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邊沒飯,郁彤閑著的嘴只好說話。
“原來那個天才他爸是文學圈的人,然后有個記者就懷疑他是家長代筆的。”郁彤看著啃雞塊的老板說。
“然后那天才就說他是書讀的多了,所以寫文作詩輕而易舉,還說自己能夠背下全唐詩和全宣詞,腦子里有那些東西,自然出口成章,哇,這口氣”
曾老板已經吐了好幾塊雞骨頭,滋味不錯。
“接著那群記者就出題考他,哇,無論問他什么詩,他都能答的出來,出上句答下句不算什么,出下句答上句也沒什么,很多都是聽都沒聽說過的詩詞,而且,他還能說出詩人的生平,就好像,就好像腦子里有臺電腦一樣!”
看著老板油光光的嘴唇,郁彤的素菜終于來了。
曾樂心優雅地用餐巾紙抹了把嘴,對郁彤道,“邊吃邊說啊”
沒食欲了,郁彤推了推她的餐盤,“我還是先說完了吧。”
“那個女記者真不是好人,小天才秀了這么一手,所有人都心悅誠服,好幾個女生差點暈倒,她又說這只能說明他記性好,記性好不代表能寫出好的詩詞作品。”說這話的時候,郁彤帶著明顯的感情色彩,她挺封寒!
曾樂心問,“小郁啊,你看到那個記者的哪家媒體了嗎?”
“看清了,東揚文藝周刊。”郁彤道。
“那就說得通了,”獨孤勤哼了一聲,“這封寒的繼父韓士群之前是東揚文藝周刊的主編,如今自立門戶,雙方關系鬧得很不愉快,沒了韓士群的東揚文藝格調一下子就下來了,會這么干一點都不奇怪。”
“那這位同學的繼父真有代筆的才華嗎?”曾樂心問獨孤校長。
“呃,”老獨孤和韓士群是朋友,所以更不能說假話,“雖然沒有見他特別鉆研詩詞,但文字上確實很有造詣。”
曾樂心擦擦手,“那確實存在這種可能,對方也算是有的放矢,就是存心憋壞。”
郁彤急了,“城主,人家就是個孩子,當著這么多人面現場作詩,哪那么容易啊,難道做不出來,就能說人家是代筆嗎,沒這個道理啊!”
獨孤也是站在好友這邊的,“對啊!”
曾樂心,“那或許就是他天才的還不夠吧,我知道一個人,好像也是東揚的,也是十六七的樣子,就曾經現場做過一篇非常優秀的駢文,至今我仍能背誦下來。”
郁彤知道她說的是韓寒寫的《陋室銘》,聽焦急風說,也是現場作文,那位雖然沒能一見,想必其天才肯定不讓今天這位。
獨孤勤來了興趣,“哦,是嗎,是我們學校的嗎?”
“那就不清楚了,反正是住在東揚的,叫韓寒,獨孤老師有印象嗎?”
“如果是文學天才,我肯定應該知道的,可是你說的這個韓寒,我還真不知道。”獨孤勤搖搖頭。
“那也可能是在婺城上學的吧,不過我父親是相當推崇他的。”曾樂心笑笑。
“哦哦哦,那肯定是不一般不一般啊!”獨孤勤身為曾樂心的班主任,知道她和曾廣賢的關系,要不然也不會有后來那筆讓他得意至今的交易。
曾樂心笑笑,“走,咱們也過去看看,如果有人存心搗亂,直接轟出去就是了,學校這么神圣的地方,是讓他們爾虞我詐的嗎。”
輕描淡寫,卻又擲地有聲,獨孤勒竟然從自己這個曾經的學生身上看到了王霸之氣,自己就從來沒有,哎呀,果然自己不適合當官啊 當曾樂心一群人湊過去的時候,外圍的人都變成了鵪鶉模樣,嚯,獨孤校長,高校長,李主任,今天什么日子啊,大佬們集體出動了啊!
還有還有,他們眾星拱月的那個漂亮大姐姐是誰啊,怎么會那么好看!好想化作她高跟鞋下的一塊地板磚!
此時經典裝逼打臉劇情已經進展到了白熱化階段。
封寒不是一個喜歡走套路的人,所以當對方提出要現場考他做詩詞的能力時,封寒直接懟了回去。
“你算老幾,我憑什么為你寫詩,我的詩雖然跟白撿的一樣,張嘴就來,但是為你這樣的人,你還不配!”
其他媒體的記者忙寫上,封寒性格有些桀驁乖張,現場給記者難堪!而且承認自己出口即成章!他現在表現出來的氣質可是比剛剛的乖乖仔好多了,這樣才有爆點嘛!
女記者的臉紅一陣青一陣,雖然她是聽命行事,但是這小子說話這么難聽,她現在是為自己而戰!
“說得那么好聽,還不是沒有當場作詩的能力嗎,我打聽過了,好像你在學校參加考試的時候寫的詩都很一般很低級嘛,我給你們念一首,就是他參加正規考試時寫的,和那些在家里寫得很不一樣啊。”
說著,她掏出一張小紙條,先笑后念,“床前明月光,地上鞋兩雙,為了下一代,必須談戀愛!”
她一念完,全場轟笑,這首詩好搞笑,之前還只是小范圍內傳播,如今當眾被朗讀出來,立即被在場學生,尤其是男生記住了,今后撩小姑娘的時候絕對用得上啊!
封寒笑笑,“我的游戲之作而已,信不信,我還是用第一句開頭,可以寫出一首全新的詩。”
馬上有完全信任封寒的大熊小鹿喊道,“寫一個!”“讓她的狗眼看看!不對,是狗耳朵聽聽!”
“好,你寫啊!”女記者心想,寫的不好懟死你,寫得好,我可以不承認!
“床前明月光…”
馬上有不止一個人喊道,“地上鞋兩雙!”媽蛋,太深入人心了有木有。
封寒不管他們,繼續“疑是地上霜。”
外圍的曾樂心點點頭,有點意思。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封寒慢悠悠念完,在場學生慢慢揣摩其中五味,雖然遣詞修辭非常大眾平凡,每個字都認識,每個詞都明白,然而這些組合到一起,卻意味深遠,化學反應強烈,勾的人思鄉之情泛濫。
好詩,好詩啊!
幾位校領導交口稱贊,然而曾樂心卻搖搖頭,這顯然不是當場做的。
果然,女記者也抓住這一點,“現在又沒有月亮,你也沒有離開故鄉,恐怕是之前早就寫好的吧。”
“對啊”馬上有人應和。
封寒依然無法擺脫嫌疑,見女記者又要扇風,他先開口,“收起你那套吧,我就算瞎了眼,也不能給你寫詩,這樣吧,你在食堂里找個最漂亮的姑娘,得到我的承認后,讓她出個題目,我寫首詩送給她,好詩配美女,而你,不,配!”
聽到這,鹿幼溪緊張了,自己該想個什么題目才能難住他,又顯得不是故意為難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