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地獄入口?”
看著那充斥著狂風,好似地洞通道一般的漆黑巖石入口,夏爾皺了皺眉。
不過他與其說是問,不如說是奇怪,畢竟這地方怎么看怎么low。
真實之眼倒是將這入口的信息浮現而出,的確是地獄入口沒錯。
“這是一個漏洞。”
被怨靈托在手中的利維坦大腦道:“幾位地獄王子幾百年前就是通過它逃出地獄的,還有一些惡魔嘍啰。”
“后面是什么?”
夏爾好奇的問。
從表情來看,倒是一點也看不出他實際上已經通過捕獲惡魔了解地獄過這個事情。
“是一座惡魔巢穴,那里面有著很多人類靈魂,還有大量惡魔看守。”利維坦回答,“那地方是惡魔的誕生地和居住地。我們的目的是從巢穴出口離開,然后找到一個叫做痛苦囚籠的地方。”
痛苦囚籠?
夏爾聞言眨了眨眼,隨即道:“好吧,謝謝你。”
這話令利維坦一愣,只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夏爾立即將具現出的根源之書拍在了對方唯一外露的嘴巴上——這本書的使用其實并不只限于手,事實上,只要肌膚接觸就能夠生效。
堪稱一大殺器。
“你——”
書頁接觸,對方嘴部猛地化作黑色光點揮灑而入,不可思議的叫聲倏然響起,隨后在夏爾怔然的目光下,它腦袋一個朦朧,竟然化作一道虛影穿透冰晶急速飛竄遠去,脫離了冰封的掌控!
然而就算他遠離此地,也無法擺脫那正不斷蔓延的光粒化。
對此,這東西“轉頭”恨恨地看了一眼夏爾,隨即也不見有什么舉動,就見他整顆腦袋倏地一分為二,一半被光粒沾染的仍舊留在原地,另一半則渾身一震,猛地化為黑水急速凌空逃脫!
不知不覺間,這位已然恢復了些許“力氣”,只是之前一直沒表現而出。
顯然它不懷好意,只是被夏爾先下手為強了。
一系列變化出現的有點快,夏爾想要凍結它,但在其分出一灘黑水來當擋箭牌后,這種凍結只能宣告無效。
“可惜。”
見到對方遠去,夏爾嘆了口氣。
上帝在創造天使之前創造了利維坦,而在利維坦之前,則是那種名為舍丁的黑暗怪物。
只是不知道上帝是怎么想的,創造出來那怪物后他又把其關了起來。
這基本上是舍丁的背景。
夏爾不清楚被關押的舍丁是怎么和女巫勾搭上的,也不了解其中詳細,但不管怎么說,那東西對他有效。
要說這腦袋真的知曉舍丁被封印之地的話,他還真不會動手,只是對方為了保命,顯然是在亂說一氣,意圖蒙混過關。
然而他不清楚的是,仰仗翅膀內的惡魔俘虜,夏爾對地獄的情況其實是有所了解的。
他口中的封印地,實際上只是一處被惡魔們創造出折磨靈魂之用的地方罷了。
“忽悠人之前也不多想想。”
撇了撇嘴,夏爾思索片刻,感覺這東西現在這種狀態根本不可能再給自己找什么麻煩,于是也就暫且不做理會,轉而看向入口所在。
沒有最開始就動手的原因是,他找不到這個后門,而對于門后那地獄所在,夏爾卻又非常期待。
這倒不止是好奇心,還有就是,因為準備發動戰爭,地獄眼下厲害的惡魔全都竄出人間去了,內部基本沒有高手。這等于說,那里現在是一處防備松懈的“寶藏”。
所以夏爾準備進去看看,能不能占點便宜。
拋開雜念,踏步走向巖石洞窟,狂躁的風聲立即傳蕩入耳,吹得夏爾身上長袍獵獵作響。
緩緩向內走去時,光線收斂,兩側巖石墻壁愈發灰暗,最終夏爾在深處發現了一扇門。
一扇古樸而又簡陋的門。
夏爾瞇了瞇眼,隨即推開那扇門走入其中。
極度的黑暗猛地襲擊而來,冷不丁轉換光線,令夏爾很不適應。
等到他恢復正常視線,掃視周圍之際,一片寂靜的場面隨之映入眼中。
兩側是一條望不到盡頭的黑色陰暗長廊,長廊墻面上則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各式房門,身后同樣是一座門,灰撲撲的,看起來和其他沒什么不同。
這就是地獄了。
與普遍印象當中的那種,深紅火焰亂飛,奇形怪狀惡魔肆虐的場景不同,這里看上去更像是一處迷宮建筑。
實際上,如果能夠從上空俯瞰,那么就會發現,這個迷宮說法還真沒有說錯。
夏爾所在的狹長走廊不過是這處空間很不起眼的一條路線罷了,整個惡魔巢穴,是由無數條類似長廊組合而成的,它們縱橫交錯,構成了一座龐大的建筑。
一座地獄惡魔平時主要活動的世界。
而在這巨大迷宮之外,才是那無盡的紅色荒蕪大地,深淵、地獄火、各種地獄生物橫行。
踏在深黑地板上,不斷發出道道沉悶腳步聲,兩側黑色墻面上的一棟棟房門造型各異,有頗具現代感的實木門、防盜門、鋼鐵門,還有仿佛中世紀一般的橡木門,圓拱門。
每扇門都有一行類似于門牌號的字跡,上面寫著一個又一個名字。
掃視了一圈后,想了想,夏爾在一個名叫比爾.格雷的門前停了下來。
推開那扇造型仿佛上世紀八十年代的木門走入其中后,他就恍然發現,門后并不是房間,而是一間裝修陳舊的理發店。
風扇轉動的聲音從天花板上傳來,白色瓷磚地面各種顏色發絲凌亂,空間狹隘,三面鏡子靜靜鑲刻在墻壁,但只有中間位置坐著個人。
一位帶著圍裙的纖瘦理發師正站在另一位坐在椅子上的中年白人胖子背后,微笑著,手中剪刀一絲不茍的修剪著客人的頭發。
理發店內此時只有這兩人,看起來也和正常人沒什么不同,但夏爾走進來后,卻完全沒有獲得這兩人的注意。
礙于自身好奇,所以夏爾一時間也沒輕舉妄動,一直靜靜在一旁看著這理發場面,直到出現一場對話。
“短點,再短點,左側,對對對,短點涼快。”
“這樣?”
理發師仍舊保持著微笑,手中正修剪后腦勺的剪刀卻用力割入客人皮肉當中。鮮血溢出,凄厲慘叫霎時響起。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