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機點頭道:“此陣一直都在飄渺星宮,看來人皇早有布置了。”
盈政臉色難看道:“人皇不會有什么陰謀吧?難道他想將天下強者一網打盡?”
玄天機笑道:“這個應該不至于。若真是有此念頭的話,就真的太蠢了。如果他是這種智障,他也就當不上人皇了。楊云鏡的初衷應該很簡單,就是維持六水平衡,以免波及整個星域位面結構。”
盈政的臉色這才好看一些,冷哼道:“如此說來,古曜被殺之前,我們是出不去了。”
玄天機道:“也不一定。只能說紛爭結束之前,比較難出去了。或許古曜將我們都殺了,楊云鏡也是會打開陣法的。他擔心的只是波及三十三天,至于誰死誰生,他也許并不是那么在意。”
盈政不再吭聲,只是一雙眼白,緊緊盯著古曜和張三遁走的方向。在他內心,古曜死不死都沒關系,月魂是一定要死的,否則自己就麻煩大了。
內域虛空某處,楊青玄一雙火眼金睛盯著古曜戰斗的方向,突然眼中金光一暗,就閉上。
子夜察覺到了,急忙關心道:“怎么了?”
楊青玄苦笑道:“距離太遠,這靈目神通對我的消耗極大,有些支撐不住了。”
說著,便盤坐虛空,運轉武經。
此刻的虛空內,到處都是初陽炸裂后的流螢。子夜張開了一面結界,將那些流螢和妖力盡數擋住。
楊青玄讓子夜把結界撤開,有意識的去吸納流螢之力。
那一點點的流螢撞在身上的剎那,有些灼燒的刺痛,但很快就流入體內,順著經脈運轉,轉化為自己的力量,沉入丹田。
就在這時,楊青玄手中的訣印上,亮起一點光團,照亮周圍十丈左右。漫天的流螢像是受到感應,都依附而來,紛紛涌入他體內。
楊青玄周圍一下變得明亮而光輝,如一團明日,他靜坐其內,身后緩緩聚出龍影,竟是淡淡的金色。
子夜暗道:“武王對初陽之力的吸納程度十分恐怖,并且轉化率也極高,除了本身天賦外,應該和他修煉的功法也是息息相關。若是這次能擊殺古曜的話,將古曜身上的初陽之力全部抽取出來,灌入武王體內,可以助他直接跳躍天位大境界,沖入道境,甚至更高。”
子夜眼中精光閃動,向遠處的古曜望去,又同時望向四周,觀察那云氣壓虛欄的陣法流動。
楊青玄則完全沉浸在初陽的溫暖中,那一道道流螢很快就修復了他全身的傷痕,然后轉化為真元,沉入丹田。
他原本的炎陽真氣,也在初陽的力量下不斷轉化,在丹田中形成一個拳頭大小的光團,像一團火焰熊熊燃燒。
而就在此時,丹田內的其它力量似乎受到感應,俱都顯化而出來,光團的另外兩個方位上,一個出現紅焰,另一個出現紫焰,形成三角平衡。
只不過紫焰最為雄渾凜冽,其次是紅焰,明烈炙熱,光焰反而是最弱的一個,暗淡微薄,如一個新生的嬰孩,嗷嗷待哺。
楊青玄心中一驚,感受到丹田中的異樣,有些不知所措。
五大火之本源,有三個在他體內誕生出了種子,并且形成微妙的平衡。這在古往今來的武者修煉中,都是極為罕見的。
無論是他翻閱過的典籍,還是千城玨留下的功法寶庫內,都沒有類似記載。
不僅是火之本源的三大俱化,還有一些其它的古怪力量,繞在火源的四周,若星辰點點,又如熒光搖曳。
有真元、原力、荒氣、雷電、虛光…,還有一些若隱若現的力量,楊青玄感知之下,吃驚不小,竟是圣器上散發出來的世界之力。
他身上有戊己杏黃旗、戰戟天墟、四圣靈圖,在肉身修煉到地相后,便可以吞兵入體,吸納兵器之力為己用。
只是他接觸到的肉身功法極少,除了青陽武經外,就只有虛無荒天訣,而這兩本都是至高的煉體術,對于吞兵入體的部分描述的極少。
他的圣體在不知不覺中就吸納了圣器的力量,沉淀在丹田里,平時并沒有感應,而此刻在三大本源火的照耀下,顯像而出,化作點點金輝,在本源火的四周閃爍。
事實上,吞兵入體即便在修煉肉身的遠古時代,也只有大門大派,底蘊極深的世家才能修煉。因為對兵器的要求極高,每一次吞兵,就相當于吞服天材地寶,普通武者哪里吞的起?
而且效果還不如吞服天材地寶。
并且這些門派中的傳人弟子,吞的并非是兵器實體,而是兵器上流露出來的“兵氣”,這樣便可以源源不斷的使用兵器,不會一次性報廢。
這就要求修煉此法的人,必須要有極強的兵器伴隨在身,才能散發出可以滿足修煉的“兵氣”。所以吞兵入體的功法,只在那些頂尖門派中才有。
楊青玄在不知不覺中,就吸納了圣器之力,這是他萬萬沒想到的。可惜他缺乏此類功法,否則又可以開辟出一條修煉捷徑。
此刻楊青玄丹田內的眾多偉力,如星系中的恒星,繞著三大火源旋轉,形成一個眾星捧月的平衡局面。
在這平衡之下,大量的初陽之力隨著吐納涌入經脈,游走全身,最后融入火源內的光焰中,對這最弱的一部分進行滋補。
楊青玄仔細檢查了下全身狀態,不僅沒有任何問題,反而感受到了前所有為的強大,這才放下心來,繼續運轉武經,吸納初陽。
就在楊青玄入定之時,子夜眉黛輕蹙,低聲道:“是誰?出來吧!”
在兩人身后,光影聚合之下,化出一道白色身影,目光如雪,盯著光焰內靜坐的楊青玄,黑色的瞳孔驟然收縮。
子夜有所戒備,向楊青玄靠近一步,這才說道:“你叫神樂?”
神樂的目光所凝,并非初陽,而是楊青玄運轉青陽武經之下,身后的那條金龍。
子夜見神樂不答,眉宇間閃過怒氣。
換做在平時的話,早就一個“滾”字出口了。但此刻生怕影響到楊青玄,還是忍住了心中的不快,只是目光漸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