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你要的具體信息。”
酒吧內,靠在臺球桌處,一頭棕長發的阿瑟邊說邊打了個哈欠,“慢慢看,熬了一晚上,我要補個覺。”
他說著,他身體往后一仰,直接躺在了臺球桌上面。結果沒注意上面某個堅硬球體,一不小心咯在腰部,直接痛的他啊了一聲,隨即一陣呲牙咧嘴。
夏爾低頭看了眼這摞文件,翻了幾頁后,朝其點了點頭:“謝謝。”
的確需要感謝他,因為手中這摞東西一般人可弄不到。
眼前這位留著一頭長發,看起來像是搖滾青年的家伙其實是個麻省理工高材生,雖說是個半途退學的,但電腦技術方面仍舊非常精通。
夏爾得知他有這種特長后,就拜托他幫助查一下自己“老家”的信息,而手中這摞則是結果。
惦記了好幾天的結果。
看著這摞東西,夏爾內心有所忐忑。而面對他的道謝,青年阿瑟邊揉著要邊郁悶地道:“不用謝,別忘了那把匕首給我玩兩天就好。”
“沒問題,你可以隨時來取。”夏爾回答的很干脆。
暫時來說,夏爾算是住在了這間小酒吧內。
因為他的“來歷”特殊,酒吧老板娘母女暫且收留了他,還給他提供了一套正常的換洗衣物。夏爾不大想欠她們人情,所以就將自己原本穿著的那套長袍送給了老板娘以作答謝。
這倒不是什么惡趣味,事實上,那長袍不論是做工還是材料可都不是簡單物件,識貨的一眼就能看清楚。
更主要的是,他那條腰帶上還鑲了好幾顆紫寶石,在這個時代可是值錢的很。
老板娘埃倫顯然是個識貨的,所以收下那件特殊禮物后,不僅很樂意他于此暫住,甚至還倒找了他不少錢。
這其實算是一種幫助,但主要還是那身衣服很有復古風格,非常契合她的愛好。
而找眼下這位阿瑟幫忙就更簡單了,一打啤酒就完全足夠。
昨天晚上夏爾干臟活時,需要的信息就被眼下這位駭客高手給搜刮了出來,只是信息不太詳細,并不能讓夏爾真正認清這個世界到底是不是他記憶中的那個。
所以夏爾以自己貼身藏著的那柄瓦雷利亞匕首為條件,以令其再次深入的調查一番——剛來那會夏爾待遇可說不上好,所以這匕首的存在阿瑟自然是知道的,并且充滿好奇。
“事實證明,效率很高。”此時酒吧內空無一人,坐在吧臺前的椅子上,低頭看了看這摞資料,夏爾深吸了口氣。
這摞資料內信息很多,但夏爾主要關注的有三個。
夏啟超,溫玉雅,以及他們的獨生女——夏安雅 沒錯,獨生女。
這摞資料當中,關于父母的記載與夏爾印象當中的有所差別,而家庭成員方面更是天差地遠。
“他”父親從一所小學的教師,變成了大學教授,母親則從一位公司經理,轉變成了一家建材公司的法人代表。
“他”爺爺輩不僅多出來一脈兄弟,還多出來兩個祖奶奶。
這些都是次要的,主要的是,“他”家中竟然出來個獨生女?
他是獨生子沒錯,可沒有妹妹什么的。
“或者說,她是這個時空的我?”
皺眉思索著,打量著上面幾張似曾相識的相片,夏爾卻始終生不起什么親切感。
最終他嘆了口氣。
“他們不是我要找的。”
如此想著,但當見到資料后一個電話號碼時,他仍舊忍不住心思一動。
于是最終他找到正在酒吧后屋整理貨物的老板娘。
“埃倫,可以借我手機用一下嗎?”
“當然可以。”正蹲在地上清點儲備的老板娘很痛快,直接掏出手機來遞給夏爾:“準備回國了?”
“不確定。”夏爾回答:“而且我也沒有護照,以及任何證明身份的東西。”
“你可以找你們的大使館求助。”
“再說吧。”夏爾聳了聳肩。
如果真的不是他所出生的那個世界,那么回去又有什么用?留在這里尋找世界真實才是真。
就如同在冰火時那樣,他甫一降臨就被迫參與到了劇情當中,眼下雖然還有些沒頭緒,可夏爾相信如果這里真的是穿梭門世界,那么劇情發生地基本也會是這里。
或者說,比另一片大陸的幾率要大。
離開酒吧內,來到外頭后,仰頭看了看晴朗的天空,夏爾深吸了口氣,隨后熟悉而又陌生地按起了手機上面的撥號鍵。
有些手生,但還不至于不能自理。撥打號碼后隨即緊貼耳朵,手機內嘟了幾聲后,對面接通。
“喂?哪位?”一道略微沙啞的年輕女性聲音傳來。
這是異世界版“他”的電話號碼。
聽到聲音,夏爾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但一時間又不知道說什么好。
難不成要說,我好像是你,所以想確認一下?
半天沒聲,對面顯然對此有所不耐。
“有屁快放,老娘在敷面膜!”
“你是夏安雅?”
“廢話,我不是夏安雅你打我電話干嘛?”
“我想問…”
“甭問,沒興趣,聽聲音我就不認識你。老娘忙著呢,掛了啊。”
說罷,對面直接傳來一陣嘟嘟聲。
看了看手中手機,夏爾無語。同時感覺腦子有點亂。
有那么幾個似曾相識的人,但卻并非生養他的那兩位,對此,夏爾可沒有那么自作多情,能夠愛屋及烏的惦記上那幾位“陌生人”。
“所以,繼續找世界真實吧。”
嘆了口氣,正想回身進入酒吧內將手機還給老板娘,不遠處卻突然傳來一陣喇叭聲。
夏爾抬眼看去,就見酒吧臨近公路上緩緩駛來一輛黑色的雪佛蘭黑斑羚。
顯然剛剛那喇叭聲是在“打招呼”,所以夏爾暫且停在了原地。不久之后,黑斑羚駛下公路,停在他身前,隨即車窗搖下,從中探出一個棕頭發腦袋:“請問,這里有叫埃倫的嗎?”
這是一位二十多歲的青年,棕卷發,面容清秀,眼神很溫和。
對于他的問題,夏爾點了點頭,臉上同時閃過一絲疑惑。
不過沒人發現他臉色有異。見他點頭,車內這位青年緊接著就轉頭與駕駛車輛的另一人小聲說了些什么,于是這輛黑色轎車就直接停在了此地,兩位年輕男子隨即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一位身材很高很壯的,剛剛與夏爾對話的卷發清秀青年。另外一位則身高稍矮,下巴有一處美人溝的英俊青年,此刻他臉色陰沉,似乎心情非常差。
值得一提的是,這位穿著一身老舊的黑皮夾克,與夏爾身上老板娘送的這套有點類似。
兩人來此顯然有什么目的,所以下車后直接向著酒吧內走去。棕發青年路過時沖夏爾點頭示意,而那個臉色陰郁的男子,在打量了一眼夏爾身上與其類似的老舊皮夾克,突然咧嘴笑了笑。
“好品味。”他邊說邊豎了個大拇指,隨即踏步離去。
注視著兩人進入酒吧的背影,夏爾若有所思。
“溫徹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