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很喜歡你,
像風走了八千里,不問歸期。
李堯望了望學姐,有些不忍心:“很辛苦的。”
學姐背靠在護欄,雙肘也搭在上面,全然不怕上面的灰塵染臟她意大利手工品牌的女士西服,上面還有著海底撈的火鍋味…她輕松道:“我知道啊,所以我決定認阿姨做干媽,以后你就可以叫我一聲姐了,而不是學姐。”
李堯:“???”
老李家李堯同學家庭地位預計自動1!
他望著一臉得意的學姐,心里則在盤算著最近這幾個月…算了,最近這兩年還是能不朝老媽身邊湊就不要朝老媽身邊湊了。
反正干女兒都有了!
老爸都還沒有呢!
至于老媽的干女兒能不能是老爸的干女兒…甭想了。
老李同志的家庭地位他不允許啊!
學姐得意完就歪著頭道:“其實有時候真看不懂你誒,都不懂你在想什么。”
“算啦算啦不想了我累了,先回去了。”
說完,
學姐十分瀟灑的擺擺手就離開了天橋,很快在路邊攔了一輛的士消失在浩浩蕩蕩的車流里。
李堯望著學姐的出租車遠去,心里則在想著剛剛學姐問的問題。
是啊,
我在想什么呢?
想了好久也都沒想出點啥來,最后他只得搖頭失笑:
“我太一般了。”
也許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哪怕賺了錢也沒怎么飄;雖然依舊很喜歡賺錢,被欺負了會憤怒,會狗狗祟祟的陰人,會因為一些事情被感動得熱血上頭,也會因為一些問題而選擇敬而遠之。
很多時候他的行為都顯得矛盾。
明明有那么大的能力,
明明可以承擔更大的責任。
可他偏偏置身事外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然而又在某些時候他顯得熱心過頭了。
其實很簡單啊。
他就是他,一個普普通通接受了十幾年現代化教育的青年,所以哪那么多大道理啊?
誰也沒規定人生一定要怎么樣活,
也都是第一次做人,就別太操心別人了。
李堯拿起手機看了看,
死黨還是不在線,于是他收起手機下了天橋在路邊攔了輛車…天太晚了。
該回家了。
鼓樓路上,迷途酒館。
李堯回到這里的時候櫥窗邊上還亮著燈,透過昏暗隱約的燈光還能看到里面有一些客人在。
最近晚上的天氣漸漸轉涼了,酒館的生意也漸漸好了起來。
像迷途酒館這種有點腔調的酒館越是天冷的時候生意就越好一點,尤其是九零后愈發中年的這個時候蹦迪是蹦不動了的,畢竟脖子上貼藥膏能蹦的動那的酒味和藥膏味混合在一起也不好聞啊。
李堯回到酒館徑直回到壁爐前的沙發上!
舒服多了。
陳曦則從吧臺那里調了一杯清涼爽口的青檸軟飲過來:“老板回來啦”
李堯:“是啊。”
陳曦:“都和學姐聊了啥啊?”
李堯:“…我可能要多個干姐了。”
陳曦:“…”
也,挺好?
算了,
這都不重要。
李堯噸噸噸噸噸給冷飲灌下去:“我有些乏了回去休息了。”
看起來有些心事的樣子啊?
陳曦側頭想了想就很乖巧道:“嗯啊。”
德邦,黑森州,法蘭克福機場。
這會兒德邦這邊才下午四點多,國內則已經快十點了。陸行深和葉羽一行人正在機場候機。
經過這段時間任務的洗禮,葉羽比以往清瘦了許多,原本沒什么精神的死魚眼似乎也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那雙眼睛一如既往的沒什么精神,只是感覺不是那么散漫也不是那么喪了。
其內在好似經過什么東西反復錘煉,變得愈發凝練,鋒銳。
仿佛…
一柄真正淬了火的利劍。
陸行深在候機的時候瞧了瞧葉羽,現在是有那么點執劍人的樣子了。
想到這里,
他心底頗感欣慰。
陸行深想了想道:“那什么我記得這兒好像有什么免稅店的吧?葉羽你帶著大家伙兒去買點東西帶回去,可以從我這兒報賬。”
他二大爺,就是這么闊氣!
眾人聽了這話都笑著搖搖頭。
他們都是常年世界各地跑的,什么東西沒見過?
陸行深靠在貴賓室的沙發上長出一口氣,繼續問道:“這一趟任務感覺怎么樣?”
葉羽回道:“幕后的黑手藏得很深,我還聽說前兩天國內也發生了一些變故,封離遭遇了綁架。雖然后來聶總出手給營救了回來,可我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為什么是針對封離?
在這背后推動著一切的黑手到底想干嘛?
陸行深也深深的皺眉思索。
目前他們得到的信息還是太少了,壓根不足以推斷出什么。
算了…
陸行深搖搖頭:“光在這兒想是想不出什么的,大家伙兒早點趕回去,趕著趟還能過個中秋,等中秋之后再好好排查排查,不要放過一點蛛絲馬跡!一定能給那些王八蛋都揪出來!”
他二大爺還就不信了!
葉羽點點頭。
陸行深重新靠在沙發后背上,他一邊想著國際形勢的變化,一邊想著國內面壁人防御部署格局的變化,又想著組織內新鮮血液的正常速度。
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很好,
非常好…
這么想著,
陸行深竟然漸漸睡著了。
這么一會兒他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一下就回到了國內,回到了鳳凰軍團營地,見到了老班長,老班長做了一大桌拿手的好菜,讓好多熟悉的老英雄戰士一起過來聚餐。
吃完飯他們一起乘車一路向北,一路上見到了祖國的大好風貌,也終于來到了祖國的心臟,來到一處位于京郊的烈士陵園。
也不知道他們為什么要來這里,
反正夢里也沒什么邏輯。
陸行深一個人來到這里后周圍突然上起了一層大霧,老鍋頭還有許多戰友一下消失了。
白茫茫的大霧里只有陸行深一個人…
許久都不知道什么叫害怕的陸行深竟然有些瘆得慌,他走過一個又一個墓碑,見到了一張又一張依稀有些熟悉的面孔…突然,他看到白茫茫的大霧里突然出現一排又一排的人影,他們穿著灰色骯臟的軍服,背著落后老舊的武器。
陸行深見了登時快步上前,拍了拍最后一排一位戰士的肩膀:“同志…”
被拍那人緩慢回頭,帶著軍帽的頭顱早就爛透了,露出骨肉斑駁的臉,鼻孔和牙齒都露在外面,黑洞洞的眼窩死死盯著陸行深:
“陸娃子…”
“你怎么!就是不死?”
“為什么!你還活著!”
尖嘯頓起,漫山遍野的戰士們全都緩緩回頭,無聲注視著隊伍最后的陸行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