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每一副畫像中的女子都是長的美艷動人,無論形態還是氣質,都是人間絕色。放在尋常百姓眼中,這些都是仙女般的人物了。
“怎么樣,漂亮吧?”姒麟仿佛獻寶一般指著這些畫像。
“都是太妃他們精挑細選,經過層層選拔,最后又由朕親自挑選出來的。每一個都是國色天香,每一個都是名門之后。”
“這事,阿貍怎么說?”陸笙想了想,有些糾結的問道。
姒麟只有皇后一人,并無其他妃子。雖然說陸貍已經為姒麟生了一個皇子,而且還被封為太子。這放在平常人家已經足矣了,但放在皇帝身上那就顯得不太合適了。
在這個注重香火傳承,開枝散葉的年代,身為皇帝要不能生十個八個皇子,都會讓神州百姓不安。但要讓陸貍一個人生十個八個,那就太為難陸貍了。
而且陸貍已經三十好幾了,陸笙也不建議她再生孩子。所以,這些年朝堂中要求姒麟納妃的進言很多。但多次被姒麟壓了下來,這倒讓他們將矛頭指向了陸笙。
很多人都認為是因為陸笙的存在,才讓姒麟不敢納妃。
如果姒麟是南陵王,陸笙倒是不會答應他納妾。可現在他貴為皇上,后宮嬪妃的數量都是有法度規定,還有許多政治上的聯姻,陸笙再干涉那就是不講道理。
所以,只要阿貍能想通姒麟愛納妃就納妃吧。但是,你這么把我這個大舅子叫過來獻寶,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她哪有什么意見?其中許多女子還是阿貍挑選的呢。”
“哦?”陸笙倒是感覺意外。
“你看,這是風無忌那家伙的閨女,長相神似風無雪,年芳十六,尚沒有長開,等長開之后,她的容貌絕不再風無雪之下。
還有這位,韓閣老的孫女,書香世家出身,精通經史子集琴棋書畫,有大禹第一次才女之稱。還有這個,靈王的小女,今年十五歲,雖然容貌不及風明玉,才華略遜韓紫煙,但也相差不遠。而且她是皇室宗親,尊貴血脈…”
“等等!”陸笙突然叫道,“靈王,不是你的九弟么?你連自己親侄女都不放過?”
“什么親侄女不放過?”姒麟啞火了?轉瞬,眼眸猛地張大,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你以為我在選秀?”
“不是么?”
“呵呵…陸笙,你是不是對你妹妹的肚量有什么誤解?她現在可是超凡入圣,瞪我一眼我可能就會當場駕崩,我敢么?”
“那你這是…”
“陸穎今年十九歲了吧?”姒麟淡淡的笑道,“也到該找良配的時候了。”
“才十九歲,急什么?”陸笙眉頭微微一皺,倒不是反感,而是覺得十九歲的男人思想極不成熟,應該還沒到成家立業的時候吧。
“十九歲也不小了,尋常人家十六歲就當爹了。”
“我家算尋常人家么?”陸笙這句話問的姒麟啞口無言。
但隨即,姒麟輕聲一嘆,“陸穎前年來到太學進學,他是鎮國公獨子,江山王世子,當今世上還能找到比他更加尊貴的少年俊杰么?
要僅僅是出生尊貴也就算了,陸穎文武雙全,品學兼優,在京城,更有京城四公子之首之稱,當朝太子也屈居之下,可想而知,陸穎將面對什么樣的狂蜂浪蝶吧?
你沒見過京城那些人的瘋狂,這么說吧,要不是朕把鎮國公府嚴密保護,他們都敢讓自家的閨女偷偷潛入陸穎的房間,tuoguāng了在被窩里等著。
陸穎畢竟涉世未深,明qiāng易躲暗箭難防啊。陸家血脈外流是小,萬一陸家血脈被玷污,你叫我怎么對得起你這個兄弟?所以嘛…我想來還是先將陸穎的親事定下,絕了一些人的念想。”
“真難為你想的這么深遠…”陸笙苦笑的看著姒麟,“但我感覺你和那些人的想法沒啥區別,你這是替我陸家血脈考慮么?我看你就是饞陸穎的身子。”
“我饞?你陸家血脈我早得到了還饞什么?愛貍不就有一半么?”
“一半哪夠啊,你這是全都要啊。真難為你了,靈王的閨女,你真舍得啊。不過這事我做不了主。”
“你做不了主?還有誰能做主?青鸞劍仙?”姒麟本想說別逗了,但突然轉念意識到,步非煙似乎已經不是當年的步非煙了,而是上古真神鳳凰,是當今唯一覺醒的神。貌似,現在陸笙的家庭地位也不高的說。
“最近穎兒與某位小姐走的近了么?”陸笙好奇的問道。
“不,你該問的是穎兒和哪些小姐走的近了?”姒麟淡淡的一笑。
“呃…”
“怎么樣,我這里的每一個小姐,都是放眼大禹最高貴的血統,至少也是千年貴族。雖說陸穎是你的嫡長子,她們確實有些高攀了。但你也想想,你要找個門當戶對的也不太可能,除非是皇朝公主。
可你和阿貍又是親兄妹,這皇朝公主是萬萬不能嫁給陸穎的,所以這些已經是最好的了。”
“我聽你這話,怎么感覺是在配種呢?”陸笙捧起一疊畫卷放到一邊,而后坐下,“你是閑的沒事干了?國家大事都不用處理了?就算你閑的沒事干也別以為我也和你一樣呢…有沒有別的事,沒有我可走了。”
“你真不擔心?”
“擔心什么?陸穎又不是小孩子,你當他連真心實意和別有用心都看不出來?”
“但身為你陸笙的嫡長子,娶妻也不能隨便娶了一個不是?就算不為了什么利益牽扯,也該為你陸笙的血統考慮吧?萬一壞了血統,損了資質,你哭都來不及。”
“如果他有成家之念,他肯定會讓我和煙兒把關的,他既然沒說,就說明還沒看上誰,你這個做姑父的沒必要這么操心。真沒別的事?”
“有!”姒麟收起玩笑的笑臉回到案前,拿出一個卷宗送到陸笙的面前,“這是楚州這五年來的糧產數據,你看看。”
陸笙疑惑的接過手展開,剛剛看了一眼臉色就驟然間大變,“楚州這五年來產糧數量每年都在遞減,今年的產糧預估只有五年前的一半。”
“不錯!”姒麟凝重的說到。
“怎么回事?難道我離開楚州之后,楚州太守沒有遵守我們定的規矩,對糧田動手了?”
商業和工業的齊頭并進讓楚州一躍成為了神州最富庶的州,這讓每一個楚州人都吃到了甜頭。要想不斷的發展不斷的變得富有,那就要置辦更多的工業商業,創造更多的財富。
但商業和工業的開發不是隨便就能開始的,最重要的一個前提就是地理位置。而楚州的黃金地理位置都已經完成了開發,主要城市都已經完成了城市改革。
要想楚州再進一步,最快的辦法就是楚州的百里糧田。楚州天下糧倉之名早已經被天下第一州所替代,但楚州的天下糧倉之名卻沒有被取締。糧田,不僅僅是楚州的根本,更是神州的根本。
所以朝廷和陸笙當初就達成了一致,楚州糧田,一畝都不能動。你可以商業化種植,可以農場化種植,但一定不能不種植,更不能種其他東西。
看到這個數據,陸笙下意識的認為楚州糧田應該只剩下一半了,或者一大半了,自己前腳剛離開楚州,楚州太守府就對糧田下手了?
但瞬間,陸笙又覺得不對。楚州太守有這么大的膽子?就算楚州太守敢,檢查院也不是吃干飯的。
“并不是這樣,朕早就派人去查看了,楚州糧田一分一毫都沒有少,全部都種滿了麥苗。一開始,朕以為是個例,但后來,神州各州的奏報上來之后朕才明白我大禹怕是又遇到劫難了。
而且這一次…竟可能是天意。”
“什么意思?”
“秦州,吳州,濟州,齊州,中州,涼州等第的糧食產糧都是逐年遞減。雖說沒有那么明顯但五年下來,他們的糧食產糧也足足少了三成。”
“事農官怎么說?”
“毫無頭緒。”姒麟搖頭嘆息,“今年,朕派了八十名事農官分散神州,從播種開始全程記錄,用最好,最優的種子,但上報回來的情況不容樂觀。”
“你是想讓我查?”陸笙眼睛微微瞇起問道。
“你能查還能查天意不成?我只是想讓你替我想想辦法,戶部核算過了,要是就這五六年尚可,但要再持續十年,神州大地將出現大范圍饑荒。
而且因為價格保護法和大禹這十幾年來風調雨順的積累,糧庫尚且充盈,糧價沒有大的起伏波動。但是…要再不找到應對的辦法,糧價恐怕要崩了。”
價格保護法只是一種硬性的加固措施,但在大勢面前于事無補。并不是說只要有人敢頂風作案提高糧價,直接抓了就好了,就能穩定糧價了。
產量少,糧價又低,那些糧商沒有利潤甚至會賠本,在這樣的前提下糧商寧可轉行也不再做糧食買賣。沒人做,要是還穩死糧價的話只能發生一個情況,有錢都買不到糧食。
“如果一個地方就算了,所有農業大州都是這個情況就說不過去了。”陸笙遲疑的說到,“這樣,我親自下去做個調研。好在在涼州,蘭州蜀州這些地方開始種植地瓜玉米等耐干旱的糧食,也能填補一下。”
“嗯,陸笙,說真的,我還是第一次這么希望是有人在搞鬼。尚可挽回,要是天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