的家離吳迎秋的家不遠,畢竟吳迎秋現在住的房子都是曾家送的,兩家離得近,也是為了方便兩家走動。
剛剛走過拐角,吳迎秋卻看到了令他愕然的一幕。曾碧蓮,竟然一個人出門了。
而且還打扮的那么漂亮。
吳迎秋不喜歡女孩子打扮的花枝招展,但卻不是真的不喜歡,而是他故作矯情而已。嘴里喊著樸實無華乃是真,但看到街上打扮的美艷動人的女子也是眼睛不知道該往哪里放的人。
也就曾碧蓮單純,信了她的話,在吳迎秋面前竟然真的一直是穿著樸實的衣服,而且素面朝天。
正因為如此,吳迎秋才覺得曾碧蓮樣貌好看但卻也沒什么特別吸引人之處。但現在,看到打扮后的曾碧蓮,吳迎秋深深的震撼了。甚至這一刻,有了人生若只如初見的感覺。
畢竟兩人定親的時候都是毛孩子,尤其是曾碧蓮,當年才十一歲。
可是,短暫震驚于曾碧蓮的美貌瞬間,吳迎秋的心突然被生生的揪得好疼。因為曾碧蓮精心打扮之后出門了?她出門了。
曾碧蓮在他面前可從來都說天黑了爹娘是不許不回家的,連不回家都不許,又豈能出門?謊言,欺騙——
一瞬間,吳迎秋只感覺五雷轟頂。
跟著曾碧蓮,看著吳迎秋進入了一家酒樓。而到了這一刻,吳迎秋也終于相信了,烏鴉說曾碧蓮今天會私會別的男子。
哈哈哈…自己的未婚妻,偷偷的背著自己私會別的男子?自己還全然不知,還被記載于天書之上。
吳迎秋的眼睛,瞬間紅了。
曾碧蓮進入一間雅間,卻沒發現在她身后,一雙通紅的眼睛正憤怒的看著自己。
“曾小姐,你終于來了?”雅間中,一個英俊的年輕人站起身微笑的說道。
“李公子,碧蓮知道你的心意,也明白我爹娘有意撮合你我,這段時間我一直避而不見本以為你明白的,可你卻一直糾纏不放讓碧蓮惶恐不安。
思來想去,碧蓮還是覺得該把話說清楚為好。碧蓮已經定親,碧蓮也心有所屬,還請李公子以后莫要糾纏了。”
“是哪個吳迎秋么?呵呵呵…當年的吳迎秋可謂風光無限,我小時候沒少在爹娘口中聽到這個名字。可是,他還是當年的神童么?九年了,屢試不中早已江郎才盡,你跟著他,還有何可圖?”
“碧蓮雖然出身商戶,但碧蓮并非必有所圖的女人。他能否高中,是否江郎才盡碧蓮不在乎,碧蓮在乎的是他,他是碧蓮的良人。”
看著曾碧蓮決絕的表情,李公子的臉色一怔,心中頓生敬意。但卻并沒有打消念頭,反而覺得只有這樣的女子才應該是良配。
李公子家在安慶府這個富豪遍地的城市也算大富之家,想要女人大手一招必然會有狂蜂浪蝶蜂擁而來。但李公子明白,她們都是沖著自己家的錢而來,沒有人對自己真心實意。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當這句話豈止只是指男子?有情有義的女子也是千金難換。
李公子心底更滿意了,但他不急,真的不急。
淡淡的一笑,“我明白了,不過既然曾小姐來了,何不賞臉吃頓飯?”
“這…”
“算是我為了了卻我這些日子的相思…”
“這…好吧。”
“嘣——”
曾碧蓮剛剛坐下,房門便被猛地撞開,將房間中的李公子和曾碧蓮嚇了一大跳。李公子正要發怒,而曾碧蓮卻是嚇得臉色慘白。
吳迎秋陰沉著臉,憤怒的看著曾碧蓮。
“喀喀喀…還真的是啊…碧蓮…還真的是你啊…我的未婚妻…竟然在此與別的男子幽會。
好一個夜必歸宿的曾碧蓮,好一個情深義重的曾碧蓮…我們的婚約還沒解除呢,你就迫不及待了么?”
“秋哥!不是你想的那樣的,真的不是,你聽我解釋…”
“解釋?此情此景,還需解釋么?還解釋什么?”吳迎秋緩緩倒退兩步,“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吳迎秋祝兩位百年好合…”
那一番話,仿佛從咬碎的牙齒之中擠出來的一般,吳迎秋憤恨的轉身離去。
“秋哥——”曾碧蓮慌忙沖上去一把抱住吳迎秋的胳膊,“曾哥,你聽我解釋,不是…”
“啪——”
曾碧蓮的臉頰瞬間傳來一陣刺痛,而后半張臉高高的腫起。
“嘣——”李公子頓時拍案而起,“吳迎秋,你對一個女人動手,你算什么男人?”
“呵呵呵…奸夫,不該打么?”吳迎秋一把甩開陷入呆滯的曾碧蓮,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