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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章 不知好歹的蠻王

  邢道榮原本抱著志在必得之心,想要回師辰陽,殺圍城的魏軍一個措手不及。

  他以為,他看破了蘇哲的企圖,能憑一己之力,擊敗大魏之王。

  他卻萬沒有料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蘇哲的掌握之中,這半道上早給他準備著一路伏兵呢。

  眼見己軍被肆意斬殺,邢道榮是又驚又怒,咬牙大罵了一聲“蘇賊”,縱馬提刀便殺向了魏卒。

  刀鋒所過,一條不留!

  他憑著不弱的武藝,不斷的沖亂魏軍,硬生生的將數股被分割包圍的蠻軍,重新又聚攏在了一起。

  十步外,血染長刀的太史慈已盯住了他,大喝一聲“邢道榮,太史慈在此,留下你的狗頭!”

  暴喝聲中,太史慈踏破血路,撞飛阻擋的敵卒,手中戰戟挾著狂風暴雨之力,浩浩蕩蕩的轟斬向了邢道榮。

  太史慈乃五虎級別的猛人,一戟斬出,力有千鈞,戟鋒還沒有轟砸下來,那雄渾無匹的力道,便已狂壓而至,壓迫到邢道榮氣息一滯。

  “太史慈,他就是東萊太史慈?”

  邢道榮暗吃一驚,不及多想,吼聲爆發出一聲怒嘯,手中戰刀反手揮出,盡起全身之力相擋。

  巨響如天塌一般,強勁的沖擊氣流,吹動二人身上盔甲的鱗片都嘩嘩作響。

  邢道榮胸中氣血激蕩,戰刀硬生生被壓彎下來,太史慈那染血的戟鋒,眼看著就要斬中他的肩膀。

  一招交手,高下立判!

  邢道榮知道太史慈強,卻沒想到強到這等地步,洶涌的力道灌入他的身體,震到他五內欲裂。

  太史慈卻氣息平伏如常,戰戟越壓越低,口中冷冷道“邢道榮,你一個漢兒,竟然為蠻子賣命,你羞也不羞,還不下馬投降,魏王說不定會饒你一命!”

  邢道榮本來抵擋吃力,太史慈這一番話,卻深深的刺激到了他,令他惱羞成怒。

  “太史狗賊,你算什么東西,也敢羞辱你邢道爺爺,啊啊啊——”

  野獸般的咆哮聲中,邢道榮臂上青筋突涌,硬生生的架開了太史慈的戰戟,反手刀狂斬而出。

  這一擊,他已使出平生之力。

  “不知死活,我就成全你!”

  太史慈一聲冷哼,虎臂一轉,手中戰刀如流星趕月一般,橫斬而出。

  勢大力沉,快過閃電。

  他這一戟使出,手發而先至,搶先一步斬向邢道榮的腰間。

  邢道榮臉色一變,不及多想,急是抽刀回擋。

  又是一聲沉悶的重擊聲,滾滾氣流中,邢道榮的頭盔都被震落,胸中氣血翻滾如潮。

  太史慈根本不給他喘息機會,手中大戟鋪天蓋地的斬出,數不清的戟影四面八方襲來,轉眼將他全身包裹在鐵幕之中。

  太史慈仗著強悍的武道,轉眼把邢道榮全面壓制,逼到他手忙腳亂,只能窮于應付。

  太史慈卻從容不迫,每一戟使出都大開大合,沉穩如泰山一般。

  二十招走過,邢道榮已被逼到手忙腳亂,破綻百出的地步。

  突然間,太史慈刀勢陡變,一招精妙無比的戟鋒,打穿了邢道榮的刀式防御,斜斬向了他的肩膀。

  一聲沉悶的崩肉撕裂聲,邢道榮一聲慘叫,肩膀便被斬中一刀,鮮血飛濺而出,手中大刀也拿捏不住,脫手跌落。

  邢道榮的斗志膽氣,也被這一刀瓦解,哪里還敢再戰,急是跳出戰團,忍著肩上劇痛,縱馬狂逃。

  “哪里逃!”

  太史慈一聲暴喝,縱馬提戟,繼續窮追而上。

  邢道榮不敢逗留半步,只顧埋頭狂逃。

  主將一敗,一萬蠻軍更是土崩瓦解,望風而逃,紛紛向著四面的山林中逃去。

  也幸得這些五溪蠻人平時本就嘯聚山林,對附近的山勢再了解不過,逃起來一個比一個飛快,魏軍反倒不易追擊。

  太史慈追出了七八里地,斬殺蠻軍近四千之眾,方才得勝收兵,向南與朱桓所部會合。

  兩軍會合,一萬余魏軍,準備趁勝對辰陽城展開強攻。

  此時,辰陽城中本還有兩千余蠻軍,還抱著一線希望打算堅守城池,等待沙摩柯派來的援兵。

  他們苦等半天,卻等來了邢道榮大敗,一萬援軍土崩瓦解的驚人消息。

  蠻人原本就是部落聯盟,軍紀散慢,打順風仗還行,一旦形勢不利,每一個部落都想的是如何自保。

  守辰陽這個部落的人馬,并非是沙摩柯的嫡系部落,一聽到援軍兵敗,立時嚇破了膽,當即搶在魏軍攻城之下,棄城而逃。

  太史慈和朱桓兵來血刃,輕松收復了辰陽城,將大魏的戰旗重新插在了辰陽城頭。

  破城之后,太史慈一面安撫人心,一面派人飛馬將捷報送去給蘇哲。

  沅陵城外,蠻軍大營。

  殺聲震天,血染長空,整座沅陵城都為血霧所籠罩。

  沿城四周,兩萬多的蠻軍正在瘋狂的攻城,城墻上密密麻麻的爬滿了士卒,如無數的螞蟻一般。

  沙摩柯則立馬北門城外,正指揮著他的將士,對沅陵城發動猛攻。

  蘇哲的前鋒離沅陵城已不出四十里,他必須要搶在蘇哲大軍到來之前,攻下沅陵城,以獲取抵擋蘇哲大軍來攻的據點。

  至于南面辰陽城,沙摩柯則毫不擔心,他相信邢道榮出馬,必能擊退魏軍的迂回偷襲。

  “大王,你們的攻城能力稍稍遜色了幾分,我看還是不要再強攻了,與其白白折損士卒性命,倒不如全師退回辰陽城還穩妥一點。”

  一旁的鄧芝有點看不下去,忍不住便勸說道。

  沙摩柯卻回瞪他一眼,不悅道“鄧芝,你是在小瞧我五溪人么,本王偏要給你攻下沅陵城瞧瞧。”

  鄧芝眉頭暗皺,“大王,用兵之道,講究的是心平氣和,萬不可意氣用事,眼下蘇賊大軍將要臨近,辰陽城又被迂回偷襲,萬一稍有個閃失,我們就要陷入腹背受敵的境地。”

  “那蘇賊大軍還沒到么,再說了,邢道兄弟已率軍回援辰陽,他一萬兵馬難道還守不住一座辰陽城么?”沙摩柯不以為然的反問道。

  鄧芝嘆道“那蘇哲乃九奇之首,智謀超凡入圣,用兵詭詐之極,你萬萬不能以常理來推測他呀。”

  沙摩柯聽到鄧芝這樣忌憚蘇哲,不免便有幾分鄙夷,想說你們是不是被蘇哲打怕了,怎能害怕成這樣。

  就在這時,南面方向數不清的兵馬飛奔而來,竟是他派去救援辰陽城的人馬。

  沙摩柯看著這些敗潰而來的兵馬,不由心頭一震,臉上掠起不安。

  是接著,一身是血的邢道榮便飛馬而來,苦著一張臉道“大王,我們中了蘇賊的奸計,被他伏擊了,辰陽城失陷了!”

  “什么!”沙摩柯大驚一聲,臉色駭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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