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幾天里張恒沒有再遇到什么事情,佳佳沒有再來找過他,不過卻有一個陌生的微信號加了他好友,之后發了個地址給他,同時留下一句“改主意聯系我”。
張恒其實很早就在懷疑游戲點中佳佳那伙人的身份了,從之前她們和沙灘褲的大叔的談話來看他們雙方并不是真正上下級的關系,甚至連合作的關系都不是,反倒是佳佳那一方看起來更強勢。
另外沙灘褲的大叔的只言片語中其實也隱約透露出一些佳佳那伙人并不是人類的事實,包括之前他說的佳佳每二十年才找一個伴侶的事情…當然直到那天他說出succubus,才算徹底坐實了佳佳的真實身份。
Succubus出自拉丁語,意為魅魔,最早源自希臘神話,但是蘇美爾神話和和南美的傳說中也有關于她們的傳說,魅魔是惡魔的一種,常在夢中出現,會吸取男性的精力,翅膀、尾巴以及頭頂的惡魔角是她們最明顯的特征。
不過在現代的故事中魅魔已經不止是在夢中才會出現了,她們的活動范圍變得更加廣闊,形象也更加多變,同時往往還兼職著一部作品中的福利擔當。
另外除了驚人的魅力外佳佳的身上似乎也還有著別的能力,不算阿波羅計劃中那個神秘的愛因斯坦,她是第一個能看出張恒和唐裝怪人之間關系的人,憑借的是她所說的…味道,同時她似乎也知道唐裝怪人的真實身份。
然而遺憾的是張恒沒法從她那里得到最終印證,盡管佳佳對沙灘褲大叔一直冷嘲熱諷,完全不把后者放在眼里,但是看得出她對于游戲組委會還是有相當程度的畏懼的,之所以之前會對張恒開出那樣的條件純粹是被繁殖欲沖昏了大腦。
當然,看她的態度撇開沙灘褲大叔后也不是不能繼續談這件事情,但是張恒可以肯定,自己如果不獻身對方也一定不會松口,而他現在暫時沒有這方面的打算。
先不說魅魔這一物種的累累前科(無論外表再怎么可愛也沒法掩蓋她們是惡魔種一支的事實),就算真的如佳佳所說兩人的結合并不會給他帶來任何危害,張恒也沒有用這種事情來做籌碼的習慣,所以加了那個微信號后就被他扔在一邊了。
假期剩下的時間中,張恒除了收集資料外,也在繼續熟悉著手上的無限積木,爭取用更快的速度拼裝出他需要的東西。
外公從超市買了晚飯的食材回來,結果開門后看到地板上趴著一只橘色小貓愣了愣,“院子里的流浪貓?”
“不是,朋友家的,我正打算還回去。”張恒抱起小橘貓,后者還在用后腿搔著耳朵。
“早點回來,晚上吃炸醬面。”
“好的。”
“哦還有,東西收拾好了嗎?”外公一邊換拖鞋一邊問道。
“差不多了,就剩洗漱用品還有電源線。”張恒道,他手中的小橘貓打了個哈欠,似乎不是很滿意被人拎在手里,開始踢腿掙扎,不過張恒卻不敢把它放到地上去。
因為他之前已經測試過了,用無限積木拼出來的貓咪和普通的貓咪沒有任何區別。
換句話說也就是完全不受控制,在房間里還好說,不管它竄到哪里張恒都能把它抓回來,但是一旦到屋外,廣闊世界任貓遨游,它要是一溜煙竄沒影了,然后到時間變回樂高積木被人撿走那樂子可就大了。
不過借著這次實驗張恒也已經基本確定了,他并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造物,所以不是必須狀態他以后最好還不要用無限積木組裝活物,尤其是那些跑得快的東西。
“明早別忘了收起來。”外公叮囑道,“早點起,我開車送你去火車站。”
“呃,我打個車就好。”
“不,我送你,反正我早上也要出門去趟花鳥市場,順路也不費什么事情。”
“好。”張恒一手拎貓一開了屋門。
小橘貓早就惦記著外面的世界了,一開門一顆貓心又開始騷動起來,奈何張恒卻是始終抓著它的后頸不松手,一人一貓就這樣來到了人少的地方,張恒又等了會兒,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把小橘貓扔在了地上。
后者頓時來了精神,如蛟龍入海,猛虎下山,撒開四條腿就要狂奔而去,永遠逃離身后的魔爪,然而遺憾的是它剛邁開前腿,整只貓就突然定在了原地,又變成了一只栩栩如生的樂高小貓。
張恒先從它的腹部取下了那塊兒無限積木,之后將其他的樂高積木也還原成零件狀態,放進手中的袋子里。
一夜無話,張恒利用臨走前的最后一個時停拍了些照片,主要是他之前初中和小學的風景照,路上還碰到了兩個因為沒錢上網打游戲打算搶劫路人的網癮少年,張衡直接沒收了他們的衣服,連同作案工具的一把小刀一起丟進了兩公里外橋下的江水里。
之后他又接著逛了其他一些地方,包括小時候最喜歡去的一座游樂場,早在去年那里就已經被拆除,現在是一座還在建設中的五星級酒店,還有空無一人的溜冰場。
張恒還抽時間檢查了一下外公那輛老大眾,更換了幾個老化的零件,確保它沒有安全隱患…最后提前一個小時回到家里,推開外公的屋門。
張恒在床邊坐了會兒,望著床上熟睡的外公,直到海星的時針和分針即將再次指向零點,他才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一早張恒背著背包重新踏上了返校的旅程,外公開車送他到車站,看他取票過安檢,確認他沒有遺漏什么東西,這才轉身離開。
和來時不同,返程的一路上倒是沒有再出現什么意外,張恒的身邊也都是返校的學生,車廂的氛圍很融洽,不過這一次沒人和他搭訕,張恒就繼續翻著手中的《芬蘭語語法》,還抽空小憩了一會兒,直到火車到達終點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