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課下課后。
余月嬋離開自己的座位,步行到高三七班的教室外。
在門口張望片刻,定睛見到了自己的目標。
她攔住一名正準備從外面回教室的學生:“同學,能麻煩你個事嗎。”
這學生正是郝偉,瞥見余月嬋姣好的面容,當即回道:“能啊,什么事?”
“可以幫我把那邊靠窗戶的那名男生叫出來嗎?”
“哪個?”
余月嬋道:“就是那個抱著五三的男生,穿白衣服的。”
“你找蘇揚啊?”郝偉撇了下嘴,當即語氣幽幽起來。
“他叫蘇揚?”余月嬋一怔。
“你這問題真逗,他不叫蘇揚叫啥?”
“居然是他!”余月嬋驚了。
她可是很清楚的記得,李老師說過,高三七班有個叫蘇揚的人,考了150分。
沒想到,居然是昨天下午那家伙!
人家數學考150,自己才137。
這也太巧了吧。
不知道為什么,余月嬋此刻耳根子有些發燙。
“蘇揚,外面有個美女找你。”郝偉來到蘇揚邊上,敲了敲他的課本。
“誰啊?”
“自己看門口,一班的余月嬋。”郝偉道。
蘇揚抬頭一望,目光與余月嬋撞到一起。
“現在知道來找我了,搞笑。”
蘇揚心里不爽了一句,但也沒遲疑,站起身就從抽屜里拿出一個信封,來到門口。
走到余月嬋近前,揚了揚信封:“情書,要么?”
余月嬋:…
“要不要?”
“要。”
蘇揚輕笑一聲,把信封扔給她之后,也懶得理會她,轉身回向自己的座位。
本來,余月嬋是想道謝,并且對昨天下午的事情給予道歉的。
不過,看著蘇揚對自己愛理不理的樣子,她唇角抽搐,把想說的話咽回了肚子里。
中午,蘇揚在校外用了午餐,正準備回學校時,卻接到了獵頭公司置業顧問的電話。
約定見面地點之后,蘇揚來到一家咖啡廳等待。
十分鐘沒過,一名身著黑色西裝的男子,便拿著一個公文包來到了咖啡廳。
蘇揚朝他招招手,他走過來,坐到蘇揚對面。
叫服務員上一杯摩卡之后,蘇揚問道:“有進展了?”
這男子名叫白鑫,是蘇揚在獵頭公司的置業顧問,有關招聘人才和高管方面的事兒,蘇揚只和他接頭。
白鑫點頭道:“按照蘇先生您給的條件,目前我已經鎖定了三個符合您要求的職業經理人,這是他們相關的履歷,您看看。”
說著,白鑫拉開公文包,從中取出三份履歷遞給蘇揚。
蘇揚拿過履歷,定睛瞧看,不到半分鐘,就瀏覽完了所有的信息。
白鑫還以為他只是粗略看人名和面貌,不求甚解,所以,他便開口補充道:
“第一個,名叫張永,年齡三十五,有十多年的從業經驗,據我們的調查,他在拓展市場方面,有較高的技術水平,很符合您新公司初創的要求。”
“第二個,譚曉麗,年齡四十二,畢業于燕大的MBA,在業內口碑很好無任何不良記錄,就是在創新方面比較欠缺,但管理員工的水平卻是絲毫不差的。”
“第三個,方有勝,年齡四十六,這個人的履歷比前面兩個好了不少,曾經在美國一家物流公司,擔任過物流經理,后來回到國內,在風騰游戲開發公司任銷售經理,能力很強。”
蘇揚抿了口咖啡,道:“前面兩個暫且放一放,我對這個叫方有勝的很有興趣。”
擔任過物流經理,這是蘇揚最看重的地方,畢竟外賣這行,說白了就是小范圍的物流配送。
而且,這個風騰公司,蘇揚記得還與老爸的ET公司有些恩怨來著。
“好的。”
蘇揚道:“不過,我記得風騰公司在國內是排在前列的游戲公司吧,這類公司的銷售經理,年薪不會少于這個數吧?”
蘇揚伸出右手的五根手指頭,意思是五十萬。
白鑫點了點頭。
“我很好奇,方有勝他這么好的條件不要,卻想著來我一個初創的新公司,拿二十萬的年薪,腦子壞了?”
蘇揚半開玩笑,半有趣地道,說明了自己的疑惑。
正常情況下,都是人往高處走,他倒是頭一回遇到,放著至少五十萬年薪不要,偏偏要來應聘年薪二十萬工作的人。
盡管,蘇揚有信心,在未來的不久,締造出一番屬于自己的輝煌事業。
但是,這個名叫方有勝的人不知道啊,這方面,蘇揚心里頭的想法,從未對外人表露過,他不可能猜到他的意圖。
難不成,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白鑫解釋道:“蘇先生,我也不瞞您,這其中有一些彎彎道道,方有勝他得罪了人,然后替人背了黑鍋,有苦說不出,不僅被風騰公司開除,還在江海的CBD圈子里,留下了不太好的名聲。”
CBD意指中央商務區,在江海的中央商務區留下不好的名聲,那這個圈子里還真是沒人敢用方有勝。
“居然還有這樣的事。”蘇揚瞇了瞇眼:“你確定,是他替人背黑鍋,不是他自己犯了錯?”
“絕對不是,這件事情我很清楚。”白鑫嚴肅地點頭。
前有雇人偷盜游戲源碼和設計方案,這會兒又有這種內部矛盾,這個風騰公司,蘇揚真想知道他們的管理層,到底是些怎樣的人,居然能把一個公司管理到如此地步。
沒有去計較風騰的事,蘇揚微微頷首,道:“聽你這么說,我可以理解為,你和他有些關系?”
“是,我和方有勝有私交,當年他從美國回來,進入風騰公司,就是我牽的頭。”白鑫也不隱瞞,直接把自己和方有勝的關系道了出來。
“原來如此。”蘇揚懂了。
白鑫是方有勝的朋友,朋友遇難了,能幫襯的順手而為也不奇怪。
不過,一般來說,白鑫這個當獵頭的,不會把一些有明顯污點,而且還是被江海CBD圈子排外的人介紹給客戶,因為這是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樣做,要么是因為白鑫不想干這行了,想坑蘇揚,要么是這個方有勝,真的是替人背了黑鍋。
但不管如何,站在蘇揚的立場上看待這個問題,他心里肯定會有幾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