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何家的一份子,何煊從小到大,真的是見慣了,自己一家被這些叔叔伯伯欺負的情況了。
很多本來村子里能分到錢,都被幾個叔伯霸占了。
還有很多父親本可以去更好工作崗位的機會,也是被幾個叔伯給攪黃了。
他更是看到,爺爺每次在幾個叔伯家里住的時候,都是吃不好睡不好的,甚至…還要幫他們干農活。
饒是如此…
父親還是一味的忍讓和遷就這幾個兄弟,總是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是“咱們現在是城里人了,你幾個叔叔伯伯還在農村,他們更不容易”來搪塞何煊的不平之心。
何煊覺得,父親這根本就是迂腐的圣母心啊!
今天…
也是何煊給自己父親一個展現的機會,他也想看看,父親現在會怎么處理和幾個兄弟之間的關系呢?
結果…
真的讓何煊刮目相看起來,父親非但沒有一味順從幾個兄弟的態度和話,反而…有點學壞了啊!
何煊看著后面,抬著沙發和柜子的叔叔伯伯們,差點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大哥,我們不是來看他們家笑話的么?為什么…莫名其妙的,就幫他們搬家了啊!”
才抬到樓下,三叔就已經累的滿頭大汗了。
即便他們常年干農活,搬這樣的大件,也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來。
“老三,我…我也覺得莫名其妙。但是,等著吧!他們不是說買了新房子么?我倒是要看看,他們能買什么樣的新房子。就出點力,跟他們過去看看…”
大伯也是氣喘吁吁,然后朝著前面的何父喊道:“家勁!這么多東西,你不叫一輛車么?難道要我們就這么搬過去么?”
“不遠!不遠!就在前面…”
何父樂呵呵地說道,“大哥,你們該不會…連這點力氣都沒有了吧?實在搬不動,我就找搬家公司的人來。”
本來想要不搬的幾個叔伯,被何父這么一激將,硬是咬著牙繼續的往前搬。
因為…
他們之前一直嘲笑何煊一家的,便是他們鄉下人,有的是力氣,哪像你們城里人,這個也要請人干,那個也要花錢請人做。
而幾個伯母嬸嬸,也是一人拿著不少的東西,心里面滿是怨念,卻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如果這個時候撂挑子不干,傳出去,反而是她們不會做人,不懂得幫自家兄弟了。
“老何!你這一招,還真的是夠損的啊!剛剛咱們不是說好了么?沙發和柜子這些大件都不要的啊!你還讓你兄弟搬…”何母偷笑著說道。
“我們受了這么多年的氣,也該讓大哥他們…好好出出力氣了。”
其實,上次回去村里,看到老父親受到了這樣的虐待,何父的心里面就徹底的覺悟過來。
他明白,自己這幾個兄弟,眼中根本就沒什么親情可言,全都是講究面子,講究利益,虛榮的很。
所以…
他正好對癥下藥,他們要虛榮,要面子,就用這些來反過來對付他們。
金帝小區距離何煊原先的房子,說遠也不遠,說近也不盡,差不多兩公里的樣子。
平常走路也就十幾二十分鐘,挺輕松的。
但是…
真的要抬著這么重的家具,那可就每一秒鐘都是煎熬了啊!
“到了沒有啊!家勁…怎么這么遠啊!”
“你剛剛不是說很近的么?怎么還沒有到啊!”
幾個叔伯數次停下了擦汗和休息,心里面已經開始后悔了,為什么偏偏挑今天過來呢?
同時,他們的內心也更加惡毒地,想要看到何煊一家是買了個更加破舊的二手房的場景。
“大哥!這附近哪里有什么好小區啊!都是八九十年代的老樓房,我估計…老二他們家就是買了個別人不要的破房子罷了。”
“而且,他們城里的房子再大,還能有我們農村的三層小樓大?一會兒咱們到了他們家,就挑刺!一起說悶得慌!地方太小…”
幾個叔伯嬸嬸們,都惡狠狠地在商議著。
經過“漫長”的徒步,他們終于來到了金帝小區的大門口。
“好了!到了…我們家新房子,就在這個小區里面,”
何父非常自信和驕傲地介紹道。
但是,幾個叔伯卻先是一愣,然后紛紛哈哈大笑了起來。
“老二,你是不是在做夢啊!你家新房子在金帝小區?我先前可是聽人說,金帝小區的房價都一萬三四了呢!隨便一套房,都要上百萬,你哪兒來這么多錢?”
“對!再說了,金帝小區的房子非常搶手!前幾天開盤,要搖號什么的,有錢還買不到的。就你…能買得到?我們鎮的鎮長都沒買著呢!”
“呵呵!老二,別以為你們家出了一個狀元,就有多了不起,到處吹牛!金帝小區的房子,也是你們能買得起的?還騙我們要搬家具過來,現在我們就把家具丟在這里,看你們怎么辦…”
幾個叔伯,滿頭大汗地大笑了起來。
然而…
他們的笑聲,卻跟隨著售樓處的幾個銷售熱情跑出來的身影,而逐漸消失。
“何先生!你們這是搬家過來么?喲!這么大的家具!我們叫點人來幫你們…”
“你們幾個!快過來,找一輛車來。幫何先生將家具搬到新家去…”
“何先生,這些家具和行李都交給我們好了。我們有車的,很方便的。您看看…還有什么需要幫助的么?”
幾個銷售雖然不知道何煊的真實身份,但是看蔣總都對何煊那么客氣,自然熱情得不得了,一個個都湊上來,對著何煊和何父兩父子,一個何先生長,一個何先生短起來。
“這這這…這是怎么回事?難道說老二真的在金帝小區買了房?”
“不可能吧!這里的房子這么貴…可是,如果他沒有買的話,這些銷售怎么可能對他這么熱情,還幫他搬東西啊?”
“天吶!老二該不會是中彩票了吧?居然住上了金帝小區的房子?”