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的黑夜下,左手邊“鄰居”房間內此刻燈光閃爍不定。隱隱尖叫與玻璃破碎聲傳入耳中,令走出房門的年輕人有點無語。
“又是鬼魂?還是其他什么怪物?”
“才一天而已,美國這么危險的嗎?”
轉頭看著那一切,夏爾不由瞇了瞇眼。
他對隔壁還是有點了解的。
白天租房時,老房東就給他介紹過鄰居的情況。一對中年夫妻,男主人是鎮子內的護林員,而女主人則是當地警署的一名警官。
這對夫妻對于普通人來說算是比較厲害,但現在,單聽聲音就知道,面對那闖入家門的“怪物”,他們基本沒有還手之力。
稍一猶豫,夏爾隨即踏步向著對面走去。實際上,兩棟房子相隔就只有那么一片刷著白漆的木欄桿,而且還不高。
所以夏爾只是稍微一挎,就來到了”鄰居”家的院子內。
漆黑光線下,順著正面窗戶往內看去,燈光閃爍,亂七八糟的客廳隨之映入眼中。
此時,一位身著老舊嬉皮士服飾的“男人“正站在客廳墻角,雙手緊緊勒住一位女性的脖子高懸于空,背對夏爾方向發出陣陣低吼。
而在他們不遠處,一位穿著居家睡衣的男士則癱倒于沙發處,一臉血漬,也不知道是昏迷還是死掉了。
局面似乎岌岌可危。
夏爾見此不再猶豫,踏步來到窗前抬腳一踹,嘩啦聲響下,他彎腰鉆入其中。
這一腳造成的動靜很大,那頭鬼魂聞聲立即轉過了頭,也露出了一張充滿敵意的年輕男人臉。
這個世界的鬼魂一般與生前長相一致,正常人有時候甚至分不清他們到底是人是鬼,只是有著真實之眼的夏爾卻不會弄錯。
所以他對此沒什么顧忌。
而對方則顯然不會想到這位突然闖入的人類會有什么樣的手段,面對夏爾的“挑釁”,它立即松開手中獵物,氣勢洶洶的向著夏爾走來!
現在并非大白天,夏爾的天賦自然不會生效,也因此,它順利的近了夏爾的身。
然而正因為這樣,它沒有在這個世界上多停留哪怕一秒。
猙獰的面容臨近,毫無顧忌的主動撞上夏爾抬起的手掌心,于是金光一閃,這只兇惡的鬼東西眨眼間就消失于面前。
“一頭還不會念動力的鬼。”
低頭瞧了瞧手中這張卡牌,隨手揣入兜口后,夏爾隨即掃了眼這位鄰居家此刻情況。
男主人昏迷,而女主人在沒了鬼魂禁錮后,此刻正癱靠于墻角,怔怔注視著破窗而入的夏爾,一臉心有余悸,似乎忘記了開口。
總體上來說,他們基本無大礙,所以夏爾也沒心思留在這里寒暄什么,轉頭果斷的順著破開的窗戶鉆了出去。
不過在這之前,他把在窗沿處的手卻隱蔽的彈了幾下。
于是沒一會,屋內掛在墻上的家用電話就響起了免提嘟嘟聲,緊接著出現一道悅耳聲音。
“你好,這里是9報警中心…”
“如果每天都來這么一回,那么我也就不用主動四處亂跑了。”
捏著兜口內金屬質感的卡牌,回程路上夏爾暗暗嘀咕。
這種卡牌封印鬼怪效果不提,單純的法術封印就是一種很便捷的施法方式。
所以夏爾一直有頓積卡牌的打算,這樣等到遇到危機時可以隨隨便便釋放一大堆法術,而不用念咒之類的。
事實上,如果他現在能回到冰與火之歌的話,其實也不用那么麻——在那里,他儲藏的靈魂可是有一大堆。
“可惜事先完全沒料到…”
想著,他踏步向著自家房門走去,只是沒走幾步,腳步就突然一停。隨即轉身看向院子外的垃圾桶處。
暗淡的光線下,一位穿著黑風衣的中年白人正站在那里,圓臉微胖,頭發稀疏。
見夏爾看過來,對方眨了眨眼,于是原本正常的眼眸倏地變成暗紅一片,同時他抬手,友好地打了個招呼。
“哈嘍。”
話音落下,中年白人的身影眨眼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現,則位于夏爾身前。
“很高興見到你,夏爾。”說著,對方眼睛復又一眨,暗紅色隨之消失不見。
“我叫克勞利。”
如此行徑,他可能在表達自己身份,不過擁有真實之眼的夏爾其實用不著他自我介紹。
而且,對方真正姓名實際也不叫克勞利費格斯·麥克勞德,地獄惡魔,年齡約400500歲他是負責十字路易的契約惡魔首領他對你充滿警惕 “警惕?”
稍微一想,夏爾就猜到這可能是因為昨天自己燒死他一位同類的緣故,
“找我有事?”
掃了對方幾眼,夏爾覺得實際警惕的應該是自己。
有這種瞬移本事,這位直接跑到身后給自己來上那么一刀,自己估計都得撲街了。
然而對方卻不這么想。
“如果你現在正打著燒死我的想法,我認為可能辦不到,你瞧,周圍可沒陷阱,而且我也不像某個笨蛋那么蠢。”
“說到笨蛋,我剛剛跑去看了眼,不得不說,你們可真是殘忍…”
他說著,視線特意在夏爾右手的十字架“紋身”上面停留片刻。
顯然,他對夏爾做了什么比較了解,也正因此,這位突如其來的惡魔沒有輕舉妄動。
硬抗地獄犬攻擊,無傷將之封印,又活生生燒死一頭惡魔,對方顯然把夏爾的實力估算的很高。
夏爾同樣也發覺到了對方的謹慎,所以內心稍安。
“所以剛剛那個是你做得手腳?”
“闖進你鄰居家的可愛寶寶?噢,當然。不過別誤會,我其實是抱著友好協商目的來找你的,只不過在這之前,側面解一下我的交易方很有必要。”
說著,見夏爾皺眉沒回應,他于是聳了聳肩。
“好吧,回歸正題。鑒于某個笨蛋個人工作上面的失誤,也就是弄丟了一頭地獄犬,所以老板特意派我來擦屁股,當然,事先我打聽過你,所以現在我抱著很大誠意——也就是說,沒必要動粗,我們其實可以做個交易。”
“怎么個交易法?”夏爾挑了挑眉。
“你將地獄犬給我,而我可以放過一位人質。”克勞利笑瞇瞇回答。
“也許你還不知道,你們冒著生命危險辛苦救下的肖恩博伊登先生,現在正在我們手上,事實上,很多人總是不想按規矩來辦事,所以我們通常都會做幾手準備。你們這些獵人呀,嘖嘖…”
“肖恩?”夏爾一愣,隨即眨了眨眼。
“叫他去死好了。”
話音落下,對方臉上笑容有些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