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軍團營地從一開始的荒蕪落魄已經大變樣了。
在開辟出來荒野山林里修建了大量的建筑。
其中包含訓練場地,演習區,軍政大樓,宿舍區,食堂,休閑區,圖書館…而用于存放超能生物義肢和其余梅芙制造生產的產品的廠房和倉庫處于整個營地比較核心的位置,就在軍政大樓旁邊。
當李堯三人進入廠房區的巨大倉庫后,
眼中所見是一排排白色的線條圓潤的長形立柜。
那是用于監測超能義軀的維生艙。
這些維生艙和地面呈六十度角斜放在其后面的銀白色合金腳架上,維生艙的上面是一面弧線圓潤的透明玻璃,玻璃做了特殊處理,其中一部分應該是透明的屏幕。
上面正顯示著大量的體征數值。
而在立柜側面則接有不少線路,線路的另一端則接進后面合金腳架上。
潔白干凈的廠房內擺放著一排排這種維生艙,
仿佛一門之隔眾人就來到了科幻的世界。
陸老頭大致數了一下就發現這里面有差不多六百個維生艙,每個維生艙里面都安放著一位正在等待復活的軍魂!
這就差不多是一個加強營的人數。
而這樣的廠房還有六個。
也就是說光是這一次就一下復活了差不多兩個團的軍魂。
從來的路上就火急火燎的陸老頭到這里后頓時就安靜了。
他拄著龍蛇長劍,
锃亮的皮鞋徜徉在一排排的維生艙間發出清脆悠揚的腳步聲。
李堯和梅芙則就近到廠房里休息區坐下,留陸老頭自己在那邊觀察那些維生艙里的復生軍魂。
透過正面那一層透明的加強鋼化玻璃,
陸老頭能看到這些立柜里面充斥著大量的淡綠色液體,能看到浸泡在那些淡綠色液體內的人體。
這些人體有的陸老頭看著熟悉,
有的則完全陌生。
突然,
他就在一座維生艙前站定,整個人仿佛一下凝固了。
維生艙里面的那個人有著高大健壯的身軀,身軀上的肌肉猶如鋼鐵澆筑而成一般完美,哪怕透過那層鋼化玻璃也能感受到那副身軀李蘊藏著極其強大的力量和爆發力。可偏偏這副身軀頂著一張挺圓的大臉盤子,鼻頭很大,鼻梁很矮眼睛也很小。
說不上好看,但就讓人覺得很親切!
仔細和腦海中那那張臉對比后陸老頭眼睛一下就酸了…
他倒吸了口涼氣,不由得上前一步伸出手:“老班長?”
那張臉和記憶里老班長的臉是那么相似!
就是年輕了很多,
臉上少了許多皺紋,也少了許多傷疤,甚至白了不少。
因而顯得還有些可愛…
他記得以前老班長那張臉因為隨隊作戰加上給部隊做大鍋飯長期煙熏火燎所以那張臉的顏色是那種是黑紅黑紅的色兒…加上那圓乎乎的大臉瞧著跟驢蛋子似的。
以前同行的戰士們老師拿他調侃,
他也不生氣。
就一邊攪鍋一邊笑,一笑就露出兩排大白牙…也是難得!
那種環境下他牙口竟然那么好。
當然,
也可能是臉太黑襯得。
后來,
朝鮮戰場的時候他們堅守一處陣地,等到彈盡糧絕的時候這位老班長抄起家伙就跟隊沖了上去,
然后就再沒下來。
等到自己帶著支援趕過來的時候就只有一縷軍魂須發怒張的在遍地殘骸的戰場上的做著來回無聲的沖殺…
那時候國內戰爭結束后,
陸行深已經接受秘密訓練成為一名異人,也掌握了收納軍魂的能力。
于是他將那軍魂安撫收起,
之后就帶著一位又一位同袍活躍在各個戰場上,與他們一同沖鋒,殺敵,
保疆衛國!
好像他們還活著那樣。
無聲無息間,
梅芙來到陸老頭身邊說道:“在培養義軀的時候,你的同僚們根據原先的軍籍資料尋訪了很多烈士后代,從他們那里采集不少遺傳信息過來,這些信息都被仔細的分類好,以求他們復蘇后能有最大程度的認同。”
但還是有很多戰士的血脈難以尋訪。
不是原本的家人不在原戶籍了,
就是有些小戰士本身就是家人不存,自己犧牲的時候也不大沒能留下兒女。
那些烈士的形貌特征就只能由梅芙隨機提供了。
好在這些軍魂都有著模糊的記憶,梅芙強大的靈魂可以通過淺層的交流給他們編上號。
不至于出現安錯家的烏龍。
聽梅芙說完,
陸行深十分誠懇的道謝:“謝謝!”
梅芙點點頭,
轉身離去后又拿了把椅子遞給陸行深。
陸老頭道謝后坐下去,頓時就覺得全身的力氣都在剛才那一會兒流失殆盡了。
現在的他和一個年近古稀的老頭似乎也沒什么區別,
身上充斥著叫人呼吸都沉重起來的暮氣。
不多會兒,
封離大姐也來了,隨行的還有氣度溫和的錢女士。
李堯他們剛想打招呼就被錢女士伸手壓了壓制止了,錢女士來到李堯他們身邊坐下,很小聲的說道:“不要打擾了小陸,這也是他的修行。”
哪怕到了七階也不是說修行之路就斷絕了。
他們依舊會繼續向上攀登!
只是如何修行只能依靠自己摸索了。
到了這個階段,別人的經歷和經驗都只能是借鑒參考,而不能成為自己的道路。
良久,
潔白干凈的廠房內維生艙上原本藍色的指示燈齊刷刷的變成綠色!
“呲呲呲”
節氣閥門的聲音依次傳來,維生艙內的淡綠色維生液體被緩緩抽離,人工混成的氧氣開始通過維生艙內部的通氣孔向內輸送。
這些都是自動化的程序!
表示軍魂之軀已然孵化孕育成熟!
也就是在這時候,
大量身穿白色防化服的工作人員從外面涌入,他們迅速占據廠房內的操作臺,通過上面的屏幕讀取參數:“一號廠房維生艙體征檢測數據開始回報,一號艙一切正常,二號艙一切正常,三號艙…”
忙碌的聲音的充斥著廠房,
陸行深也在這變化下手足無措的站了起來,他站在老班長的維生艙前,神情倉促緊張的仿佛剛剛入伍的新兵蛋子。
很快,
他就看到維生艙內老班長的眼睛在眼皮下飛快轉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