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巫醫覺醒。
按理說,劉競落下一塊帕子也沒什么,英王妃揀起之后看了一眼,卻是一下子臉色大變。
她的身邊恰坐著武陽伯夫人吳氏。吳氏仗著與吳貴妃沾些親,細算起來也算是劉競的舅母,于是便湊上前去玩笑道:“這帕子好生精細,倒像是姑娘家用的似的。”
結果她這話一出,劉競當先便變了臉色,一臉的惶急焦灼,連酒杯都掉在了地上。
眾人俱覺此事有異,個個噤聲。偏此時坐在一旁的鄭氏不識旁人臉色,一臉小家子氣地湊上前去,探手就要去拿帕子,一邊還笑道:“喲,這帕子的一角還有字呢,是…”
她的話方說了一半兒,英王妃忽然接口道:“是安安二字。”
英王妃話音一落,鄭氏的臉色立刻白了。
二皇子劉競的臉色也變了。他居然一把從英王妃手里奪過帕子細看了一眼,隨后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而吳氏則是當場僵住,一張臉又是青又是白,場中氣氛一時間極為詭異。
好在威北侯夫人及時救場,說了兩句玩笑話兒,將這事圓了過去。而席上刑部尚書夫人許進的夫人曹氏,在臉色變了幾變之后,終是滿臉的喜色。
許允的小字便叫做安安。
二皇子劉競當眾落下二品大員之女的私物,這件事雖然沒傳得滿城風雨,但京中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楚刃匯報完情況之后,傅珺大松了一口氣,重重地賞了她,除金錠銀錁子之外,還給了這孩子一大包各色糖果。
楚刃笑瞇瞇地捧著糖果和銀子走了,而傅珺的心卻沉到了谷底。
現在她終于明白,孟淵為何不愿將那個神秘的“第三方”告知予她。原來,站在姜姒身后的那個人,竟是二皇子劉競!
傅珺此前還有些想不通,如今得知許允之事后。她已經有些明白了。
許家與二皇子說不定有些聯系,姜姒很可能也是因此才與劉競接觸上的。
不過,姜姒的行為還是有些奇怪。
她總是想要讓傅珺與劉競之間發生些什么,用意何在?看許允對姜姒的態度。便是許允嫁入皇室,姜姒應該也會跟著去的。
這樣一步登天的機會,姜姒為何棄之不顧,甚至屢屢設計傅珺?
難道她是希望傅珺屈居于許允之下,成為側妃么?
但這是不可能的。
傅珺亦是侯門貴女。出身不比許允差。依大漢朝的規制,普通皇子的正妃必須出身高貴,而側妃一般為五品以下官員之女或是平民。
唯有太子殿下的側妃才可逾此規定。
姜姒屢次出手,拼命要讓傅珺與劉競發生點什么,她就不怕毀了許允的好姻緣么?
想到這里,傅珺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
姜姒在進入許家之前,曾經去過一趟裴家。姜姒的太姨姥姥牛氏,與裴家的一個姨奶奶是親戚。
難道說,姜姒所為乃是裴家授意?或者說,是太子授意的?
傅珺蹙眉深思。卻仍想不通這其中的關系。
她只知道,姜姒對她十分怨恨。上回在鎮東侯府的采蓮宴上,她不只一次感覺到姜姒看她的眼神充滿了怨毒與憤恨。
傅珺有些心煩意亂起來。
她放下書,站起來踱至窗前,看著庭院中的一片雪色,眉尖輕蹙。
“姑娘,白芍來了。”綠萍輕聲道。
傅珺收回心神,轉身坐在了案前,吩咐道:“叫她進來吧。”
隨著傅珺的話音,小丫頭挑起厚厚的錦簾。白芍走了進來。
“我正等著你呢。”傅珺面含淺笑,“你與香兒可吃過點心了?”
白芍也笑了起來,道:“回姑/娘/的話,婢子和香兒吃了點心。還喝了茶,如今香兒走啦,婢子就來尋姑娘稟報消息了。”
傅珺笑著道:“那你且說吧,你們都說了些什么。”
白芍便上前一步,輕聲道:“回姑/娘/的話,香兒說。如今秋夕居里每天都吵得厲害。還說老爺每天下衙之后,都會去房里坐一會,對五位姨娘皆很好。”
傅珺的眉尖又蹙了起來。
她也聽說秋夕居如今天天吵成一鍋粥,這應該還是傅庚挑起來的。據說他就是多看了誰一眼,那屋里都能鬧翻天。
“那幾位姨娘如何?”傅珺問道。
“香兒說,秀云姨娘最好說話,桃源與杏芳兩個姨娘斗得厲害,香雪姨娘是棵墻頭草,金雨姨娘平常不大愛說話。不過,老爺最寵的還是秀云姨娘,時常帶了她去跨院兒宿著。”白芍回道。
秋夕居因人口太多,因此傅庚又叫人收拾出了一間跨院兒。他自己從不在秋夕居留宿,只會帶著某位姨娘去跨院兒住著。這在侯夫人看來也很不合規制,但傅庚不管這一套,依舊我行我素。
“這幾日可有什么事發生?”傅珺又問道。
白芍想了想道:“香兒說,秀云姨娘這兩天有些不舒服,天天喝藥,太太叫人送了補品過去,姨娘當面兒收了,背地里卻全都給了下頭的婆子,那幾個婆子這兩天可歡喜著呢。”
傅珺點了點頭。
這才沒過一個月呢就防備成這樣,往后的日子秀云與鄭氏都不會輕松。
這對傅珺來說只好不壞,她是樂見其成的。
“除此之外,可還有旁的事?”傅珺又問道 白芍歪著腦袋想了想,便道:“回姑娘的話,賈媽媽前幾日得了傷寒,大太太直接便叫她家里將人領了回去。今兒婢子聽角門上的婆子說,賈媽媽已經歿了。大太太才賞了十兩收裹的銀子。”
傅珺點了點頭。
這并不算什么大事,今年冬天乍冷極寒,府里不少下人都病了,傅珺手底下也病了幾個。
借著這個機會,漿洗上的吳嫂子便被傅珺撤掉了,舉家都遣回了姑蘇。如今管著漿洗的是一個姓夏的仆婦,也是從姑蘇帶來的,是個非常穩妥可靠之人。
此外,傅珺還將涉江的記錄冊子推廣了一番。現在,沉香塢的一應灑掃、小廚房采買等事,皆都記錄在冊。連沈媽媽都說現在管起事情來更方便了,有什么記不清的,翻翻冊子就能知道。
想到這里,傅珺便又問白芍道:“那個香兒你看如何?”
白芍的眼珠轉了轉,眸中閃過幾絲狡黠,笑道:“婢子瞧她挺好的,是個明白事理的。”
傅珺點了點頭:“那你就多與她交好些。”
“婢子明白了。”白芍在這種事情上是一點就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