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不過碰巧知道附魔咒語罷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想嚇唬我,門都沒有!”
門外隱約響起憤憤叫嚷,伴隨著結結巴巴的道歉聲漸行漸遠。
前一個聲音令夏爾頗覺莫名其妙,感覺那位實在有些想太多。而后面那道歉聲,則令他有點無語。
“我…弟弟一直都是這個性格?”夏爾轉頭看向身旁管家,發覺對方此時正低頭看著被燒出一個窟窿的昂貴地板眼皮直跳。
“艾倫少爺平時一直很溫順。”管家回答。隨后忍不住道:“夏爾少爺,冒昧提醒您一聲,老爺對此可能會生氣。”
“那我只好和他說抱歉。”夏爾歉意地回答,“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管家張了張嘴,最終只是無奈地點了點頭。“我去通知木匠來這看看能否修補,旅途勞累,夏爾少爺可以先歇息一陣。”
說著,他不待夏爾回答就轉頭離去,行走間腳步稍顯凌亂,似乎有些受不了這位大少爺剛剛回來就惹來亂子。
望著他離去背影,夏爾摸了摸下巴。
他不是故意的,而是有意的。
這倒不是為了在剛剛那幾個小屁孩面前裝個逼,而是其他原因。
“剛回來就把房子燒了個窟窿,我不信你還能淡定。”
想著某個素未謀面的老子,夏爾瞇了瞇眼睛。
他這么做自然是為了試探。
試探那位便宜“父親”對自己的態度到底如何。
皮塔市時,他從那位猥瑣鎮長口中得知那位所謀劃的一切,盡管聽起來還算合理,但夏爾始終沒有信他的話。
想要將他“妹妹”引出來,總歸是有其他辦法的,直接讓自己“兒子”去當誘餌?
如果那位兒子很多的話,這樣倒也還正常,問題是他就這么兩個。
“一個人渣,一個小受。話說他也挺苦逼的。”
搖了搖頭,夏爾關上房門,隨后開始掃視周圍。
刨除腳邊被燒出一個大窟窿的地板外,此處臥室整體上看上去還是頗為整潔的,櫥柜花瓶,油畫吊燈。
方形玻璃窗戶此時正敞開著,潔白窗紗隨外來之風輕輕蕩漾,透過窗戶向外看去,莊園前方那一片令人舒心的草地映入眼簾。
“景色不錯。”
夏爾對眼下住所還算滿意,但他現在更主要的不是觀察這點,而是檢查有無隱藏“攝像頭”。
相比在皮塔市的住宅,他對此地可沒有什么歸屬感與安全感。自身秘密很多,務必要謹慎再謹慎一些。
而有著真實之眼的存在,夏爾完全可以將此處臥室徹底搜查一遍。
事實證明,他在這方面倒是多心了。
于是最后夏爾放心地打開穿梭門鉆了進去。
試探并了解那位便宜父親的舉動并不急迫,而等待那所謂的震蕩期過去之后銘刻圣痕,大約也得有一個禮拜之久,這期間他基本上無事可做。
眼下清閑,趁此時機正好進入冰與火當中,畢竟外頭沒辦法實驗什么,而他對于自己的新能力可是好奇的很。
然而,夏爾不過剛剛降臨冰與火之歌的世界,他內心的好奇就直接被“滿足”了 還沒站穩,凄厲猶如被踩了爪子的貓一般的叫聲就倏然從耳旁響起,夏爾被嚇了一跳,隨后他忙轉頭看去,一抹朦朧的人影倏然從腳邊飛竄而去!
影子看起來和陰影差不多,通體人形,半透明的身上還掛著點點金色火星,殘留閃爍間,似乎給它帶來很大痛苦。
以至于夏爾都能感受到對方此時的“驚恐”。
這是他的陰影仆從。
站在位于石質塔樓頂層的冷清臥室內,看著那飛竄出門外,正“瑟瑟發抖”的某個無主觀意識傀儡。
夏爾無奈的嘆了口氣。
無法被黑暗生物靠近的死靈法師,估計會有很多麻煩。
他之前就有想過這個問題,但沒想到,麻煩會這么快就出現。
陰影仆從這個法術與其說是法術,不如說是魔法“物品”,和幻影龜差不多,用特殊秘文以及簡單儀式將死去人之靈魂煉制成為能夠與死靈法師心靈溝通的“第三只手”
它并沒有思維意識,只有本能,但這點也完全足夠了。平時它可以做一些端茶倒水,開門送客之類的活,和一位真正的仆人也沒什么兩樣。
與真正仆從不同的是,夏爾還需要仰仗它來看書,畢竟普通仆人可不敢碰那些充滿詛咒的書籍。
然而現在他似乎沒辦法再這么做了,或者說白天沒辦法。
“難道只能晚上?”暗暗皺眉間,夏爾莫名有些慶幸。
幸虧這種能力在晚上會失效,否則…
搖了搖頭,他開始試驗另外一個能力。
從書桌翻出一摞秘文,從中抽出一張來后,夏爾開始吟唱咒語。
高亢“朗誦”下,秘文隨之被烙印在手掌中,隨后不久,火焰倏然從手掌處燃燒而起。
豎著手掌放在眼前,熱浪襲來,打量著這看起來和之前沒什么不同的熊熊火焰,夏爾冷不丁有點疑惑,不過仔細觀察間,他倒是看到了那橘黃色火光中隱隱存在的一縷金色。
“這種形式的威力加強?”他若有所思。
太陽之子的特性可以讓他的光系與火系魔法有所增強,之前在門外時他就有釋放火系魔法,但那火出現后就被人撲滅了,根本沒時間供他觀察。
光系還不清楚,但單純的火焰魔法來說,的確是有所變化。
這似乎是個好事。
只是那無法被死靈靠近的特性倒是令人挺頭痛…
這情況已經成了定局,夏爾暫時也沒辦法,于是他只好將這個問題拋在腦后。
在臥室內將身上衣物換成中世紀長袍后,他想到自己離開之前打算去檢查材料之事,于是踏步就準備離開。
不過緊接著,他就突然又發現了什么。
“似乎沒那么冷了?”
剛剛換衣服時夏爾還沒注意,眼下將要出門,他這才反應過來。
要知道,以往他就算待在屋子內不出去,也能夠感受到此處環境的寒冷。而現在,雖說露在外面的手臂同樣感到涼意,但卻也只限于涼意,就像是大夏天將手伸到冰箱當中的那種清爽,而非冰冷。
“隱性好處?”
邊走邊琢磨著,夏爾復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不知道我會不會免疫火焰?”
這個同樣得實驗。真正的太陽神肯定不怕火燒,但他這個“繼承者”就不一定了,畢竟只是獲得人家一縷力量,而不是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