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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四章 最后的警告

  是顏良那廝!

  曹彰眉頭微微一凝,心生幾分忌憚。

  顏良是誰,那可是當年的河北雙雄之上,武力之強,可與他曹營陣中的典韋相抗衡。

  典韋的武藝有多強,曹彰可是再清楚不過,當年他的武藝,就有不少是請教于典韋。

  眼見顏良攔路,曹彰的戰斗意志,頓時熄滅了幾分。

  下一秒鐘,顏良已如鐵塔般襲至,手中戰刀卷起漫空狂塵,浩浩蕩蕩蕩的當頭轟向了曹彰。

  曹彰不及多想,只能強行壓制住忌憚,一咬牙,盡起全力舉刀相擋。

  天地之間,爆出了一聲震天的驚鳴,腳下的地面也被撞擊產生的沖擊波,震到龜裂。

  兩人左右五步范圍內,無論是敵我兩軍士卒,盡皆被沖擊氣流震翻在地。

  顏良身形巍然不動,氣息未有半點波動。

  曹彰卻胸中氣血微微一蕩,急提一口氣,強行壓制下去。

  一招交手,高下立判。

  顏良的武藝,要壓倒曹彰幾分。

  盡管不是壓倒性的優勢,但高手對決,哪怕是最細微的差距,也足以左右勝算。

  就在曹彰才剛剛提一口氣時,顏良一聲虎嘯,手中戰刀狂舞,狂風暴雨般的刀鋒,便鋪天蓋地而至。

  刀影重重,轉眼將曹彰包裹在了重重刀幕之中,將他壓制到只有防守,沒有反擊之力。

  十招——

  二十招——

  三十招——

  三十招走過,曹彰已被壓制到全面被動,招式中漸漸破綻頻出的地步。

  而他的身后,殘存的幾百名曹軍士卒,已被殺了個干干凈凈。

  他已陷入了孤軍奮戰之中,被蘇軍的千軍萬馬所包圍。

  逃生已無望!

我曹彰今日就算是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顏良狗賊,我要宰了你,我要宰了你啊  悲憤中的曹彰,突然間出一聲困獸般的怒吼。

  他手中刀勢陡然間變強,一時間,竟是扳回了劣勢,隱隱竟似跟顏良戰成了平分秋色。

  困獸猶斗么,哼,不過是垂死掙扎而已。

  顏良一聲冷哼,雙臂陡然加力,拿出了十二分的實力,刀鋒狂襲而上。

  曹彰的反擊,不過是曇花一現而已,轉眼間,就被顏良輕松的壓制了回去。

  又是十招走過。

  曹彰已被壓制到破綻百出,汗如雨下的地步。

  噗!噗!噗!

  鎧甲骨肉撕裂之聲頻頻響起,他的肩膀,他的胳膊,他的腿,不斷被顏良的刀鋒削中,鮮血狂涌,轉眼間已變成了一個血人。

  去死吧!

  顏良突然間一聲虎嘯,雙臂肌肉爆漲,手中戰刀挾裹著天崩地裂的巨力,拖著血色的尾跡,浩浩蕩蕩的轟斬而上。

  勢如雷霆,快過閃電。

  這是顏良最強一式。

  氣喘如牛,鮮血狂染的曹彰,只能咬緊牙關,拼起最后的力量,拼死舉刀相擋。

  一聲沉悶的金屬撞擊聲響起,曹彰連人帶刀被直接震飛了出去,半中口噴著鮮血,顯然已被傷及了肺腑。

  他重重跌落于地,剛想爬起來時,一道寒光已從頭頂落下。

  咔嚓。

  曹彰人頭落地,就此斃命。

  戰斗結束。

  主將被殺,四千曹軍一哄而散,一千兵馬在沖鋒的過程中,被蘇軍殺了個精光。

  張遼等其余各將,率領著騎兵四面縱橫,將哄散的殘存曹軍,統統都誅滅。

  黃昏時分,殘陽如血。

  蘇哲立馬于曠野之上,欣賞著遍野曹軍的尸體,享受這勝利一刻的成就感。

  楚公,我把曹彰宰了。

  興奮而來的顏良,把曹彰的尸,扔在了蘇哲跟前。

  好,干的漂亮!顏子正,此番阻擊陽樂城之敵,功之臣非你莫屬。

  蘇哲欣喜不已,對顏良是不吝贊賞。

  曹操損失了多員大將,其麾下本就人才凋零,能打的名將殘存無幾。

  曹彰武道不凡,年紀雖輕,卻也不得不挑起大梁,也算是曹操麾下一員大將。

  如今,這員大將被顏良所斬,等于又折了曹操一員左膀右臂,顏良自然當得起這功二字。

  楚公,這曹彰的尸如何處置?顏良指著地上的尸體問道。

  蘇哲目光望向了東面,嘆道曹操也算我難得的對手,就把他兒子的尸送去給他吧,一者也算是我對他的幾分敬意,二者也是給他最后的警告。

  顏良得令,當下便派士兵收拾了曹彰尸,連夜送往遼水以東的襄平城去。

  蘇哲轉向陽樂城方向,拂手笑道陽樂城已是空城,曹彰一定給咱們留下了不少酒肉,走,去陽樂城喝酒去。

  蘇哲打馬揚鞭,從容的折返向西,前往陽樂城。

  當天晚上,蘇哲和他的一萬多騎兵將士,兵不血刃便拿下了陽樂城,這座遼東的門戶。

  當初曹操把此城視為遼東門戶,自然是屯集了不少糧草物資,而曹彰撤離的倉促,這些東西既來不有帶走,也來不及一把火燒掉,如今統統落入了蘇哲手中。

  于是,蘇哲便用曹軍這些酒肉,大肆的犒賞他千里奔襲,血戰余生的將士們。

  與此同時,蘇哲又派出斥侯,向還在濱海道上的黃忠等步軍大將,送往捷報,催促他們盡快趕來陽樂城,步騎大軍會合,才好向襄平城起總攻。

  襄平城西,遼水東岸。

  岸灘棧橋上,曹操正翹西望,巴巴的盼望著曹彰歸來的身影。

  主公莫要太過擔憂,主公的撤兵命令去的及時,彰兒他有充裕的時間撤退,此刻應該就要抵達西岸了。

  一旁的夏侯淵見曹操不安,便出聲寬慰起來。

  曹操卻嘆道話雖如此,但這一次是那蘇哲親自率軍奔襲烏桓,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話音方落,只見對岸方向,一只扁舟徐徐而來,駛入了棧橋。

  幾名身染鮮血的曹軍士卒,垂頭喪氣的上了棧橋,個個眼中含著淚光,跪在了曹操的跟前。

  曹操心頭一震,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目光從他們身上掠過,落在了艘扁舟上。

  只見扁舟上似乎還躺著一人,只是全身從臉到腳,都以白布覆蓋。

  他邁著僵硬的步邁,緩緩走了上去,顫巍巍的伸出手來,將那白布慢慢的掀了開來。

  剎那間,曹操焦黃的臉,凝固成了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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