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沉悶的重擊聲響起,金環三結那用盡力的一棒,被鄧艾輕易震開,滾滾大力洶涌的壓迫而來,震到他內臟劇痛。
“這小子的武藝,竟然——”
金環三結心中震撼,萬沒料到,一招交手間,鄧艾的武藝竟然能強到這等地步。
甚至,還在嚴顏之上。
鄧艾卻不給他震撼的機會,手中銀槍螺旋刺出,第二槍如死神的奪命利刃,撲面轟刺而至。
金環三結不及多想,急是收棒相擋。
可惜,他的身法速度還是慢了半拍,狼牙棒還在半道之時,鄧艾槍鋒已刺至。
避無可避之下,金環三結只能勉力將身形微微一側。
槍鋒從他的肩上斜刺而過,將他的肩頭護甲切破,將他的肩膀也切開一道口子。
劇痛之下,金環三結一聲悶沉,身形劇烈一震,險些從馬上栽倒下去,手中狼牙棒也差點沒拿穩。
鄧艾卻臉色冷絕,手中銀槍化成漫空刃雨,鋪天蓋地的轟刺而下,將金環三結包裹在重重槍影之下。
噗噗噗!
骨穿的沉悶響聲不絕于耳,轉眼間,金環三結的身上便被刺出了五六個洞,痛到嗷嗷直叫。
陡然間,鄧艾槍勢爆漲,一記銀槍挾著雷霆之勢,穿破金環三結的棒影,直奔他胸膛。
銀槍穿胸而過,血淋淋的槍鋒,從他的后背直接穿透。
金環三結一聲慘叫,眼珠瞪到斗大,噴涌著無盡的痛苦驚懼,身形便栽倒在馬下。
金環三結被斬!
鄧艾一聲冷哼,策馬向前,繼續狂殺蠻軍。
左右的蠻兵們,見金環三結被斬,無不赫到斗志崩潰,紛紛逃散。
鄧艾一路縱馬狂突,將敵軍的圍陣越撕越開,眼看著就要破開圍陣,與太史慈所部會合。
突然間,斜向山坡上,一股蠻軍漫山遍野的滾輾而上,截殺向了鄧艾和他的將士。
鄧艾眉頭一皺,舉目向前掃望,只見蠻軍中,一名赤衣女將狼牙棒狂舞如風,所過之處,將他將士的頭顱無情的砸碎。
“又是那個祝融么!”
鄧艾眸中殺機爆漲,一股豪情再度燃起,長嘯一聲,拍馬提槍,踏著血路直奔祝融而去。
數不清的人頭被他留在身后,鄧艾如殺神般飛馳而近,大罵道:“南蠻小賤人,鄧艾在此,哪有你逞兇的份,受死吧!”
狂殺中的祝融,驀的抬頭,于血霧中尋找到了鄧艾。
當她認出,敢跟她耀武揚威的,竟然是一個年輕小將之時,不由花容惱怒。
下一瞬間,她驀然間看到,那年輕小將的馬鞍上,竟然懸掛了一顆人頭。
而且,那顆人頭,竟然是她的部將金環三結!
“金環三結!你竟然殺了金環三結!小兔崽子,姑奶奶非把你碎尸萬段不可,啊啊啊”
眼見麾下心腹大將被殺,祝融勃然大怒,水眸中瞬間填滿了血絲,拍馬提棒迎殺了上去。
剎那間,兩騎相撞。
一聲沉悶的巨響,棒與槍轟然相撞,四面飛濺出的沖擊氣流,將七八名兩軍士座震翻在地。
狼牙棒狂舞如風,染血的銀槍化成漫空流光電影,兩員當世猛將激戰在了一團。
漫空狂卷的塵霧中,只見刃影四濺,卻不見兩人的身影。
轉眼間,交手二十招,他二人不分勝負。
祝融雖號稱南蠻第一猛將,也僅僅是在南蠻一隅之地耍威風罷,實際武藝也只與鄧艾相當。
年輕的鄧艾,槍式從容遞出,大開大合,擋下了祝融瘋狂的一輪進攻。
祝融卻震驚了。
先前蘇哲身邊一員護衛,武藝都在她之上,令她深深震撼。
而現在,魏軍中一員年輕小將,竟然武藝都能與他不分上下,再次令祝融身心震動。
“沒想到,中原竟然有這么多猛將,難道一直以來,都是我們沒有見識,不知天高地厚么…”
祝融是越戰心中越驚,越打越沒有底氣。
精神受挫,體現在武藝上,自然是招式漸漸遲滯,四十招之后,她已被鄧艾壓制下去,漸漸落了下風。
“該死,我若連這么一個小子都拿不下,今后我在孟獲面前,還怎么抬的起頭!”
祝融暗暗咬牙,眼珠子轉了幾轉,驀的心生一計。
再攻幾棒,祝融突然間佯裝不敵,拍馬轉身便向西逃去。
“賤人,你哪里逃!”
鄧艾豈會讓他輕易逃走,拍馬提槍,疾追而上。
祝融敗逃之時,眸子不時偷偷回望,左右掛住狼牙棒,右手悄悄的摸到了馬鞍上的皮夾。
她故意放慢馬速,讓鄧艾追近,相距不出五步時,驀的回首就是一記飛刀。
一道銳利的破風聲響起,飛刀如寒荒般,朝著鄧艾的胸膛呼嘯而去。
這樣近的距離,若非提前有預判,哪怕是呂布再生,只怕也兇險萬分。
“這賤人,果然善使飛刀暗器!”
鄧艾記得許褚的教訓,追擊之時早有準備,但見她回首甩手之時,手中銀槍已舉起。
寒芒一起,他銀槍疾舞如風,化成一團光幕,封住了身前破綻。
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飛襲而來的飛刀,被輕松擋了開去。
一擊失手,祝融惱羞成怒,手臂連甩,一口氣擲出了八柄飛刀。
鄧艾卻從容不迫,將射來的飛刀,統統都輕松擋開,無一例外。
“這個小子,竟把我的飛刀部…”祝融又氣又急,俏臉都怒到泛青。
她只顧發飛刀,注意力只顧回看身后的鄧艾,卻沒有察覺到,斜刺里方向,一隊騎兵已輾入了蠻軍陣中。
張繡一馬當先,如最銳利的一柄利箭,將蠻軍的圍陣直接打穿。
當他破圍而出之時,一眼瞧見鄧艾正在追擊祝融,想也不想,策馬就截擊而來。
“臭女人,哪里逃!”
雷霆般的厲嘯聲中,張繡如疾風一般殺近,手中銀槍卷起裂空的刃氣,呼嘯刺至。
祝融身形一震,猛的驚覺回頭,只見張繡已如鐵塔般橫在身側,眼前寒芒爆漲壓來。
她驚恐之下,倉促之下根本不及提棒相擋,只能硬生生的咬牙移動身體,博命閃避。
銀槍從她的脖子后邊抹了過去,強勁的刃風不但刮破了她雪白的玉頸,更將她的長發削斷了不知多少根。
漫空斷發紛飛,雪白的后頸,瞬間被鮮血所染。
祝融雖然險險的避過致命一擊,卻被嚇到驚魂喪膽,半點脾氣沒有,只顧埋頭狼狽狂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