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缺用探尋的目光看著江別鶴,追問道:“江大俠,鐵伯伯的話是真的嗎?”
江別鶴看著狂獅鐵戰站出來揭露自己身份,不由眉頭一皺:沒想到自己身邊竟然還潛伏著一位如此厲害的高手。
以他的心計城府,竟然也沒能看破鐵戰的偽裝。
江別鶴知道自己此時的處境兇險萬分,鐵戰和軒轅三光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只他稍遜一籌,要是再加姜羿,幾人合力,他必敗無疑。
現在唯一能破局的,也只有實力高強的花無缺了。
江別鶴心念頭電轉,面卻不露聲色,平靜的說道:
“正所謂清者自清,老夫行事端正,不怕他人的污蔑。花公子你可不要聽信此人胡言,這狂獅鐵戰身為十大惡人之一,殺人無算,惡名遠播,他費盡心機在我家里潛伏兩年之久,或許是為了敗壞我的名譽。”
狂獅鐵戰沒想到在這種情形下,江別鶴還能矢口否認,甚至還倒打一耙,不由高聲道:
“江別鶴,你的那些罪證都藏在密室之,只要進了密室一看,只能知道你這些年來暗做下的勾當,你敢讓我們進你的密室么?”
江別鶴沒想到鐵戰連自己家的密室都發現了,心里越發沉重。
若是換了個人遇到這種情況,肯定早方寸大亂、不知所措了,可是江別鶴畢竟是江別鶴,心城府只剩,遠超常人。
他沒有半分的忐忑不安,坦然的說道:
“沒錯,老夫確實有一間密室,是用來放置一些武功秘笈的。但是你易容改裝在江府潛伏了兩年,早知道了密室的所在。你要是想在密室里放些東西陷害老夫,還不是輕而易舉。”
聽著鐵戰和江別鶴的話語,花無缺的腦子亂成了一團,不知該相信誰的話。
在原劇情,花無缺被江別鶴耍的團團轉,成了對付鐵戰的工具。
不過花無缺從小生活在移花宮那種不正常的環境,完全沒有半點江湖經驗,被江別鶴欺騙倒也是情有可原,倒也不能說他智商不足。
而且自從在慕容山莊見過江別鶴后,花無缺被對方所展現出來的仁義風度折服,極為佩服江別鶴的品行。先入為主之下,很難想象江別鶴會是假仁假義的偽君子。
別說是花無缺了,是機敏的小魚兒,原劇情也在江別鶴手里吃了好幾次虧,被江別鶴打斷手腳、廢去武功,差點喪命。
可以說在電視劇世界里,江別鶴的奸猾或許還在小魚兒之。
鐵心蘭看著花無缺遲疑的樣子,不滿的叫道:“花公子,難道你不相信我爹所說的話嗎?”
“這…”
花無缺面露難色,不知該如何回答。
姜羿眼見局面僵持不下,也沒有再扯皮的意思,對鐵戰和軒轅三光說道:“你們兩個幫我攔住花無缺這個愣頭青好了,江別鶴由我一個人應付吧。”
說著凌厲的眼神如刀般直刺江別鶴,虛手一引:“江大俠,你我一戰在所難免,請吧!”
聽聞姜羿打算獨自和自己一戰,江別鶴心里倒是稍松了口氣。如果姜羿和軒轅三光、狂獅鐵戰三人合力圍攻,他自問是擋不住的。
若是只有姜羿一人,他還是不怕的。
江別鶴面露幾分無奈之色,緩緩搖頭道:“看來姜公子你已經認定江某是那個江琴,老夫是不想和你交手恐怕都不行了。
不過你放心,老夫還是會手下留情,點到為止的。”
姜羿見他到了現在還維持著大俠的仁義風范,不由搖頭失笑,轉身向著庭院走去,悠悠道:
“我倒要看看,這些年來,你從移花宮里學到了多少本事?”
說起來,江別鶴也算是個習武天才了。從一個毫無基礎的書童,到實力高強的一流高手,也只花了二十年時間。
原劇情,他從萍姑那學會了移花接玉之后,更是實力暴增,花無缺、小魚兒和幾位惡人聯手都不是他的對手。
相之下,花無缺身為移花宮正式弟子,好像天資悟性都不他。
“恐怕要讓姜公子失望了,老夫的武功和移花宮并沒有什么關系。這點,花公子應該可以看得出來。”
江別鶴說著也踏入庭院,和姜羿相隔七八米的位置。
其他人則都站在門口觀戰。
狂獅鐵戰和軒轅三光站在花無缺的兩邊,鉗制著他,讓他無法插手姜羿兩人的交戰。
鐵心蘭看了看小魚兒:“姜公子應該不是江別鶴的對手吧?”
小魚兒只是道:“既然他提出要和江別鶴一戰,想來還是有些把握的吧。”
江玉郎冷笑一聲:“不過是狂妄自大罷了。”
江別鶴站定之后,氣定神閑的一伸手,客氣說道:“姜公子,你出手吧!”
“好!”
一個字出口,姜羿眼激昂的戰意緩緩平息下來,一雙眼睛宛若幽潭,黑暗而深邃。
他緩緩伸出修長有力的右手,握住了腰間黑翎刀的刀柄。
隨著他握刀的動作,一股森寒、凜冽的殺氣彌散開來,整個庭院,好似陡然進入到了深秋季節,肅殺、蕭瑟。
在場眾人都覺得天色驟然暗淡下來,陰沉沉的,心里像是堵了塊石頭似的,沉悶非常。
江別鶴作為首當其沖的人,感受則更加強烈,姜羿的刀還未出鞘,他已經警兆大起,像是有一把無形的刀鋒已經抵在他的眉心,讓他眼角狂跳。
四周的空氣開始變得沉重、粘稠,讓人無法呼吸。
江別鶴這才知道姜羿的實力遠在自己預想之,恐怕軒轅三光和鐵戰還強幾分…
凄絕的尖嘯聲響起,好似要刺破人的耳膜,讓圍觀的幾人都是眉頭一皺。
聲音更快的,是一把黑色的刀。
空氣被鋒銳的刀鋒斬開,形成兩道肉眼可見的白色氣浪,像是兩匹白色的絲綢,飄蕩在空。
江別鶴只覺得眼前一花,黑色的刀鋒已經逼近到他身前一尺,下一刻要將他一刀劈成兩半。
江別鶴經驗豐富,面對如此危機,絲毫不亂,舌綻春雷,一聲暴喝,宛如洪鐘大呂,引得庭院猛地一震。
那把黑色的刀也不由微微一滯。
同時,江別鶴催動體內雄渾的內力,化作沸騰洪流滾滾滔滔涌入右臂,抬手是一拳轟出。
精純凝練的內力化作霸道剛猛的拳勁,狠狠撞在黑色的刀鋒。
轟隆隆!
空氣炸響,狂暴的勁氣四下激射,地面的鵝卵石被余波掃,震成了碎屑。
江別鶴終究是失了先手,應對稍顯倉促,淡金色的拳勁只堅持了一瞬,被刀鋒斬破。
不過借著這瞬間的勁力碰撞之機,江別鶴已經身形一閃,急退三步,想要避開姜羿鋒芒,尋找機會反擊。
根本沒給他喘息的機會,在他急退之間,黑色的長刀陡然橫斬而來,宛如一道黑色的閃電。
姜羿的十步一殺,沒有什么華麗繁復的技巧,只有一個字:快,無純粹的快。
在他身周十余步,盡在刀勢籠罩范圍之內,躲無可躲,逃無可逃。
江別鶴沒想到姜羿攻勢竟然會如此凌厲,不由神色微變,只能再次揮拳。
又是一道淡金色拳勁破空擊出。
銳利的刀鋒在姜羿內力的加持后下變得越發鋒利,猛地切開了江別鶴的拳勁,隨后余勢不減的斬出。
江別鶴將身法施展到極致,倏然一閃,想要避開那如跗骨之蛆一般的黑色長刀。
一道無形的刀氣從黑色的刀尖飚射而出,裂破長空,沒入江別鶴的大腿。
江別鶴的腿部被切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濺出一蓬鮮血,躲閃的動作微微一滯。
不好!
一股涼意從江別鶴的背后直沖腦門,讓他一陣頭皮發麻。
他瞳孔驟然收縮,抬起手想要制止姜羿,驚呼道:
“慢…”
黑色、陰郁的刀光如潮水般涌來,將他的聲音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