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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九章 特殊的容器

  無論是奈亞拉托提普還是阿撒托斯,這兩個名字對于張恒來說都有些陌生。

  在意識到自己很可能被卷入的是諸神的游戲中后張恒就將市面上能找到的神話故事都掃了一遍,然而不管是希臘神話、羅馬神話、北歐神話甚至古老的凱爾特神話中都找不到這和這兩個名字有關的故事。

  但是張恒很清楚這和他第一次遭遇那只來自巴布亞新幾內亞名的怪物時的情況并不相同,崇拜那只怪物的部落已經在漫長的歷史長河中消亡了,于是現代社會中也幾乎沒有什么人還知道那只的怪物名字,它只能在靜止的時間界中茍延殘喘。

  然而這一次張恒所面對的對手顯然并不是這樣的雜魚貨色。

  薩楚斯在講述那個離奇詭異的故事時曾提到過一句話讓張恒很是在意,他說人類棲身在一座名為無知的島嶼上,并被黑色汪洋所包裹,然而那片黑色汪洋并非探索外界的阻礙,而是對人類的一種憐憫與保護,所以我們永遠不應該接近真相,因為那會帶來無窮無盡的瘋狂與恐懼。

  而仿佛是為了印證他自己的說法,在他和貝克醫生探險歸來,精神狀況出現問題后,兩人曾嘗試尋找原因,薩楚斯在圖書館找到過一本和那個冰下城市有關的,然而閱讀過其中的一篇文章后他的精神狀況就進一步惡化了,噩夢變得愈加頻繁,于是兩人不得不停止了調查。

  而且之后還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深處簡居,盡量將自己和外界隔絕開來,薩楚斯已經十多年沒有看過電視,上過網了,這說明了他們所害怕的東西絕非無名之輩。

  而洛基在臨死也曾提到過,人類因為覺得之前版本的末日都不夠刺激,曾拍腦袋創造出了一位新神,他的身上不止有殺戮的基因,還有毀滅的種子,這個新誕生的家伙以恐懼為食,通過網絡新媒體以病毒裂變一樣的方式瘋狂傳播,收割信仰,以難以想象的速度不斷成長壯大。

  不出意外的話這位新神就是冰下城市的主人了,奈亞拉托提普口中的現任老大,也是導致薩楚斯和貝克醫生不斷墜入瘋狂的罪魁禍首,但詭異的是張恒在此之前卻也一點不知道它的存在。

  這種情況無疑并不正常,再聯系奈亞拉托提普不久前剛提到的那個瓷器的比喻,張恒皺眉,“有人在我的身上做了手腳,讓我沒法接收到任何和你們有關的信息,做這事情的人是誰,柯羅諾斯嗎?”

  “你的直覺很敏銳嘛。”黑霧里的怪物道,“沒錯,柯羅諾斯在你養父母的要求下,為你制造了一個守護符,那枚守護符可以切斷你和冰下城市的主人之間的聯系,同時還將其他一切和它有關的事情都從你的生活中趕了出去,唔,你可以把那枚護身符理解為一個類似綠壩的護航軟件,可以自動屏蔽那些對你來說非常危險的信息。”

  “危險?”

  “沒錯,你的情況很特殊,冰下城市的主人,它并不是自愿待在那里的,傳言只有當星象歸位之日,它才能從沉睡中蘇醒過來,帶給世界毀滅,然而誰也不知道星象會在什么時候歸位,這事兒本來聽起來就像是個忽悠人的噱頭,所以這么多年來它的那些眷族和信徒們一直在尋找新的方法,讓他們的主人可以離開那座城市。

  “他們進行了很多嘗試,付出了難以想象的心血,然而遺憾的是絕大多數嘗試都是白費功夫,星象的封印很強,他們主人的身體完全無法離開那座海底城市,只能通過精神來影響它的那些信徒以及潛在信徒們,終于,他們之中一個聰明人在一場噩夢后受到了啟發,找出了一個至少在理論上看起來可行的辦法。

  “既然他們主人的身體無法離開那座城市,那他們為什么不打造出一個容器,讓他們的主人精神降臨在那個容器中,從而脫離那座囚籠呢?當他對其他狂信徒說出這個辦法后,一眾狂信徒都沸騰了起來,因為他們似乎已經可以看到自己的主人重歸大地之日。

  “但是這個辦法聽起來簡單,做起來卻一點都不容易,因為容器太難找了,這不是你在路邊隨便建個鍋碗瓢盆就能用的,他們的主人,只是在沉睡中所散發出的精神,就足以讓普通的人類完全陷入癲狂之中,重病乃至發瘋。

  “更別說承受本體的降臨了,雖然它的那些狂信徒們都將此視為自己畢生的榮耀,但是恐怕降臨儀式剛剛開始,他們的精神就會完全承受不住,選擇自我了斷了,所以挑選出合適的容器變成了他們的當務之急。

  “他們進行過很多的嘗試,最后發現在所有實驗對象中新生兒的相性最好,不只是人類的,還有各種動物的,不過他們在這之后也走了彎路,最初將目光放放在了那些天生可以通靈的新生兒身上,為此還曾襲擊過格陵蘭島上的因紐特部落,那些通靈的新生兒的確更容易接受降臨,但是他們也只是比普通人撐的時間稍長一點,還是無法熬過儀式。

  “那些狂信徒一度為之非常苦惱,直到他們在西藏得到了一個特殊的嬰兒,他在誕生之初就與眾不同,明明還能呼吸有心跳,生理機能一切正常,但是偏偏卻失去了靈魂,一雙大眼睛里沒有任何神采,看起來就和兩顆玻璃彈珠一樣,他被他的親生父母遺棄在寺廟之前。

  “廟里的喇嘛撿到了他,然而看著他的樣子卻忍不住嘆了口氣,因為他們知道這個孩子根本就不應該降生在人世間,即便生下來也注定活不久,但是喇嘛們心腸好,還是將那個孩子收進了寺里,用米粥來喂養他。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這個消息被深山里的狂信徒們得知了,他們在一個沒有月色的夜晚襲擊了那座寺廟,雖然最后被喇嘛們所擊退,但是卻也成功的搶到了那個孩子,那個他們夢寐以求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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