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楚州的經濟建設問題…那是太守府的事,我們這么關心是不是有些越權了?楚州官場對我們已經非常忌憚了,如果這個時候橫插一腳,很容易引起他們的誤會。”
會議室之中,馮建有些擔憂的問道。
“馮建,你想多了。”盧劍趁著下巴淡淡的說道,“大人不是說從側面帶動楚州經濟么?肯定不會直接介入楚州官場的職權范圍的。”
“就算是旁敲側擊,楚州官員也定然會多想。大人,我們玄天府獨立于六部之外,在朝堂上下眼中,我們甚至比軍部還要外人。畢竟軍部還在六部之中,我們可是真正的是新興衙門啊。
一旦被朝堂上下徹底敵視,在官場之上要做事就難了。玄天府現在連個框架都沒有,這么樹敵是不是太早了。屬下以為還是推辭三年吧,等玄天府在楚州站穩腳跟之后…”
“我說你們是不是都想得太遠了?”陸笙疑惑的看著幾個滿臉糾結的屬下,“我的想法很單純啊,就是想賺錢。”
“呃…”
馮建心底被堵得直翻白眼,是誰剛才長篇大論的分析楚州的經濟就像一團死水?是誰說楚州就是一個巨大的寶庫,只要稍加引到就能讓經濟短時間的得到飛奔?
原來說過的話,還能這么收回去的?
“別這么看著我,就算要賺錢,總得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吧?畢竟我的身份擺在這里,雖說朝廷允許貴族經商,但傳出去難免會引起一些閑言碎語。
而且我們玄天府的錢袋子被朝廷牢牢的控制住,就算皇上鼎力支持可戶部那邊未必會這么的熱心。再者說,我理想中的玄天衛結構,朝廷的這點錢根本就不夠。
什么是精銳?說難聽的點,精銳不是從尸山血海之中殺出來的,而是用錢砸出來的。錢,是限制我們楚州玄天府的最大軟肋。
現在的楚州商業,就像是一潭死水,而我要做的,就是把一潭死水給盤活它。我這些年攢了點家底,再加上皇上的賞賜已經差不多七十萬兩了。
我打算將這筆錢作為啟動成立一個商行,最先的市場,就是楚州的家具手藝。
蜘蛛,我讓你在一個月內,找到至少五十個手藝最高的木匠師傅帶到我這邊來,我要和他們親自談合作。對了,楚州的糕點師傅也要。
楚州糕點和蘇州糕點最大的不同就是楚州糕點能夠長期保存,放置三個月都不會壞。這就以利于我們把楚州糕點運送到全國各地。”
“是!”
玄天學府開學三個月了,學習從開始的軍姿隊形,整隊轉變成現在的學習軍刀戰法和法律,查案,驗尸等玄天衛必備的專業知識。
玄天衛畢竟不是軍人,他們不僅僅要有軍人的戰斗素養,還要有捕快的專業技能。
無論你以前練得是劍,是掌,是槍,在玄天府,步戰只能用刀,馬戰只能用槍。
就算換了學習的科目,但訓練的強度非但沒有減弱,反而越發的加重了起來。
正如陸笙說的那樣,他們會在玄天學府,體驗到地獄的感受。
有人適應了,有人崩潰了。崩潰的人,將自己的名字抹去,然后背著行囊黯然的離開。
踏出玄天學府,他就是一個失敗者。
沒有人同情他們,也沒有人幸災樂禍。因為連他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會變成失敗者之中的一個。
在玄天學府進行著慘烈的淘汰制度的時候,陸笙的生意也開始了。陸笙并沒有如馮建等人預想的那樣和那些木匠師傅糕點師傅們談購買合作。
而是自己創建了工廠,并將他們手上的技術買斷。買斷技術,不僅僅要你們幫我干活,還要你幫我們培養技術員。
一開始,還是有大部分人拒絕的。技術,是祖師爺傳下來的手藝,怎么能拿來出賣呢?但后來隨著陸笙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以金錢開頭,畫大餅為號角,最終說動了那一大幫師傅。
除了少數幾個接受不了條件之外,其余的都答應了下來。
陸笙建了工坊,招募了學徒,開始了流水型作業。當然,最開始工作的主力還是那些大師傅和他們攜帶的弟子。
學徒學起來,是需要時間的。沒有三五年時間,絕對不成。
這個時代的家具種類稀少,而且樣式也是一板一眼。大師傅們的手藝是精湛的,但創意卻幾乎都丟給了手藝一樣。
一百年前是什么款式,現在還是什么款式。唯一的不同就是更加的結實耐用。
而陸笙所知道的家具,經歷了五次的重大變革。而且種類繁多。就單單椅子這東西,陸笙就能畫出幾百種不同的款式。要是算上紋飾的話,那就無窮無盡了。
工廠在談妥之后一個月之內開始生產,最開始打造的都是小物件,桌子椅子,茶幾什么的。但就這些小物件,卻也是造型精巧,簡約而不失華貴。
在這些技藝精湛的大師傅手中流出的成品,讓陸笙以后世的眼光都沒有挑出多少毛病。
陸笙大部分的錢,打算都投資在分布吳州和濟州的店面上。開店的人手,陸笙其實并不缺。
在江北道,原本很多掌柜的是要被判刑流放的。但陸笙經過審理之后發現他們大多數人都是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是陸笙替他們求情才得以全身而退。
這群人,心里都念叨著陸笙的好。但因為有這個前科,也沒有哪個商行愿意再要他們。正在他們日子陷入拮據的時候,陸笙一封信,就仿佛天堂的接引光輝一般照射到他們的頭頂。
十天之內,陸笙寄出去的十八封信又連人帶信的回到陸笙面前。
陸笙又開始做生意了!
這個消息又一次如疾風一般掃過各方勢力的耳朵。
不知不覺,快到年底了。
各方勢力雖然放松了對陸笙的警惕,但也時刻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沒辦法,看過陸笙這一年半的經歷的人都由心的發出一聲感嘆。這人,太能折騰了。
才一年半時間,就把整個吳州打的水潑不進。現在的吳州,能稱得上大勢力的,也就一個南陵王府。但南陵王府和陸笙穿一條褲子的。
其他的無論是門閥勢力還是武林勢力,要么歸順朝廷要么龜縮在窩里舔傷口。
做生意好,要做生意就太好了。
陸笙做生意,那就說明他沒心思折騰了。各方勢力終于把心放回到了肚子里,安安心心的過完這個年。
其實陸笙并沒有他們想象的那么刻板,陸笙也愛錢。要是不愛錢,前世陸笙就不會把自己的出場費定的那么高。也不會買下一座豪華別墅,更不會開著豪華跑車招搖過市。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陸笙以前沒有涉足生意,第一是以前陸笙沒有發現什么比較動人的商機。雖然說以超前眼光來說,就算不當官白手起家的做生意陸笙也有把握賺大錢。
可這樣需要把很多精力放在生意之中,需要和競爭對手爾虞我詐。陸笙不愿,也沒那個閑情。
但到了楚州就不一樣,他是封疆大吏,在楚州是可以跺跺腳地動山搖的人物。楚州玄天府草創,他還會在楚州度過很長的時間。
事業有成,那家業呢?陸笙的年紀不小了,也是時候為自己成家立業的事考慮了。
在楚州,遍布都是商機,遍地都是鈔票。如果不拿,陸笙的良心會不安的。
再加上玄天學府走上正軌,而玄天學府同時是個燒錢的大機器。陸笙需要錢,需要干凈的,名正言順的錢。
在和十八個掌柜陳述了自己的創業理念之后,陸笙將十八人分布在吳州,濟州最為發達繁華的十八個城市之中。
在安慶府的境內,有大小武林門派一百多個。頂尖的門派七個,其余的都是中小型門派。在陸笙眼中,他們不過是中小型,但其實力和規模,卻絲毫不下于蘇州的那些頂尖門派。
要說楚州武林,什么地方的門派最戰戰兢兢,那無疑是安慶府境內的。沒辦法,陸笙就在安慶府,偏遠的地方陸笙還鞭長莫及。但安慶府境內的風吹草動絕對瞞不過陸笙的耳目。
原本,各大門派以為從此以后安慶武林將迎來寒冬。有的甚至已經在考慮要不要將門派遷移到別的府城中去。
但卻在這時候,意外的引來了轉機。陸笙打算將楚州打造成一個繁榮的商業載體,在這里,他有一片商業的藍圖。
陸笙也知道自己的到來給整個楚州帶來了何等的風起云涌。所有人都提防著陸笙而陸笙不僅僅是一條過江龍。
如果蠻干,陸笙倒是自信憑著武力能殺出一片天地,但是蠻干是陸笙的風格么?
當然不是,陸笙可是正兒八經的文官好不好,咱能用講道理的方式,向來是不會拔劍的。雖然大多數時候陸笙講道理的時候劍是架在別人脖子上的。但這并不妨礙陸笙是個崇尚以德服人以理服人的文明人。
陸笙考察了一批當地口碑不錯,武功又扎實的武林門派,親自造訪商談合作事宜。陸笙既然想把生意開遍全國,將楚州的好東西賣到全國,物流這一塊是重中之重。
而鑒于陸笙的威名,這個看著明顯是示好的提議,沒有哪個門派能拒絕。而且怎么說也是能賺錢的,雖然賺的不多,但還是答應了運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