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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安達爾語

  “王后說務必要查出那小子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順便讓那家伙招認是首相派去行刺的王子殿下,可他根本就不會說維斯特洛話,連方言都不會。”

  走在長廊樓梯處不斷向下,坎普沖同伴抱怨道:“所以這任務根本別指望能完成。”

  同伴威爾道:“沒法說話怎么查?至于后面那任務,我們只要對外說他已經招了,誰還能跑來為那小子主持公道不成?”

  “沒錯,他反正也不是維斯特洛人。”坎普說著,下意識舔了舔嘴角,晚餐殘留的油脂隨之被他舔了個干凈。

  “我懷疑他是布拉佛斯人,細皮嫩肉的,用鞭子抽特別明顯。”

  “可能是布拉佛斯某位貴族后代?”

  “貴族后代?布拉佛斯有貴族存在嗎?”坎普道:“不過無所謂啦,管他是不是呢,死掉了都一樣。我猜他活不過今晚。”

  “王后準你那么做?”

  “她沒說。”坎普聳了聳肩“沒準這會已經將那小子忘記了。”

  兩人閑聊似順著石頭階梯走向地下最深處,然而還未等完全接近,坎普就突然停了下來,聳了聳鼻子,他看向同伴。

  “你聞到什么東西了嗎?”

  “我有點感冒,聞不到氣味。”威爾說道:“有什么?”

  “血腥味,還有點腥臭。”

  “這在這兒不是很正常?坎普,你可別忘了我們是做什么的。”威爾沒好氣的道:“沒準是外面空氣太好聞了,讓你忘掉了臭烘烘的審訊室。”

  “可能吧。”坎普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看似不在意的繼續下階梯,可手卻已經放在了腰部劍柄處。

  他總感覺有點不對勁。

  相對坎普,同伴威爾則一點防備心思都沒有,常年生活在地牢最底層這間審訊室內,威爾克從沒遇到過什么特殊情況,他也不認為這里會出現意外。

  所以對比同伴,他走得倒是大搖大擺,來到門口時更是毫無防備的推門而入。

  然后他就看到了這間不算太大的地下室內某個角落,一處猶如屠宰場似的血腥場面。

  審訊室一角,紅白、黃綠、各種粘稠液體以及器官從長桌處拉扯而下,淌了一地,那本該是皮膚的白色表皮如今被撕扯的猶如破布,堆積在桌面摻雜臟器,分外令人作嘔。

  雖說常年負責審訊犯人,但倏一看到這場面,威爾還是有種強烈的嘔吐感,不過相比這個,他更在意另一件事——那被綁在柱子上的犯人,失蹤了!

  “你看到了什么?”見同伴推開門時突然停了下來,坎普緊張的將長劍抽了出來。

  “有——”身前的威爾張嘴就要示警,然而左側門后的陰影處倏然探出一根燒紅的烙鐵,精準而又致命的插入了他剛剛張開的嘴巴!

  嗤——

  詭異的蒸發聲音隨之出現,審訊人威爾嗬嗬張著嘴,想慘叫卻又因喉管堵塞叫不出來,最終翻著白眼,抽搐的仰躺而去。

  聽起來很慢,但實際上從他推門到昏倒不過五六秒鐘,因審訊室房門的狹隘,坎普甚至不知道同伴到底遭遇了什么!

  不過當威爾倒地之后,他倒是迅速看了個清楚。

  那本該牢牢被捆綁住的小白臉囚犯,竟然掙脫了出來!

  此時他站在審訊室門后幾步外,左手正握著一根紅彤彤的烙鐵沖著自己冷笑!

  “你會后悔的,小子!”同伴嘴巴里插了一根,眼下這小子手里又拿著另一根,坎普不由勃然大怒,哪還不清楚發生了什么,雙手持劍豎起,氣沖沖的就沖向目標!

  本該是隨手可宰掉的牲畜,牢牢掌控在手中的玩物,沒想到竟然會受到反噬,這讓審訊人坎普有種異樣的屈辱感!

  他不認為人高馬大并手持長劍的自己會打不過一個拿著短小鐵棍的,還受了不輕傷的少年人,事實上,這種情況,夏爾的確干不過他。

  然而他卻有幫手。

  于是當審訊人沖入大門,正準備揮動長劍將眼前這個小白臉一刀砍死之時,他右側突然出現了一柄鐵錘,掄在半空中發出一陣突破空氣的嗡響,與前沖的坎普迎面相觸!

  咣——

  巨大力道帶來的眩暈感霎時充盈腦海,坎普被錘的頭破血流,一個后仰,沒有絲毫掙扎的摔落于地。

  “怎么可能有別人?”

  昏倒前,他費力看了眼襲擊自己的那家伙,然而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具慘白中掛著血絲的骷髏頭,牙齒一開一闔,仿佛正無聲的沖他咧嘴笑。

  “原來不是人…”他因此而釋然,隨后陷入無邊黑暗。

你的骷髏伏擊了鞭打你的中世紀審訊者,目標已死亡,你獲得了一點關于安達爾人語言方面的知識  眼中飄過一段提示,正準備上前補刀的夏爾因此而停了下來,他低頭看了看本以為只是被打昏的敵人,又看了看身旁一“臉”無辜的骨頭架子,不大清楚眼下這又是什么情況。

  是該吐槽目標太不經打,還是這突如其來的能力實在令人措不及防?

  不過不管他反應沒反應過來,一股關于某種語言的記憶卻已經無聲無息的從腦海中浮現而出,讓原本對此地一無所知的夏爾稍微有了個了解。

  安達爾語,維斯特洛大陸通用語,腳下這該死的地方叫維斯特洛?

  安達爾人?

  這是一個陌生的詞匯,在他地球記憶當中,對此似乎沒有絲毫印象。

  “所以這到底是哪?”

  “一個游戲世界?”思及這令人措不及防的能力,夏爾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

  只是什么樣的游戲世界會如此真實呢?痛苦、死亡、血腥、暴力…

  況且他腦子里的記憶可不是什么簡化符號,雖說還不完整,但窺一斑可見全貌,那是一種真正的,非常復雜的人類語言。

  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這點毫無意外!

  “所以這也是金手指?”暗暗撇了撇嘴,年輕人隨后就將這個問題拋之腦后,他看了看曾經虐待了他好幾個小時,現在卻倒在腳邊無聲死亡的審訊人,不由自主的就感覺自己好像吃虧了。

  “本來還想著給你來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真是便宜你了。”

  嘆了口氣,年輕人彎腰拿起審訊人手中長劍,走到門口另外一個真昏迷了的審訊人身旁,雙手拄劍當棍用,對準其心口就狠狠懟了下去。

  “雖然你沒招惹我,但我得逃跑,未免意外,抱歉。”

你刺穿了審訊室行刑者的心臟,目標已死亡,你獲得一點微弱的生命能量,身上傷勢有所緩解  隨著這道信息,一股清涼的感覺隨之從手掌處蔓延而入,游蕩至他身上的鞭痕附近,化作一絲絲刺痛以及瘙癢開始滋養他的肉身。

  夏爾低頭看去,他上半身的一些傷痕竟已經開始舒展閉合了,而左胸前肌肉拉傷般的疼痛也隨之有所減輕。

  幾秒之后,這能量耗盡,身上傷勢已經好了起碼一半。

  “微弱?生命能量?”

  又是一個搞不懂的詞匯,夏爾搖了搖頭,懶得細想,推開房門踏步離開了這里。

  而在他身后,一具白色骷髏扔掉沉重的錘子,彎腰握住一把長劍,同樣步伐闌珊的跟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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