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些人已經隱忍習慣了,因為修為低,之前被欺負了,甚至被殺了,也都忍了下來。如果是普通弦月宗弟子被殺了,他們還會習慣地忍下來。
但是,這個人不同啊!
這個人是宗主兩個親傳弟子的母親,而且往常宗主都管袁紫衣叫聲姐姐的。
這要是忍了,等宗主回來,如何交代?
而且…
劉傳武神色猛然一變:“袁童和袁恨卿呢?”
十長老開口道:“我已經調查過了,今天袁童,袁恨卿和袁紫衣一家三口一起離開宗門的。”
大殿內沉默了下來,劉傳武的臉上現出了憤怒又彷徨的神色。
毫無疑問,袁童和袁恨卿也出問題了!
怎么辦?
我該怎么辦?
這里唯有一個人神色沒有憤怒和彷徨,那就是大長老候地煞。
他跟在琴雙的時間太久了,從墨星的大道之爭,一路到琴雙在天紫城顯露崢嶸。他的心早就變得十分強大。在他看來,這件事根本就不能低頭,因為琴雙從來就沒有低過頭。所以,他的臉上露出了失望之色,是對劉傳武和其他長老的失望,也是對整個弦月宗的失望。
而此時,這些人的目光也都望向了候地煞,琴雙不在,他們就不由把候地煞當成了主心骨。當他們看到了候地煞臉上的失望之色時,一個個也都反應了過來,臉上便現出了羞愧之色。劉傳武囁嚅地說道:
“大長老,我們…現在打不過卿家。”
“唉…”候地煞嘆息了一聲道:“我沒有說要和卿家開戰,但是我們現在最起碼要了解事情的真相,還有袁童和袁恨卿的境遇。如果這一步都不敢邁出去,弦月宗不如解散了吧。”
話落,候地煞站了起來,向著大殿外走去。
“大長老,你去哪兒?”劉傳武站起來道。
“卿家!”候地煞淡淡地說道。
劉傳武神色一怔,隨后臉色漲得通紅。將牙一咬道:“我和你一起去!”
“我們也去!”其他的九個長老也站了起來。
“傳武跟著來吧。你們就不要去了。我們去只是先了解真相!”
任家。
任紅袖沖進了族地大門,直奔二哥任高飛的洞府。如今大哥任高臨不在,家族之勢便由二哥做主。
“二哥,你要為我做主!”任紅袖沖進了任高飛的洞府。
任高飛正微微擰著眉頭坐在那里,眉宇之間有著一絲愁緒。大哥和那些半步仙王離開很久了,沒有一點兒消息傳回來。送回來的那個道果給了三弟任高鳴,以為家族中只有三弟才最有可能突破半步仙王。但是,如今卿家的卿城哭突破了,沙家的沙轉突破了,他們任家的任高鳴還沒有突破。
一旦大哥他們那些半步仙王出了什么事兒,回不來了。別人家有半步仙王,任家沒有,這就是大事了。
聽到任紅袖的聲音,抬起眼簾看到任紅袖風風火火的身影,散去了眉宇間的愁緒,現出了笑容。
這個小妹是他們這些當哥哥最疼愛的。
“小妹,有怎么了?難道落秋欺負你了?不可能啊,他現在打不過你。”
“他在外面有了野女人和野雜種。”
“嗯?說說看!”
任高飛笑容不改,在他看來這就不是什么大事。即便是卿落秋在外面有了女人,生了孩子,也不是什么事兒。
任紅袖便將事情說了一遍,任高飛神色沒有什么變化。柔聲道:
“小妹,不要任性了。這不是什么大事。既然卿家要護著那兩個孩子,你也就不要鬧了。不管怎么說,那是卿家的血脈,難道你還想把那兩個孩子殺了?已經殺了那個野女人,這件事就算了。”
“二哥,這怎么能算了?我要那兩個野種死。”任紅袖臉色鐵青。
“別鬧!”
“二哥,難道我們任家還怕了卿家?”
任高飛閉目沉思,他決定還是讓任紅袖知道一些事情,否則以任紅袖的性子,一旦將事情鬧大,就不好收拾了。因為時機不對。
“小妹,你知道大哥他們去了一個地方。”
“嗯,什么地方?二哥你知道嗎?”任紅袖的臉上也現出了好奇之色。
“不知道!”任高飛搖頭道:“只是知道那里很危險,也很可能是一個大機緣。但是,這么久沒有回來,也沒有一絲音信傳回來,我們不能不做最壞的打算。”
“啊?”
任紅袖的臉色變了,他只是被慣壞了,不是蠢。如果自己的大哥出事了,她的臉色變得蒼白。
任高飛輕聲道:“如今卿家又半步仙王,而我們任家沒有。”
任紅袖臉色再變,胸膛起起伏伏,最終平靜了下來道:“我明白了,我在家族呆一晚上,明天就回去。”
“委屈你了!”
卿家。
族地大門口。
候地煞和劉傳武站在門口,一陣腳步聲傳來,從大門內走出來一個身影,來到了候地煞和劉傳武身前,拱手為禮道:
“卿落秋見過兩位道友。”
“劉傳武見過卿道友!”
“候地煞見過卿道友!”
卿落秋肅手道:“兩位道友請,今天這件事是一個意外,我會給兩位一個解釋。”
候地煞點點頭,跟著卿落秋進入到卿家,在一個客廳落座。卿落秋也沒有等候地煞相問,便將事情的起因和過程說給了兩個人聽。兩個人聽完,不由面面相覷。他們沒有想到這件事有著這么多的隱情。候地煞沉吟了片刻道:
“我要將袁童和袁恨卿帶回宗門。”
“侯道友,他們是我的孩子,自然要留在卿家!”
候地煞又沉吟了片刻,站起來道:“告辭!”
弦月宗。
議事大殿。
氣氛顯得凝重。
“大長老,我們怎么辦?”劉傳武緊張地問道。
候地煞閉上了眼睛,大殿內十分寂靜。半響,候地煞睜開了眼睛道:
“將此事告知宗門弟子,讓他們努力修煉,待宗主回來,恐怕就是大戰之時。”
“宗主她…”
“我知道你們要說什么。”候地煞冷然地掃過了劉傳武和九大長老:“你們覺得這件事沒有什么,袁紫衣是卿落秋的道侶,袁童和袁恨卿是卿落秋的兒子。所以,卿落秋的原配,打死袁紫衣,卿落秋留下袁童和袁恨卿,這都是卿家的家事。這并沒有傷害到我們弦月宗的面子,即便是宗主回來,也不可能因為卿家的家事,和卿家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