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箱中,一男一女各裝著一人,不知被甘寧灌了什么藥,此刻都處于昏睡狀態。
那男人看面相,應該是蔡中。
至于那昏迷的女人,蘇哲則再熟悉不過,正是蔡家那位驕傲刁蠻的大小姐蔡姝。
“姝兒!”黃月英也認了出來,脫口一聲驚叫。
甘寧卻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提醒道“黃小姐最好還是小聲點,眼下他們身上的藥性還沒有過,若是黃小姐把他們吵醒了,恐怕不想殺也得殺他們了。”
黃月英身兒一顫,驀然間省悟,便是閉上了小嘴。
甘寧的意思再明白不過,箱中二人并不知道甘寧把他們獻給了蘇哲,若是讓他們看到了蘇哲的臉,那就非得殺他們不可。
否則,若是令他們活著回去必,知道了搶了蔡家產業的是甘寧,還歸順于蘇哲麾下,豈蔡家豈能善罷甘休。
目前這種情況下,蘇哲還不是跟蔡家翻臉,跟劉表翻臉的時機。
待蘇哲看過之后,甘寧便把箱子合上,叫人抬了出去。
這時,黃月英終于忍不住問道“甘興霸,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蔡中和姝兒怎么會在你手里。”
甘寧便稱,當日他率部下夜襲蔡家在宛城最大的一處田莊,當時蔡中蔡姝叔侄正好在莊中,被甘寧逮了個正著,便連同莊中糧食財貨,統統都一并擄了去。
解釋過后,甘寧眼中掠起一絲殺機,冷冷道“蔡家乃是公子的敵人,如今這兩個姓蔡的,我已交給公子,要殺要剮,隨便公子處置。”
蘇哲劍眉一凝,眼眸中閃過一道寒芒。
有仇不報非君子,這一刻,他的心中的確是涌起一股強烈的殺機。
黃月英卻面露慌意,忙道“子明,你當真要殺他們不成?”
蘇哲恨恨道“這蔡中使出陰毒下作的手段,險些毀了宛城百姓的救命糧,還有這個蔡姝,她還設計想要害死你,不殺這叔侄二人,豈能消我心頭之恨。”
黃月英苦嘆一聲,說道“子明你要殺蔡中報仇,我確實也沒理由阻攔,只是姝兒所做的事,畢竟只是針對我,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放姝兒一命吧。”
她終究還是心軟啊…
心下暗嘆過后,蘇哲只得擺了擺手,“罷了,罷了,就看在月英你的面子上,我就饒她一命吧,不過這蔡中卻非死不可。”
黃月英松了口氣,自然也就不再說什么。
“不過,就這么宰了這個姓蔡的,似乎有點太便宜他了…”蘇哲不自覺的往嘴里塞了顆豆子,琢磨著怎么個殺法才殺的夠爽。
這時,階下忽然響起了一陣輕咳聲。
是李嚴,聽他咳的那么勉強,應該是有話要說。
蘇哲便問道“怎么,李正方,你不贊成我宰了這個蔡中嗎?”
“當然不是,大丈夫就當快意恩仇,公子要殺蔡中,我舉雙手贊成,況且這種沽名釣譽的廢物,不殺他殺誰。”
李嚴言語之中,強烈的透著對蔡中的不屑。
話鋒一轉,他卻又道“不過屬下以為,再沒用的廢物,也有利用價值,公子或許可以榨干蔡中身上不多的價值,再殺他不遲。”
“有意思,怎么個榨干法,說來聽聽。”蘇哲饒有興致道。
當下李嚴便將自己的計策,不緊不慢的道了出來。
蘇哲越聽越有興致,待李嚴說罷,不禁拍案道“此計甚妙,蔡家不是想陰我么,我就以牙還牙,狠狠的陰他一回!”
數日后。
宛城以東,一處廢棄的宅子內。
蔡家兩叔侄,被反綁在了柱子上,兩人的腦袋上,皆是蒙了黑布袋,看不清外面。
甘寧立在那里,手扶利刃,諷刺的目光冷冷注視著這二人。
此刻,他已經脫下了那身標志性的錦緞,換上了一身青州黃巾軍的裝束。
院子四周,他的那些手下們,一個個也都是黃巾軍的打扮。
“你們這群渾蛋賊寇,快放了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大伯不會放過你們的!”
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的蔡姝,驚怒的尖聲大罵,依舊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氣勢。
被蒙著頭的蔡中,卻不敢那么囂張,顫聲道“各位好漢,我知道你們只是圖財而已,我們蔡家有的是錢,凡事好商量。”
甘寧眼中掠過一絲諷刺的寒芒,輕輕拂了拂手。
左右手下刷的一下,把蒙著他二人的頭戴,掀了開去。
二人重見光明,一時間還不適應,瞇了好一會眼睛,方才艱難的睜開。
然后,他們就看到了一身黃巾軍打扮的漢子,正兇神惡煞的圍觀著他們,手中的刀刃流轉著寒光,照的他們心中直發毛。
“你們是什么人,還不快放了我們,不然我叫我大伯——”
“姝兒,閉嘴!”
蔡姝不知這幫黃巾軍的厲害,還想逞大小姐脾氣,卻被蔡中給喝止。
蔡中咳了幾聲,強裝起鎮定,問道“不知你們是哪一路黃巾,竟然敢深入宛城搶劫,你們不知道這里已經是我主劉荊州的領地嗎?”
“劉表算個屁!”
甘寧不屑的一哼,傲然道“老子不過是我們青州黃巾義軍的先遣軍,待我們百萬青州黃巾殺入南陽,定把你們這些荊州世族豪強,連同那劉表一塊滅了。”
百萬青州黃巾!
這六個字把蔡中嚇的一哆嗦,心中便琢磨著,原來蘇哲那小子竟沒有編謊,青州黃巾軍果然有大舉入侵青州的跡象。
眼下這幫小幫黃巾,便把宛城攪的天翻地覆,這要是百萬青州黃巾主力來了,那還了得。
“我主素來仁義愛民,你們黃巾軍既然宣稱除暴安良,就不該入侵我們荊州,更不該這樣針對我們蔡家。”蔡中說話時,底氣都有點虛。
甘寧冷冷道“我們潛入宛城時,早就已經打聽清楚,你們蔡家為謀私利,故意抬高糧價,根本不顧宛城百姓死活,今天我就先宰了你,待他日我百萬大軍殺進荊州,再滅了你們蔡家滿門!”
說罷,甘寧拔刀出鞘,朝著蔡中就斬去。
蔡中嚇了一跳,萬沒想到對方竟然說殺就要殺,急是哀求道“義士饒命,義士手下留情啊,聽我——”
一個“我”字未及出口,鮮光飛濺中,蔡中人頭落地。
那飛濺的鮮血,直接濺在了身邊的蔡姝臉上,那滾落的人頭,更是直接滾至了她的腳下,兩只瞪到斗大的眼睛,鎖定在了驚恐一瞬,就那么死死的盯著她。
“啊——”
蔡姝瞬間嚇到花容失色,所有的驕傲的都魂飛破散,驚恐的尖叫聲隨之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