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這樣?”舞影臉上有些失望,問道。
“這…我也不知。”趙銘禹額頭上滲出冷汗,有些尷尬的回道,若是一無所獲的話,那這次興師動眾,必然引得夜后震怒。
楊青玄自然知道不可能是玩笑,但法光螺內見到偽道紋的地方,的確不是荒漠,看來這里應該另有玄機。
他瞥了莊泉一眼,見他滿臉深沉,只是眼中放出興奮的光來,甚至是有些激動,在往四下張望,尋找著什么。
楊青玄走過去,拍了下莊泉的肩膀,嚇得他一跳,急忙擺開架勢,警惕道:“你做什么?”
楊青玄瞇著眼睛,就像是被風沙吹的睜不開,“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
莊泉臉色數變,最終面容復雜的盯著楊青玄,點頭道:“不錯,我的確知道一些東西。”
他原本想敷衍搪塞過去,但想到楊青玄的詭異莫測,以及子鳶的關系,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
而且他所知道的,即便自己不說,怕是也會被眾人發覺。
莊泉用手指著附近沙漠,用手畫了個圈,然后指向下方,道:“這下面,極有可能埋了一個遺跡。”
“遺跡?!”楊青玄雙眼一亮,繼續問道:“是什么遺跡?”
莊泉道:“我也只是猜測而已,并不確定,先看看是不是如我所想的那樣。”
舞影頗為吃驚,打量了莊泉幾眼,問道:“這位是?”
楊青玄含笑道:“我也很想知道這位的身份呢。”
舞影臉色一變,立即露出敵意。
趙銘禹也一揮手,云岫宮上百人,全都圍了過來,盯著莊泉。
畢竟古遺跡的事是夜后一直在尋找的,整個云岫宮忙乎了這么久都沒什么線索,而眼前這人卻似乎掌握了極為重要的訊息。
舞影冷冷道:“閣下是自己亮明身份呢,還是想要抗爭一下呢?”
莊泉看著舞影,嘆了口氣,道:“我們是一起的。”
舞影皺了下眉,道:“閣下的話很古怪,恕我讀書少,聽不懂。”
趙銘禹道:“這小子有些眼熟,好像不是這次進來的新人。”
“你是莊泉。”一道聲音突然叫道,正是潮汐幫的柴遼,曾經的擺渡人弟子。
陸不然轉過身,問道:“你認識他?”
柴遼抱拳道:“是,此人跟我是同一批進入的試煉之地。”
陸不然疑惑的皺了下眉,不再說話。
楊青玄知道“莊泉”早就死了,自然不會在意他過去的身份,饒有興致的看著莊泉,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隱藏嗎?亦或者,還能藏的下去嗎?”
莊泉不答,而是抬起左手,五指張開,其中食指指向舞影,淡淡說道:“這是什么?”
只見那指尖上綻放出一點漆黑的光芒,然后擴大,呈圓形散開,在空中形成一個雪花狀的圖案,瑰麗而奇美,卻透著一點邪氣。
“嗞!你、您是…!”舞影臉色大變,急忙雙手抱拳,就要行禮。
莊泉伸出手來,擋住她,淡然道:“你知道便可。”
“是!”舞影立即放下手,面色變得拘謹而恭敬。
“這…!”忽如其來的變化,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就連楊青玄也愣住了。
趙銘禹更是一頭霧水。
雷紜心中暗道:“暗夜之力,果然換了個人!”
舞影沉聲道:“這位大人的身份,我已然知曉,諸位不用問了,誰再與這位大人為難,就是跟我云岫宮為難!”
她的語氣十分堅定,不容置疑。而且說完后,她抬起頭來,試探性的看著楊青玄。
趙銘禹等云岫宮之人好辦,陸不然和柳亦淮等人也好辦,就是楊青玄不好辦,若是他要追根問底的話,怕就麻煩了。
楊青玄從舞影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懇求的神色,心中立即猜到幾分,點頭道:“既然舞影說了,那自然是可信之人。”
莊泉也松了口氣,抱拳道:“多謝。”
舞影也投來一個感激的神色。
陸不然等人自然也識趣,他盈盈笑道:“自然都是可靠之人,就沒什么隔閡了。而且這位大人也說了,下面極有可能存在遺跡,看來是當我們發財了。”
莊泉面無表情說道:“我只是猜測而已,未必真有。”
陸不然干笑兩聲,道:“即便沒有,也不虧什么。諸位,干活了,往下挖!”
他一聲令下,潮汐的十余人就開始動手,拼命往下挖。
數百人也都帶動起來,各自占據一塊地方,熱火朝天的挖著。
這些都不是普通人,沒多久,就有人興奮的大叫道:“果然有東西!”
只見那人已經挖了數百丈了,挖出一根三十余丈的石柱子。柱子上刻滿花紋,質地圓潤。
楊青玄一眼就認出這柱子,驚道:“與那星斗大陣的石柱是同一種材質。”
這下眾人的心更加火熱,都鼓足了干勁。
莊泉更是激動的連吸了數口熱氣,壓制內心興奮的情緒,雙手在袖袍內握拳,都微微顫抖。
舞影低聲問道:“大人,這里是…”
莊泉輕輕點了點頭。
舞影也大喜,露出舒心的神色,仿佛內心放下了一塊石頭。
楊青玄則皺起眉來,輕輕傳音問道:“諸位有何看法?這遺跡是怎么回事?”
花解語沉思了一陣,道:“這里是從白虎大陣內傳送過來的,應該和當年那白虎奎宿有關,難道是白虎行宮的遺址?”
楊青玄吃驚不小,道:“你意思是,白虎行宮已經毀了?”
花解語道:“阿德家族幾代人的努力,都找不到白虎行宮的蹤跡,被毀了也說得過去。”
楊青玄沉聲道:“若是白虎行宮被毀的話,那豈非失去了進入殷武殿的入口?”
花解語道:“行宮被毀也只是我的猜測,未必是對的。再者,殷武殿原本就虛無縹緲,進不去也沒什么可惜的。說真的,以你現在的實力,進入這種傳說中的地方,能不能保住性命都難說。等這遺跡進一步被挖掘出來再看吧。”
楊青玄輕輕點頭,耐心的在一旁看著。
并且不時的注視著莊泉的表情,將他那難以掩飾的興奮,都盡數收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