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千萬要在12天時限到之前將這蠟燭熄滅!”
黑胖子埃迪臨走之前再三叮囑回蕩在腦海中,注視著身前這張槐木桌上勾勒出的種種古怪符號的祭臺,夏爾下意識摸了摸下巴。
眼前祭臺桌子就像是被一層魔法陣所覆蓋住了一樣,橢圓形的圓環中用亮紅色特質晶粉顏料涂滿了各種秘文與符號。
魔法陣圓環內大體呈三角,中央處,一根特質的紅蠟燭插在裝滿清水,混雜女孩血液與發絲的銀制腳杯當中,靜靜燃燒著猩紅色的火焰,周遭窗戶完全被封閉,絲毫風聲也傳至不進來,只有微弱呼吸能帶起它點點火光蕩漾。
聯系著未知存在的紅色祭臺,請小心,它可能給你帶來滅頂之災 “滅頂之災?明明看起來很普通的樣子…”
暗暗琢磨著,他卻也沒敢小瞧這東西。深吸了口氣,夏爾轉身關閉這間儲物間的房門,隨后盤膝坐在地上。
這蠟燭必須得24小時有人看著,否則一旦熄滅那么必然前功盡棄。因為他有穿梭門,可以利用時間差來休息,所以這件事夏爾不準備假手他人。
“不過這又是什么意思?”
低頭看了看手中一枚精致小巧的十字架,夏爾有些不解。
因為需要后續救援,所以這件事情根本沒辦法瞞過教會,于是夏爾在這之前特地去了一趟圣薩伊教堂。
當他去“報備”這件事時,渥西修士并沒有說些什么,但卻給了他一枚銀制的小巧吊墜。
這東西外表看起來和平時他施法用的吊墜有些相似,但更精致一些。
“如果遇到危險,你可以亮出這個來。”修士的叮囑令夏爾若有所思,只是他卻沒有機會多問什么,就被祈禱時間降臨的修士給轟了出來。
“抵擋災難的身份證明?還是其他什么?”
注視良久,他突然感慨不已:“話說,說好的不會給太多幫助呢?”
失笑的搖了搖頭,夏爾將這東西放在手邊地板上,隨后拿著一本小冊子,起身后退幾步,看了一眼祭臺后,他召喚出穿梭門鉆了進去。
不管怎么說,這件事情暫時算是安穩下來了,他也可以安心跑到門后世界去提升實力。
君臨,紅堡,國王大廳。
“以安達爾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國王,七國統治者暨全境守護者,拜拉席恩家族的史坦尼斯二世之名,我,臨冬城公爵與北境守護,暨御前首相,史塔克家族的艾德,在此宣判你閹刑,立即執行。”
空曠而又站滿了庭臣的國王大廳內,國王之手艾德.史塔克坐在一處猙獰堅硬的鐵椅子上面,左手把在椅子龍形把手,灰色雙眸靜靜注視著下方,冷靜而又嚴肅的聲音回蕩在大廳內,恢宏的宣判著他的審判結果。
由此,被他注視著的那位身著綢緞衣袍,衣冠楚楚的男子不由跪地慘嚎。
“首相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啊,我給了錢了,真的,她也收了錢的!我冤枉啊,冤枉,不要閹了我!”
他聲音非常驚慌,然而坐在王座上的史塔克并沒有在理會他的意思,他轉頭瞥了一眼左手邊后,一位騎士點了點頭,隨后示意壓著犯人的兩位士兵跟他離去。
然而就在這位不停討饒的犯人即將被拖入偏廳之際,他終于無法忍受自己缺少一條腿的命運,尖著嗓子大喊。
“停停停!眾位大人,眾位大人!我反悔了,我要加入黑袍軍!我要穿黑袍!別閹我!別——!”
聽到這話,騎士不由轉頭看了艾德一眼,見他點頭后,于是一揮手,護衛們隨之拉著犯人轉了個方向,向著紅堡地牢行去。
“那群該死的烏鴉軍,真讓人掃興。”
王座下的一群庭臣中有人對此嘀嘀咕咕,語含不滿。
“真不知道七國留著那垃圾場有什么用?異鬼?哼,傳說中的玩意,幾千年都沒見過一個。”
“垃圾場自然是清理垃圾用的,不然還能有什么用。”
“大人們難道忘了野人?”
低聲議論并沒有打攪到審判流程,在那位強奸犯被押下去后,一位犯了盜竊罪的小偷被推了進來。這位比較硬氣,堅持不加入黑袍軍,于是他偷東西的那只手被行刑者順著手腕一刀砍斷。
夏爾躲在人群中靜靜看著這一切,對于七國這種簡單粗暴的律法頗為欣賞。
哪犯罪就給你砍掉哪,沒那么多彎彎道道,容易理解的很。
“就是太不衛生了些,感染發炎死翹翹的估計會不少。”
暗暗嘀咕之際,大廳當中又進來一伙人,不過與上幾個不同,這次進來的卻是伸冤的。
“我有功于陛下,我怎么會遭受這種命運,首相大人,您一定要為我做主!”
一位大腹便便,身著整潔的中年男子神色悲憤地跪倒在大廳處,邊說邊抹淚哭泣。
“發生了什么事?”
“我兒子,我兒子他…大人,城里那群暴民罪該萬死啊!”
他說著,開始哭哭啼啼的講述他兒子的遭遇以及自身種種感情。
雖說大多都是“廢話”,但沒多久,聽眾們還是知曉了事情的原委。
簡單來講,這位商人的兒子在一次外出后就永遠失去了回家的能力,富商派人尋找后,最終在一處骯臟的巷子當中找到了他——衣物被扒了個干凈,連塊遮羞布都沒給留,渾身傷痕,死不瞑目。
連接發生的戰亂讓各式各樣的人陸續進入這座城市,這其中所包含的可不只是老實巴交的難民,再加上原本生活在這里,被窮困逼瘋的一些人…這事情在當下整個君臨來說再正常不過了。
只是不正常的卻是眼前這位哭訴之人。
“蘭尼斯特還沒撤離君臨時,這幫鹿角民就已經暗中聯系史坦尼斯陛下了,陛下能夠如此迅速的反應出擊,可是他們立下了大功。”
“這事有點難辦。”
“難辦又能怎么樣?君臨都快被人擠爆了,上哪給他找殺死他兒子的兇手去?”
庭臣們低聲議論著,對于眼下情況并不看好。
史塔克自然也是這么想的,他開始勸解安慰,并承諾派人調查,然而這位面色充滿哀痛的富商說什么也不肯罷休,就算得到承諾也仍舊趴在大廳地面上又哭又喊。
模樣和一位潑婦似的。
于是就在艾德皺眉打算將他轟出去之際,淚流滿面的富商突然大叫了一聲。
“巫師大人,巫師大人,占卜,占卜,沒錯,這樣肯定能替我兒子找到兇手報仇!”
這話一出口,王座上的艾德下意識瞥了眼人群當中某人,而大廳中的庭臣們則嘩然不已。
人人避黑巫師而不及,這位倒好,竟然打算讓黑巫師幫他找兇手?
他是青亭島的葡萄酒喝多了?還是腦子被兒子死刺激瘋了?就不怕黑巫師把他兒子變成干尸,或者給他來一出“復活”把戲?
人們面面相覷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躲在人群當中的夏爾有種躺槍的感覺,他有點猶豫著是不是先走為妙,然而掃了一眼那位富商后,他卻突然皺了皺眉,隨后悄然從人群當中離去。
于是沒多久,富商以及負責審判的首相大人就來到了王國大廳側面的偏廳當中。
“你,你是?”當見到夏爾之際,這位胖乎乎的富商仿佛想到了什么,臉色有點發白。
夏爾沒有回答他,而是反問道:
“他死多久了?
“今,今天凌晨找到的尸體。”剛剛還在大廳大喊大叫的富商此時有種掉頭就跑的想法,不過見夏爾神色“和藹”,他也就稍微平緩了一下心情。
“尸體在哪?”
“在教堂。”
“把他帶來。”
“這,修士正在幫他…”富商對此非常遲疑。
“這事隨你。”夏爾哼了一聲,沖旁邊艾德使了個眼神,隨后走向一旁。
“你來參觀庭審?”
“沒,我想找你要點人,去一趟城區。”夏爾撇嘴道:“然后就遇到了這么一碼子事情。”
“你大可不必理會這種無理取鬧的想法,鹿角民對史坦尼斯陛下的功績也并非是他們能夠隨意無視王國紀律的仰仗。”
“我倒是想無視來著,但你不覺得這位話說的有點太突然了嗎?”
“突然?”艾德不由蹙眉。
“沒錯,就像是準備已久。”夏爾說著,腦海中下意識閃過了路上紅袍女那個預言,于是他又補充了一句。
“沒準有誰叫他這么干的。”
他會在君臨遇到危機,這事暫時看不出來苗頭,但事情本身可一直放在他心底呢,所以夏爾對此非常敏感。
“有這個可能,可果真如此,他不見得會說出來。”艾德說著,突然警惕的看了眼夏爾:“你難道想要動粗?抱歉,你只是懷疑,沒有確鑿證據,我不可能讓你這么做。”
夏爾對他這回答并不意外,不過他早有準備。“當然不會動粗,我只想嚇一下他。”
“將他兒子變成一具干尸?還是血淋淋的把他“復活”?”艾德聞言臉色更加嚴肅了,他道:“你應當好好想想自己現在的名聲,人們現在害怕你,可你要是真那么做,那他們就不止害怕這么簡單。”
“放心吧。”史塔克語氣嚴肅中泛著點點憂慮,夏爾不由聳了聳肩,“相信我,這次一點也不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