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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六章 這次看你往哪里逃

  四里外。

  那一座小山丘上,蘇哲正閑坐赤兔,邊嚼著最愛的蠶豆,邊欣賞這月色風景。

  他身后的陰影中,則彌漫著獵獵如狂的殺氣,比蕭瑟的秋風還冰冷徹骨。

  山坡下,數萬魏軍將士靜靜肅立,每個人的眼中都燃燒著殺機,如同蓄勢的火山,隨時將要爆發。

  忽然間,山丘下方隱隱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數以千計的黑色身影,正匆匆而過。

  蘇哲即刻動用氣象衛星的實時圖像,很快就辨清了那一支兵馬來路。

  那是韓當所部,正在按照他事先的推算,準確無誤的出現在了山丘下。

  蘇哲嘴角揚起一抹意料之中的微笑。

  衛星繼續實時監控,很快,又一支兵馬出現在了視野之中。

  那支兵馬的數量足足是韓當所部的五倍,毫無疑問,正是蠻軍的追兵。

  這樣規模龐大的軍隊,在道路上狂奔,所營造出來的聲勢,即使不用氣象衛星偵察,也足以判斷出來路。

  “魏王,蠻人果然追來了,劉度那廝果然是詐降啊!”一旁的老將黃蓋,興奮的指著山下叫道。

  蘇哲一聲冷笑。

  先前根據龐童對劉賢的分析,以及蘇哲自己的經驗,判斷出劉家父子可能是苦肉計詐降。

  所以,蘇哲就干脆給他們來了個將計就計,假意相信劉家父子的投降,跟他們約好了里應外合破敵營。

  蘇哲料定,那沙摩柯介時必會騰空大營,作為誘餌以吸引他發兵劫營,介時蠻兵伏兵四周,一舉將他襲營之兵圍殲。

  于是,他便給韓當交待,營還是照樣要劫,但卻不能深入腹地,只需在外圍放火,把沙摩柯的伏兵引出來便是。

  蘇哲更是斷定,那沙摩柯不甘心大營被燒,卻一無所獲,必會起兵追擊。

  然后,蘇哲便在半道上設下伏兵,給沙摩柯來個以牙還牙。

  眼前種種證明,他所有的推斷都是正確的。

  沙摩柯已中計率軍而來,時機正好,還有什么好猶豫的。

  寶劍出鞘,蘇哲劍指山丘下方的敵人,大喝道“大魏的勇士們聽好了,敵軍已經中計,全軍盡出,給本王殺盡蠻兵!”

  嗚嗚嗚——

  肅殺的號角聲吹響,刺破了黑夜的沉寂,回蕩在山谷之間。

  四周埋伏的數萬魏軍將士,熱血瞬間沸燃到爆,從山坡背面的陰影中翻涌而出,漫山遍野的朝著五溪蠻軍卷殺而上。

  大道上,沙摩柯還正被狂烈的殺機沖昏頭腦,正拍馬狂奔,全然沒有注意到周圍的地形有異。

  就在他還在作著一舉擊垮蘇哲的春秋大夢之時,突然間,耳邊響起震天的殺聲,如驚雷一般,將他從美夢中震醒。

  沙摩柯大吃一驚,急是舉目四望,只見左右兩翼的山坡上,數以萬計的魏軍士卒,如若神兵天降一般,正鋪天蓋地的滾輾而至。

  “伏兵?蘇賊竟然在半路上設伏?”沙摩柯一聲驚呼,即刻勒住了戰馬。

  身后跟隨的邢道榮,劉家父子也無不駭然變色,本能的停下了腳步。

  兩萬多的蠻軍士卒,也瞬間嚇破了膽,紛紛停下腳步,彼此推擠擁堵,陷入了恐慌之中。

  山坡上,太史慈縱馬如飛,率領著三千輕騎軍團,已挾著天崩地裂之勢,當先沖下山坡,撞入了敵群。

  長嘯聲中,太史慈戰戟狂卷而出,刃影過處,一排人頭被斬上了半空,鮮血噴濺而起。

  戰馬一路前沖,將擋在前邊的數名蠻兵,直接撞飛了出去,摔到粉身碎骨。

  太史慈勢如破竹,無人能擋,如天神般撞入敵叢,手起刀落,如切菜砍瓜般肆意收割人頭。

  緊接著,后續的魏軍騎滾滾而至,鐵蹄過處,將數不清的敵人輾碎,轉眼便將蠻軍從中截斷。

  緊接著,大批的魏軍從兩翼的圍殺而至,將驚慌失措的蠻軍沖成了分數截,分割包圍,肆意圍殺。

  “怎么辦?怎么辦?”沙摩柯亂了陣腳,沙啞的大吼道。

  邢道榮也慌了,急道“大王,我們中計了,這仗根本沒辦法打,快快撤退,殺出一條血路才是。”

  說罷,邢道榮也顧不得沙摩柯,縱馬提刀先走一步。

  沙摩柯猛然省悟,不及多想,也匆忙拍馬而逃。

  劉家父子更是驚恐萬分,緊隨其后狂逃。

  主將們一逃,兩萬蠻軍更是土崩瓦解,抱頭逃竄,卻如螻蟻一般,任由魏軍輾殺。

  “邢道榮,哪里逃!”

  正狂逃中的邢道榮,驀聽到一聲熟悉的暴喝,抬頭一瞄,只見太史慈已向他狂殺而來。

  當日敗給太史慈的一幕慘烈,陡然間浮現心頭,邢道榮打了個寒戰,連迎戰的勇氣都沒有。

  “擋本王路者,死!”

  身后的沙摩柯不知太史慈厲害,拍馬從邢道榮身邊抹過,直奔太史慈而來。

  邢道榮眼眸一動,便想以他跟沙摩柯二人聯手,或許還有機會殺敗太史慈,突出重圍。

  當下他便一咬牙,拍馬舞刀跟了上去,大叫道“大王,這廝武道極強,我們聯手宰了他!”

  前方,狂奔中的沙摩柯,離太史慈只差三步之遙,突然間,他半路上猛然撥馬掉頭,向著一旁的山坡沖去。

  他要繞過太史慈逃走!

  身后的邢道榮被擋了視線,猛見沙摩柯變向,還未反應過來時,人已沖至了太史慈跟前。

  “邢道兄弟,你先擋住這狗賊,我們在芷江城會合!”

  沙摩柯頭也不回,沿著山坡便埋頭狂逃。

  邢道榮這才猛然省悟過來,原來那沙摩柯從一開始就打算犧牲他來牽制住太史慈,好為他自己爭取逃跑的時間。

  “沙摩柯,沒想到你竟然如此陰險,枉我竟為你出生入死——”

  邢道榮驚怒萬分,無盡的悲涼襲上心頭。

  他卻已沒有機會品味悲憤。

  太史慈手中大戟,已挾著天崩地裂的狂力,浩浩蕩蕩轟斬而下,直取他頭顱。

  生死一線!

  邢道榮也顧不得悲憤,只能一咬牙,盡起生平之力,舉刀相擋。

  一聲天崩地裂般的金屬嗡鳴,那垂天而下的巨力,如銀河之水般滔滔而下,瞬間震到他五內欲裂,嘴角浸出一絲鮮血。

  重擊之下,他傷勢未愈的手臂,立時創口迸裂,鮮血滲淌而出,更是痛到他一聲悶哼。

  “前番讓你逃了,今日我看你還往哪里逃!”

  太史慈一聲傲嘯,手中大戟狂斬而出,密如疾雨,勢如雷霆的戟式,鋪天蓋地而下,轉眼將邢道榮包裹在鐵幕之中。

  邢道榮連思考的余地都沒有,只能咬緊牙關,拼著吃奶的力氣拼死抵擋。

  可惜,他原本武藝就不如太史慈,更何況是身上舊傷未愈。

  數招走過,慘叫聲連連響起,邢道榮周身肩上臂上,已被太史慈斬出了道道血口,渾身被鮮血染成了個血人,慘烈之極。

  “去死吧!”

  一聲最狂烈的吼聲,太史慈戟鋒拖著滾滾血色尾塵,斬破空氣發出砰砰的爆鳴聲,攔腰橫斬而過。

  咔嚓嚓!

  一聲清脆的骨肉撕裂聲響起,邢道榮攔腰被斬成了兩截,上半截身子慘叫著騰空而出,跌落在了幾步之外。

  那半截身體抽搐了幾下,旋即一命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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