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王座,你需要墊腳石。”
“墊腳石?”
“對,不需要天使牽引,也不需要惡魔獻祭,更不需要狩獵元素靈骸,死靈法師只需要找到合適的墊腳石,就能晉升成為真正的超凡者,古妖、元素種、邪惡生物、天使、甚至人類、任何人,只要他有這個資格,我們就可以踩著它登上王座!”
“任何人?”
“沒錯,任何人!”
“我該去哪找?”
“可以先嘗試去森林狩獵古妖,實在不行就只能找惡魔使徒的麻煩,或者那些流派法師也可以。當然,如果迫不得已的話,我們也可以嘗試埋伏一位教堂圓環,說不定能將他們的天堂血脈剝奪繼承下來,嘿嘿。”
睡意斂去,不懷好意的笑聲仿佛仍舊回蕩在耳邊,一男一女兩人位于黑城堡內的對話隱隱令夏爾有所明悟。
這是死靈法師的晉級途徑?
他睜開雙眼,注視著隱藏在黑暗當中的天花板暗暗思索。
“所謂的墊腳石該如何利用?”
他不清楚,之前的夢境也只是交談罷了,沒有實質性的操作,具體該怎么做根本不知道。
“也許等我出去后,該在那地牢找找辦法。”如此想著,他掀開被褥,開始穿戴衣物。
今天是個比較忙碌的一天,上午觀看比武決斗,中午跑去一片未知的紅色荒原“出診”,下午又參加了一場臨冬城舉辦的晚宴。
而晚上也不消停,睡夢中復又夢到了他“姑媽”的某些記憶。
直到此時,他又不得不出趟門。
現在天色似乎處于深夜,正常情況下他是不會這么早醒來的,他蘇醒,只是因為真實之眼的提示。
你的靈性被特殊力量所觸碰 真實之眼就連做夢時都能出現提示,不得不說,這真是個很“貼心”的能力。
所以這特殊力量又是什么?
不用細想,夏爾就想到了臨冬城后方的那片林地。
神木林、心樹、或者說是,所謂的舊神。
此時是他來到臨冬城的第二天半晚,除開最開始外,他沒有遇到任何異常情況,本以為那“烏鴉”會一直這么隱藏下去,沒想到大半夜突然冒了出來。
“閑時閑的發慌,忙時腳不沾地。”暗暗吐槽間,他卻也沒有任何不悅,反而頗為期待。
“如果它能夠交流的話,正好仔細問問異鬼之事。”
此處世界名為冰與火之歌,夏爾覺得那所謂的世界真實應該離不開冰火這兩個字,所以才對龍與異鬼頗為在意。
不然他也沒別的線索。
穿戴好衣物,門口有護衛輪番守護,這是史塔克夫人親自安排的,再加上一直很尊敬的態度,夏爾表示很受用。
所以對她治療兒子的請求,夏爾并沒有拒絕,不過事到臨頭,反而史塔克夫人開始猶猶豫豫了——那畢竟需要有人做出犧牲,而臨冬城現在似乎沒有合適人選。
走出房門時招呼了一聲,于是一行人向著神木林所走去。
夜晚的臨冬城非常寂靜,除開保護重要人物的護衛們外,沒有其他人還蘇醒著,行走在這座古老的城堡當中,呼吸聲、腳步聲、以及外面的風聲清晰可聞。
從主堡走出,走過庭院,穿過長廊與幾處尖塔,最后他來到了一片被茂密樹枝所遮擋的林地。
在夏爾的示意下,護衛看守在神木林入口,而他則獨自踏步而入。
茂密的樹蔭下,清冷月光照耀,兩條狼發現了他的到來,一條灰色、一條黑色。
灰色的那頭靜靜看了他一眼,復又低頭扒拉起了被腐敗枯葉覆蓋的地表,而黑色的那頭則沖他狂吠了幾聲,在夏爾目光看向它后又膽小鬼似的夾著尾巴倉惶逃竄。
相比它兄弟來說,這頭狼的情緒實在是不穩定,上次夏爾來時就發現了。
不過這只是個小事情,夏爾并沒有多在意,踏步來到樹林中后,他掃了一圈周圍,隨后來到那顆白色的心樹跟前。
臨冬城的魚梁木心樹,它很蒼老,它體內蘊含著特殊力量與靈性它對你抱有一定警惕 一棵樹的警惕心?
夏爾啞然。隨后蹲下來仔細打量了幾眼樹上的人臉,手隨之貼了上去。
與此同時,耳旁出現一聲嘆息。
“你的靈魂很強,我沒辦法進入你的夢境,只能用這種辦法,請原諒。”
聲音似乎就在身旁響起,他轉頭看去,一位身著黑袍的老者不知不覺站在他身側。
老者頭發花白,身著黑袍,面龐看起來很慈祥,只是眼神卻頗為深邃靜謐。
“三眼烏鴉?”
夏爾試探地問。
他對于這部劇記憶不多,但里面的超凡力量還是有所印象的。
“叫我布林登就好。”
見夏爾站起身,這位黑袍老者靜靜打量著他,“我該如何稱呼你?是他們口中的夏爾.柯藍斯頓?還是七神之子,抑或新神?”
“你也可以叫我夏爾。”夏爾回答。
“夏爾.柯藍斯頓。”三眼烏鴉默默念叨了一句,隨后道:“我見過你的前任,他可沒你這么年輕,事實上,我見過七神教會歷代所有七神之子,包括三百年前的最后之子萊佛,所以對你也算熟悉。那么,你對我知道多少?”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你可以自我介紹一下。”夏爾不覺得單憑自己記憶中的某些片段就能“忽悠”住別人,所以倒不如一開始就坦誠些。
老者了然的看了他一眼,隨后想了想,言簡意賅地道:“六千年之前,這片大陸本籠罩在心樹光輝下,直到安達爾人和他們信仰的七神于五指半島登陸,開始擠壓我們的生存空間。”
“現在,你也看到了,心樹在北境以外已經失去了所有力量。”
“所以我們是敵人?”
老者凝聲道:“我們曾經也許是敵人,但在真正的戰爭來臨之前,我們必須要團結。”
說到這,他突然沖夏爾行了個古老的禮節:“失去舊神保護,史塔克家本該有一場劫難,感謝你救了他們。”
“保護?”夏爾挑了挑眉,想到了在自家城堡上被摔成殘廢的某個倒霉小家伙。
仿佛猜到了他想什么一樣,三眼烏鴉嘆道:“史塔克一家至關重要,而布蘭尤其如此。我不能讓他離開北方,在南方他會遇到危險,很大的危險。”
的確有危險。
夏爾心想,于是轉而問道:“你說的危機是什么?異鬼?”
“異鬼、夜王、以及它們背后的那股力量,黑暗的,可怕的力量。”
老人喃喃著,緊盯夏爾道:“你也許在南方擁有很強力量,可眼下到了北方,你已經力量盡失了。更別說長城以北,那是永冬之地,是異神的領域。他正積蓄力量準備打破長城,而如果真發生這種事情,你的力量根本沒辦法抵抗它們,直到夜王將所有人殺死。所以,請幫助我,不能讓它得逞!”
夏爾對此不置可否。
老者說的其實不算錯,從今天上午那場決斗來看,他的確是被壓制了很多力量。而如果長城以北真的完全是另一位“神明”的地盤,那么夏爾這位“七神”被壓制的只會更慘。
不過,你以為我只仰仗這個混飯吃嗎?
夏爾笑笑,也沒多解釋的心思。轉而問道:“所以你叫我出來就是希望我幫助你?”
“是的。”
“怎么幫,幫什么?你也說了,我在這里沒什么力量。”
“一伙守夜人駐扎在先民拳峰,他們已經被黑夜籠罩,我無法幫助他們,我希望你能幫我通知史塔克,這其中有他的私生子。”
“為什么不自己來?”
“北方人軍隊駐扎在狼林當中,而此時狼林被淹神力量滲透,我無法靠近。”老人搖了搖頭,“更何況,我與你不同,沒辦法隨便和人交流。”
他說著,突然神色鄭重地道:“你也應該小心,淹神力量在大海,但如果它想,它在陸地上也能夠做很多事情,我不清楚它耗費力氣上岸具體想做些什么,但一定不會是什么好事,淹神是黑暗的仆從,我們應當警惕它。”
淹神…
夏爾對此比較茫然,他記憶里對這個神明沒有什么概念。
但既然能夠入侵北方,而眼前這位毫無反手之力,那應當比本地的舊神“厲害”吧?
話說這位看起來很虛弱的模樣,也許是趁火打劫也說不定。
夏爾想著,突然也想到了一個趁火打劫的念頭。
“對了,既然我力量盡失,你介不介意我在北方積蓄力量?”
聽到這話,三眼烏鴉沉默片刻,隨后嘆道:“我也無法阻擋你,我的力量已經耗費在永冬之地太多。但請不要砍伐心樹,拜托。”
說罷,他搖了搖頭,眼前一切隨之褪去。
再次睜眼,環境暗淡,心樹已經沒有了曾經的靈性。
收回撫摸心樹面頰的手,夏爾起身思索。
說實在的,面對那異鬼,這位就算不找他幫忙,夏爾也會主動湊上去,不過現在這么一弄,某種意義上到算是“占據了主動”。
這點暫且不提。
他口中的那些事情卻令夏爾不得不深思。
三眼烏鴉對七神比較了解。
但他認為夏爾是神,而從未提及權杖以及真正神祇之類的。
盡管很多人都是這么認為的,包括夏爾自己有時候也會這么想,但他始終不敢確定。
現在看來,這事倒真的如他猜測的那樣,權杖只是輔助物品。
那么是不是說,以前的教會也全部都是這種情況,權杖不是神,持有權杖的人才是?
再配合真實之眼顯示出的人造。
夏爾漸漸有了個猜測。
七神是人造的?
名為七神,實質上是人在背后?
那么,七神是這樣,所謂的舊神呢?
三眼烏鴉到底是什么?
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樣,那么又該如何造神?
沉吟著回到臥室,他復又想到了那所謂的淹神。
淹神是不是人造的暫且不提,他上岸的目的是什么?
幫助鐵群島入侵北境?
可是真要有這個必要的話,夏爾應該有所印象才是——他看劇比較關注超凡力量,而冰與火之歌這部劇出現的除了龍和異鬼之外,就只有個老婆婆紅袍女,再加上這烏鴉,其他好像沒什么別的了。
脫離劇情了?原因呢?他沒去過鐵群島啊…
思索著,天色放亮,不知過了多久,門外侍從前來通報。
“柯藍斯頓爵士,夫人邀請您共進早餐。”
“好的,就來。”
夏爾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