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姆先生說完后我們這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是沒有一個人自愿下去,雖然我們不知道下面那座遺跡里面究竟藏著什么,但是只是在上面隔著冰層看一眼就能感覺到強烈的不適,更別說深入其中了,我們之前在冰原上撞到的那只怪物,下面搞不好是它的老巢。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恨不得立刻掉頭就跑,但是剩下的那幾個退役士兵正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看著我們。
我知道如果這時候逃跑他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掏出槍來,更別說泰姆先生就在我的身邊,連那只怪物都不是他的對手,我不覺得我更不可能能從他手里逃得掉了,眼看我們都在沉默,泰姆先生的臉上也漸漸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就在這時候那對兒中國夫婦中又開口了,其中那個女的說我們下去吧。
“我們其他人聽到這句話都愣住了,沒想到居然真的有人自告奮勇,我原本還以為最后會用抽簽的方式選出一個倒霉鬼來,泰姆先生則顯得很是高興,沖他們伸出了大拇指,連連夸贊,我和醫生對視了一眼,我知道這時候要做出選擇來了。
“就我個人而言我是不想下到那座冰下城市里去的,但是我們這些人中,除了泰姆先生和他的那些手下,剩下的人里只有那對兒中國夫婦似乎還掌握了一些關于這座遺跡的秘密,他們既然自告奮勇下去,那是否也意味著下面并沒有我們想象中那么危險。
“相反,留在上面看似是一個相對安全的選擇,但是我們已經幫泰姆先生找到了他的目的地,換句話說我們這些人對他已經沒有用了,他會不會為了防止我們回去后亂說把我們都給滅口了?
“我的內心在進行著激烈的斗爭,最后還是決定繼續跟著那對兒中國夫婦,因為他們之前給我們的那塊兒石頭被證明很有作用,我也愿意相信他們依舊有辦法渡過難關,因此我拉著醫生一起和泰姆先生說我們也下去。
“泰姆先生和那對兒中國夫婦都顯得有些驚訝,尤其是那對兒夫婦中的男方,還勸我們要不要再考慮考慮,他直言下面可能會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危險,他和她的妻子之所以愿意冒風險下去,是因為權衡一番過后覺得他們兩人相比于我們有更高的生還幾率,另外就是他們的研究方向的確和下面那座城市有些關系,他的原話是,這有助于讓我們知道它們的來歷。
“我當時不知道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再加上是醫生翻譯給我的,也不知道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疏漏,實際上我當時只關心這句話前面那句,就是他說他和他的妻子下去比我們下去生還的幾率要高,這也是我最終決定繼續跟著他們的根本原因。
“見我們主意已定他們也不再勸,而泰姆先生,則巴不得有更多人下去幫他拿那件東西,得知我們也愿意加入后他臉上的笑容都快要藏不住了,之后他讓那些退役士兵燒火做飯,讓我們好好吃上了一頓,等我們吃完飯收拾好東西后他就把其他人趕到了一邊去,只剩下我們五個。”
“我問他,你讓我們下去拿的究竟是什么,他說他自己其實也不太清楚,他之前雖然做過一些調查,但是因為目標太多了,他也不知道最后被帶下去的究竟是什么,但是他說當我們看見那東西的時候就會知道的,因為那是下面那座城市里唯一一個本不屬于那里的東西,另外他也警告我們無論如何都不要去城市中心那座宮殿中。”
薩楚斯講到這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意消退了一些,讓他的眼中重新浮現出了恐懼之色,而松佳已經完全被他的故事所吸引,見薩楚斯停下立刻追問道,“你們從那座冰下城市里取出了什么?”
薩楚斯深吸了一口氣,“一個男嬰,大概兩歲左右,我們在一座類似祭壇一樣的建筑上發現了他,就在距離那座巨型宮殿不遠的地方,當時那里似乎正在進行著什么古怪的儀式,然而幸運的是并沒有其他人在場,但是我永遠都沒法忘記那詭異的一幕,那個嬰兒通過臍帶和一條巨大的觸手相連,似乎是在從其中汲取著養分,而那只觸手的主人擁有著像山岳一樣巨大的身體,只是它靜靜的躺在城市中央的巨大宮殿里,也就是泰姆先生警告我們絕對不能去的地方。
“我們看不清它的樣子,只能看到一個漆黑的輪廓,我和醫生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但依舊感到了無比的恐懼,只想匍匐在地上。它有一只觸手伸出了宮殿,和那個男嬰緊緊相擁在一起,就好像天生就是一體的一樣。”
“老實說,我一點也不想碰臍帶上的那個東西,雖然他看起來的確是個人類男嬰,身體完好,沒有什么異常,而且還有心跳和呼吸,但是和這里的其他東西一樣,它也讓我發自內心的感到惡心與恐懼,而且通過那根臍帶我也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和那只觸手主人的血液循環也聯系在了一起,也就是說它的身上也流著那只怪物的血。
“如果有的選我只想拔腿就走,但是因為泰姆先生的交代,我卻不得不強忍著心里的不適走上前去,將他從那只觸手上扯了下來,這過程比我想象中輕松,甚至不需要我去剪斷臍帶,因為臍帶的另一端是一根尖刺狀的東西,插在那只觸手體內,它們兩個之間的聯系只是在模仿胎兒和母體,但并不是真的像胎兒與母體一樣牢靠。
“我將他扯下后胡亂塞在旅行袋里就開始往回跑,結果才跑了不到二十米就聽到身后有人喊我,讓我停下來,那對兒中國夫婦中的女方之后走過來摸了摸那個嬰兒的胸口還有鼻子,說我們得回去,因為離開了觸手這孩子現在的狀況很不好,心跳和呼吸都越來越弱,這么下去根本沒可能活著回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